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季如安手中的毛巾掉在了地上，还没等她捡起来，顾泊司就过来捡了起来。放在旁边，重新拿了一条。
“安安，我爱你，从当初第一眼见到你开始，就已经确定了我的心意。我以为你会从我所做的事情中看出来的，但是似乎一直没有。”
避过季如安的手，顾泊司站在了她的身后，开始给她擦着头发。
长发被温柔的擦拭着，比自己都要温柔。季如安看着镜中微低着头的顾泊司，突然感觉喉咙有些干痒。
“我……我不知道……”
以前可以是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但是现在似乎也不是这样了。
这样的躲避自然让顾泊司心中有些难受，但是他直接强势的追问：“安安，你在乎我吗？爱我吗？”
一连两个追问，让季如安感觉到自己被束缚的压抑，这个问题怎么能够轻轻松松就说出来呢？
“阿司，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这个，你现在问这个没有任何意义，这些都不重要的。我们……”
此时季如安的头发擦的差不多了，顾泊司将毛巾放在了另一边，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就这么从镜子中看着她。
镜中的两人很是登对，顾泊司向来凌厉的眉眼此时都已经成为了一水的温柔，尤其是看着季如安的时候，更是如此。
“安安，这个很重要。尤其是对我而言，特别特别的重要。你只需要告诉我，爱或者不爱，喜欢或者不喜欢。”
虽是温柔的样子，可是做的事情却是季如安最不喜欢的，她很难去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平静。
“阿司，如果能够这么简简单单的说出口，就不是这么多年交织的事情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能不能听我说……”
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顾泊司截断了，此时他的视线有些危险，带着些许的逼迫，还有无处不在的压力。
“现在就是说这个的时候，安安，我就只是想要一句话，难道就这么难的吗？”
其实顾泊司今天也是受到了些许刺激，加上昨天云清韵和他说的那些话，更是让他对于这件事情很是在乎。
非要追问出一个所以然出来不可。
季如安此时也觉得烦躁的厉害，扒拉了一下长发，任由头发凌乱着。都不再去看顾泊司的样子了，视线游移着，四处躲避。
房间里的气氛因为这两个人的不配合开始陷入了僵持，剑拔弩张的感觉很是清晰。而且，越绷越紧。
也就在这个时候，周婶敲响了房间门，随后急迫的打开。从这边看过去，两人还是相当和谐的，一时间也没有多想。
“安安，小晨刚才不小心从床上摔下来了，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现在状态有些不对劲。我刚才给安林专家发了信息，她马上就过来。”
房间的隔音效果太好，有时候也是麻烦。
一听这个，季如安瞬间就心慌了，她想要起来，顾泊司却是按着她的肩膀。
“让开。”
这声音的冰冷和不客气丝毫不遮掩，凌厉的让人感到诧异。顾泊司手下一松，直接松开了，季如安立马就起来，跑了过去。
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都有些微红，顾泊司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此时心中的惊涛骇浪。然后跟了过去。
隔壁房间，还没有进门就听到了季曦晨的哭声，小猫一样细细的，让人心疼的厉害。
季如安的哭腔声也传了过来，却是努力压抑着，安慰着孩子。
“小晨乖呀，不疼不疼，妈妈在这里，一直都陪着你。明天外公也回来了，到时候都陪着小晨，不会有人来的。”
最关键的是，小晨什么话也不说，就窝在她的怀里，细细的哭着。为人父母，哪里能够看到这样的场景。
顾泊司仅仅是在门口看着，就已经觉得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握紧了双拳，双眼有些发红。
安林专家来的很是及时，但是因为匆忙大衣里面是睡衣。顾泊司立马就走了出来，让她放心的诊治。
如此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小晨终于在催眠和药物的作用下熟睡了，安林专家轻轻松了一口气，随后示意众人都出去。
季如安是最后一个出去的，关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孩子。
面色煞白的躺在大大的床上，看着更是娇小的很，这都一年多的时间了，可是一点儿都没长。
几人都站在走廊上，有点拥挤。
“没事，估计是玩的太专心，从床上掉了下来。磕到了脑袋，这才想到了一些一直回避的事情，有了刚才那样的反应。”
这话总算是让大家安心了。
“多谢您，这大晚上的还让您专门过来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面前的安林专家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舒适家，尤其对于季如安而言，那是类似于母亲的感觉。
让她心中更是觉得抱歉。
“这就是隔壁，费不了多少时间的。今天晚上没什么事了，不过之后还是尽量陪着他，岔开来就是。”
交代了几句，周婶送安林专家离开，季如安的身体陡然间就软了下来。
顾泊司及时抱住了她，小心的抱到了房间，放在了床上。神色尽是担心。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请医生过来。”
这急切的样子也是让季如安觉得心里有些不好受，赶紧安慰他：“没事我稍微缓一下就好了，就是刚才猛地没有反应过来。”
安慰完之后，氛围又好像回到了最初的尴尬，季如安脑袋转向了里面，不太愿意看到他。
“安安，我……”
猛然想到米白晴的那条围巾，以及在这件事情中顾泊司对于她的维护，让季如安心中很是不满。
“顾泊司，我知道米白晴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已经让步了很多次。六点多以前，我看着你们成婚，恩恩爱爱，众人皆知。我受不了，所以我走了。”
季如安坐起身，眼中荡漾着泪水，声音更是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是低沉的让人心都揪着疼。
“可是为什么我放下一切回来的时候，你们还是不愿意放过我呢？我的孩子被她报复，你自己仔细想想，这都多少次了，小晨因为她受伤多少次了？！”
泪水猛地流了出来，压根制止不住的奔流，让顾泊司有些手足无措，也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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