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我是为了李然来的。”
“秦总，我知道秦氏有十二亿的亏空，这件事跟李然有联系，我也不为他开脱。”赵佳莹深呼吸，指甲掐着手心逼自己对上秦颐琛那双漆黑的眼眸。
宣哲站在一旁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赵佳莹，这女人倒是聪明，知道以退为进，先把罪认了后面的事才好办。
“可李然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肖想十二亿，他背后一直有人控制他，有些事他也没有办法。”赵佳莹吞咽着口水，继续道，“秦总，我本不想来找您，我也担心把幕后主使告诉您，您会跟那人站在一条线，但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也听人说您跟那人关系并不好所以我在孤注一掷来秦氏见您。”
秦颐琛眸光冷傲，“是谁。”
“那人就是秦老太太。”赵佳莹全盘托出了，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还不忘用余光偷偷看男人的表情，看到男人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心里有些慌。
“秦总，我敢来见您，就是信得过您的为人，您……”
宣哲打断赵佳莹的话道，“赵小姐，秦总并没有说不帮李然，只是赵小姐你说的这些知识口说无凭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认老夫人，所以这件事最后走向如何还是要看李经理如何做选择。”
赵佳莹听到这里终算是松了口气，“您把利害关系跟他说清楚他会明白的。”
赵佳莹战战兢兢的来浑浑噩噩的离开，直到离开秦氏仍旧能记得秦颐琛那冷厉的眼眸。
明明只有两句话，可就那两句话却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哆嗦了下，她总觉得秦颐琛似乎一早就知道李然背后有人，听到她说那些完全不惊讶似乎还是意料之中。
难道秦颐琛就是想逼李然来指证秦老太太？
赵佳莹又是一个哆嗦，似乎真的是这样。
她到底是去见了什么样的人呢！
赵佳莹愣在原地思索片刻却又笑出声来，也是，像秦老太太那样的人就该有秦颐琛这样的人来对付，不然秦老太太那样的人真能逍遥一辈子。
李然面目憔悴的靠在监狱一角，铁门被打开了，李然茫然无措的朝那方向看去。
“你，出来。”
警员伸手指了指李然，李然佝偻着背一步一步的向外走着，看到门外站着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李然怔了怔，“宣助理。”
现在看到宣哲李然就觉得后背隐隐作痛，有点怕。
宣哲面无表情，“李先生，秦总要见你。”
……
宋芽在公寓给工作室的员工派发了任务，浏览了最近交上来的画稿，安然打了通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来工作室，宋芽苦笑一声找了个借口说家里面有事，没跟安然继续说下去。
宋芽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该准备晚餐了。
宋芽保存了修改完的画稿关了电脑，她走进厨房洗了手后清理着食材，手上切着木耳，眼神却略有茫然。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走到了这一步，生活的这么“平静”，每天准备一日三餐，在家闭门不出的工作，每天等着那个男人回家，只想让他施舍他一点温暖。
真可怜。
宋芽想的出神，锋利的刀刃切到手指，宋芽面色平静的看着指尖伤口溢出的鲜血，她打开水龙头冲洗着伤口，动作熟练的给自己的伤口贴了创口贴，毫不在意身上新添的伤。
玄关处有人摁了门铃，宋芽放下手中的刀将才摘好的菜跑到盆中，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打扮搬运工模样的男人，两人脸上都带着口罩和帽子，地上放着一个一人高的箱子。
宋芽有些疑惑，“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您是宋小姐吧，是秦总在我们店订了冰箱，说是公寓的冰箱制冷效果不太好。”
宋芽怔了怔，秦颐琛买的？
他什么时候关注过家里面的东西？冰箱制冷效果也很好啊。
宋芽勉强的笑笑，“您稍等，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哎，好的好的。”
话音才落下，宋芽只觉后脑一阵疼痛，失去知觉倒在地上晕过去。
“打电话？打电话让你来搬救兵？”
大高个的男人摘掉脸上的口罩，他长了一张凶神恶煞的脸，眼睛倒三角看着像是不好惹的地头蛇。
“老二，快把她装进去。”
大高个和小个子男人两人打开木头箱子，将宋芽装进去封上箱子，两人对视一眼，扛着箱子离开。
李然被宣哲和警员带到探监室，李然突然觉得浑身发冷，他挪动的步子慢了，却还是一步一步走了进去，待看清楚探监室内的男人，李然立刻扶着墙根没让自己腿软倒到地上。
宣哲一同进来，关上了探监室的门。
“李经理，离那么远做什么，秦总不吃人。”
李然嘴角抽了抽，他不信你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敢往前，面前男人是活阎王啊，他真怕自己招惹了这人死在这。
可宣哲都说这话了李然也只能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几步。
“秦，秦总，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然摩擦着自己的手掌一派讨好的模样，金属制的手铐因为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狭小的空间内，这样的声音由显突兀。
“幕后主使是谁。”
开门见山，直戳主题，李然想装傻蒙混过关都没辙。
他惨然一笑，“秦总，我是真的没有幕后主使，真就是我鬼迷心窍见钱眼开，我就一心想要钱，胆子大起来了什么都敢干，也真没有什么您说的背后的人。”
“您是公司总裁有些事您也清楚，我们这种人老老实实干几年就心里飘起来了，想拿点好处，有些人胆子小只敢吞小数额几千几万十几万的吞，我也是这么一点点把胃口养大了才盯上那十二亿，不过这事儿真是我一个人做的，绝没有什么背后的人呢。”
宣哲面上扯出一抹冷笑，“李经理，有些事我劝你想清楚了再说。”
李然嘴唇哆哆嗦嗦，“没有幕后主使就是没有，你们说什么也是没有，再逼我我也没有。”
“那人就是秦老太太。”宣哲摁了段录音，赵佳莹的声音通过录音传出来，宣哲摁停了录音，他知晓这一句话足以让李然明白他的意思。
“你应该听得出来这是谁的声音。”
听得出来，当然听得出来怎么能听不出来，这是赵佳莹的声音啊。
李然真的恨，没想到赵佳莹这前脚离开局子后脚就去见了秦颐琛还把一切都告诉了秦颐琛，这女人是真的想害死他吗！
秦颐琛面色阴冷的看着他，似乎是在欣赏他此刻害怕惶恐的小人模样，那饱含深意的眼神看的李然胆寒。
宣哲道，“李经理，你想一下，如果我把这段录音交给秦老太太，你考虑过后果吗。”
李然大惊。
在这种事上怎么可能一人站一队？他和赵佳莹是夫妻，赵佳莹却跑去找了秦颐琛说了那些话，如果秦老太太知道了这件事能放过他们吗？
秦老太太手段多狠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李然觉得自己被人遏制住了命运的咽喉，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他再怎么站秦老太太也没用了。
总不能真的两边都得罪了，现在反水到秦总这头是不是还来得及。
李然的手撑着桌面，迫使自己放松下来。
“秦总，我是有苦衷的。”
“秦老太太用我儿子来威胁我，我没办法才帮她的。”
秦颐琛微微抬眸意味深长的瞥他一眼，“儿子？你和赵佳莹什么时候有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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