宋芽轻舒了口气走到总裁办公室门口,宋芽的手拧动门把手缓缓推开办公室的门。
哗——
数道光线转移的照射在她的身上,数名保安突然出现围在她四周将她所有的退路都阻断。
办公室内的灯啪的打开,宋芽面色惨白,她抬眸边对上男人阴鸷的脸和凌厉的黑眸,那双眼眸深处似乎还潜藏着几分对她的失望。
不等宋芽有什么反应,宣哲上前一步扯掉宋芽脸上的口罩。
宋芽咬着下唇,手紧攥着。
宣哲看到宋芽似乎还有点惊讶,“夫人,怎么会是你。”
秦颐琛唇角掀起一抹冷嘲的笑,从她出现看到暴露在外的一双黑眸他就已经猜到那人是她。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要是她?
背叛了一次两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三次第四次,她是真的要他死吗。
男人阴冷的眸透露出几分的绝望,他突然觉得讽刺,她护着的人心心念念想要害他,而他却还想着买什么一家三口的东西,可不可笑。
秦颐琛冰冷的视线落在宋芽的脸上,他眼底阴翳着黑雾,阴沉的盯着她惨白的脸。
“为什么背叛我。”
宋芽不知道秦颐琛内心的复杂,她紧握的手跟着颤了颤,在这一刻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喉间发堵,阮灵儿说的那些也在脑海里回响。
她说秦老太太今晚会派人对他下手,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她对她说这些,那她对秦颐琛又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也对他说今晚秦老太太会派人来。
而她就是被设计的那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跳进阮灵儿的圈套。
她想明白了,却也已经晚了。
“我没有背叛你,秦颐琛,我没有背叛你。”
“是阮灵儿让我来的,她说今晚你会出事所以才让我来的,你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的。”
“够了!”
秦颐琛压低声音,眸光冰冷不带半分感情,“到现在你还在找借口。”
“宋芽,阮灵儿不会这么做。”
宋芽面色苍白,“在你心里她不会背叛你,那么我就会背叛你对吗。”
“宋芽,如果她真的告诉你有人要害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宋芽沉默。
“为什么不告诉我而是你自己乔装打扮出现在这里。”
她不告诉你是因为打您打草惊蛇担心秦老太太怀疑到她身上担心宋宇会被她报复。
可这些怎么告诉他?
宋芽面上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随你处置吧。”
宋芽声音疲软,放弃了一切挣扎,那双黑亮的眸子黯淡无光,此刻眸中星星点点的光芒也在逐渐散去,她仍旧笑着看着他,却像是在自嘲。
秦颐琛探究的注视凝望着她。
明明昨晚才说想他,明明今早还为她打领带,为什么现在却成了这样。
男人低头,目光落在那截领带上,手逐渐握紧轮椅扶手,“宋芽,你真让我失望。”
宋芽倏然笑出声,她低声像是呢喃,“我对你,也很失望。”
秦颐琛眯眸,“把她带回公寓关到我隔壁房间,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保安有些犹豫,一直跟随在身边的保镖立刻听命的制住宋芽,宋芽丝毫不反抗,唇角扔擒着那抹笑离开秦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内的保安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办公室内宣哲还停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有些许的怪异。
“秦总,事情已经解决了,我送您回公寓。”
“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颐琛的声音代着不容置喙的侵略攻击性。
“为什么要设局让我知道这些所谓的真相。”
他当真不知道真相吗,从小生活在秦家,在泥潭中长大,怎么可能是个干净的人。
宋芽本就生活在他的猜疑中,他知道宋芽被秦老太太闭着做了哪些事,也知道曲靖故意在她身边乱晃为的就是让他怀疑她的身份,他知晓宋芽小心翼翼的活在他们中间,被当做棋子移来移去。
他知晓有很多事她也无可奈何,他想护着她,哪怕知道她真的别有用心,哪怕知道她会伤害自己,他却仍然想护着她。
恐怕早在那一杯杯放了VC的热牛奶已经让他逐渐习惯身边有她的陪伴,甚至不停的后退让她不必做那些无谓的选择。
可现在,这一切都毁在这一场计谋圈套中。
如果她没有彻底暴露在他眼前,他还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宋芽是被逼的,她是站在自己身边的,可现在他没办法再扯那些谎言。
宣哲笑容沉稳,“秦总,宋小姐在您身边是最大的隐患,我们不知道宋小姐哪一天会反扑伤害到你,我只能这样做为你解决麻烦。”
麻烦,宋芽现在只能是个麻烦吗。
秦颐琛眸光愈发冷淡,他垂眸不由连连冷笑几声。
宣哲将今晚的事情吩咐下去不许保安们乱传,这才将秦颐琛送回到公寓。
宋芽缩在床上,蜷缩成小小一团,身体心理压力过重,终于抵抗不住的沉沉睡去。
宋芽原本睡得很沉,却被噼啪的声音吵醒。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隔壁瓷器被打碎,各种物品摔到地上的声音不绝于耳,她有些慌乱的踢踏上鞋子,可房门被锁根本出不去,她从目光停留在房间的阳台上。
一楼的房间和秦颐琛那间房都有一个小阳台,两个小阳台是连在一起的,她咬唇打开阳台的门,从阳台的窗户爬到男人的房间。
房间里灯火通明,却一片狼藉。
男人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一片瓷器,瓷器锋利的边缘嵌入他的手中,鲜血直流,但他却像是没察觉到那疼痛。
男人突然抬眸,那双黑沉的眸子此刻布满冰霜甚至红的像是要滴出鲜血。
他像是盯上了猎物一样凝视着她,那样的眼神让她心底发寒浑身冰冷。
宋芽走近他,双腿也有些打颤。
他狂躁症又一次发作了。
宋芽走到他身边,男人猩红的眸子中冷意更甚,宋芽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瓷器碎片,男人一个不慎被她抢了去,锋利的碎片划伤她的手腕,殷红的鲜血不停从她手腕处往下低落。
男人轮椅所在的地板下面滴答滴答的凝聚了一小滩的鲜血,触目惊心。
宋芽忍着疼和内心的惧意,男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心底的噪意,显示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的内心和大脑,他已经近乎疯狂,咬着牙从牙缝中吐出一句话,“杀了我,现在杀了我。”
这种痛苦已经坚持了太长时间,不如死了解脱来的痛快。
他的手紧紧握住宋芽的手腕,重复着那句话。
宋芽心底发疼,她从床底扯出早前放在这里的麻绳,宋芽握紧手控制住他的暴动眼疾手快从身后将他绑住。
男人强忍着内心的噪意没有对她动手,宋芽松了口气,牢牢的将男人的双手双脚捆在轮椅上。
“秦颐琛,你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马上就不难受了,马上就好了。”宋芽从桌上拿起那个没来得及砸的水壶,她眸光闪烁的从床底扒出那个药箱,从中拿出抑制的药片,看着男人此刻难受的模样,她抿唇将药片放到男人嘴边。
“阿琛,吃药。”她放软了语气恳求的开口。
男人眸光猩红的狠狠的盯着她,宋芽固执的将药片放在他唇角,男人一口吞下药片,宋芽将水壶拿过来喂了男人水将药片顺下去。
“再坚持一下,不会太难受的,再等等,再等等。”
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一遍遍重复,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