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的议论直到平息才被爱丽丝注意到,因为那里面提到的顾泊司名字很少,所以未曾第一时间察觉到。
从公关部团队了解到所有的情况之后,爱丽丝立马把报告送到了顾泊司办公室,此时,办公室还有一位客人。
正是米白晴。
为了能够稳住顾泊司,米白晴在这一天专程来到了这里,也幸好,目前为止,顾泊司都没有发现。
可是,一直隐瞒下去也是不可能的。
“顾总,这是刚才网上发出的消息,都是针对季小姐的,目前已经被苏氏的公关部平息了。”
看着平板上的消息,那些照片明显是被人刻意剪辑加ps出来的,让顾泊司怒火中烧。
但是他是越生气越镇定的人,看了眼最后调查出来的账号所有者,也让顾泊司气的不行,看了眼正在喝茶的米白晴,眼神冷了下来。
“你知道季依依所做的事情吗?”
米白晴相当冷静的放下了茶杯,疑惑的抬头:“什么事情?自从她结婚之后,我们已经很少联系了,上次联系还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很久之前?!
顾泊司手指往下滑,看着昨天拍摄到的画面,那上面谈笑风生的可不就是季依依和米白晴吗?
这是睁眼说瞎话?!
“也是,那就是王家管教不当了,在网上引发了这些事情。”
米白晴眼眸微垂,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随后关上了手机。
自己做事手脚不谨慎,让人查了出来,现在还敢向自己邀功,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旁边的顾泊司已经把电话打了出去:“喂,是王城吗?”
“您是?”那边还在签文件的王城听到这个声音,一时间觉得有些熟悉,说话的声音也小心翼翼。
“顾泊司。”
“顾……顾总您好您好,您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秘书说一声就好了,哪里用得着亲自打电话。”
刚说一个字,王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刚准备喝口水,一激动连水杯都给打翻了,眼看着面前的电脑黑屏,都来不及抢救。
说话的声音恭敬带着谄媚,顾泊司亲自联系他,这可是荣幸。
“有时间吗?想请你吃饭。”顾泊司声音一如既往,但是面上毫无笑容,让人觉得冷得慌。
王城越发诚惶诚恐,觉得这是有什么好事找上了自己,赶紧答应。
“顾总这说的是什么话,您的时间我和秘书联系就行,我请您。风雪楼那边开了一家中餐馆,味道极好,我们不如定在那里?”
“也好。”顾泊司无可无不可,随后直接把电话给了爱丽丝,顺便给了她一个眼神。
爱丽丝面带微笑的接了过来,总觉得对面这家伙只怕是要倒霉了,但是他自己显然是没有意识到。
“喂,王总吗?我是顾总的秘书爱丽丝,请问……”
剩下的话,已经是出去说了,门关上听不到。
顾泊司将最后一份文件签好,这才起身走到了米白晴那边,坐在了她的对面:“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还坐了这么长时间?”
将茶杯放下,米白晴笑容和小时候有些相似,调皮又可爱。
“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所以过来看看你,等到你我离婚了,我就再也没有这么正式的名义过来了。”
若是以前,这么茶里茶气的话,顾泊司听不出来,但是现在,他不是傻的。
“你和季依依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以后若再是有这种事情,我不会这么轻易放过的。米白晴,已经不止一次两次了。”
米白晴心中咯噔一声,眼睛不受控制的眨了眨,睫毛颤抖着,掩饰不了她的心情,搓着手,那叫一个心虚。
“我……”
“我们之间不可能的,与其僵持这么长时间,倒不如干脆的放手。”
顾泊司紧紧的盯着米白晴,神色很是镇定,镇定的让米白晴胸中积攒了无形的怒气,却是无法找到发泄的口子。
“我们是夫妻,在没有离婚之前,我不想被人戴上绿帽子。”
不等顾泊司想清楚,看到的就是米白晴的背影,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发出重重的声音。
此时的顾泊司,总算是明白了之前的一些事情。
比如当初在和季如安独处的时候,被米白晴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支走,那时候安安那样的伤心,自己还察觉到不出来。
抑郁症的前兆……
那是顾泊司心中永远的疼。
不由自主的,拿起平板又看了起来,看着上面那些毫不知情的网友指指点点,仿佛他们就是在那里看的人。
顾泊司这是第一次觉得这些人事多,把平板摔在地上,最后还十分不解气的踩了两脚,这才解气。
在落地窗前坐下,顾泊司最终还是把电话打了过去,那边响了两声,接通了。
“顾总怎么有心情给我打电话?难不成是来安慰我的?”
顾泊司舔了舔唇,觉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抓了一把头发,看着落地窗倒映中自己头发有些凌乱,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刚才才看见,看见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对不起……”
季如安此时正在吃饭,听了这话,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如果你是给米白晴说的,那对不起,我不接受。”
说起米白晴,季如安有些沉默,顾泊司也有些沉默,两人一时间只有呼吸声。
看了一眼热气都有些散去的饭,季如安没兴趣这么僵持了:“我还在吃饭,不说了,事情都过去了,这种事情,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挂了电话,顾泊司将头埋在了膝盖上,呼吸有些艰难,这才觉得舒服。
一声“对不起”,却是没有办法给她说了。刚才试了半天,还是说不出口,实在是有些困难。
与此同时,季如安努力的吃饭,几乎尝不出什么味道,但就是努力的吃饭。
泪水不要钱的掉下,砸在了碗里,当年的委屈,现在才被人知道,又有什么意思。
等到徐清过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季如安又是十足精干的样子,至于那时候的脆弱,已经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