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沈安玲很有点呆愣模样,眼神里似乎还带着一丝茫然与慌张。而抓住沈安玲的薛不言,却满脸得意,笑得非常夸张。
作为大网红,这张照片瞬间转发过万,网友们纷纷在薛不言这条微博下面留言。
“糟糕,哪里来的嫩妹妹,快跑!不跑来不及了!”
“来人呀救命呀,薛大嘴要吃人啦!”
“哈哈哈哈这哪来的小美人,怎么被薛不言逮到了,她一个人顶一个养鸭场,聒噪过头了!”
“啊!居然是我家玲宝。我的妈耶,有种次元壁被打碎了的感觉。”
“薛大嘴跟沈安玲怎么认识的?沈安玲最近不是没啥动静,快糊了吗?”
“糊你马,我们玲宝新剧刚开机,坐等官宣定妆照。”
“楼上的猪仔淡定,不要给我们玲宝招黑哦。薛薛和玲宝之前有过合作,拒绝捧一踩一,两位妹妹都很甜,要一起走花路哦!”
“等等,既然沈安玲有新剧在拍,那薛不言是过去干嘛?薛大嘴要拍戏了?”
“日了狗,薛大嘴还会拍戏?”
“薛大嘴影视学院毕业证都让她盖泡面了吧?哈哈哈哈哈……”
薛大嘴……哦不,薛不言这会儿翻着留言,一边咯咯笑一边跟网友互怼,被她怼了的网友也不生气,戏称被领丨导教育,仍然起哄给薛不言热度。
回了没一会儿,薛不言手机就有些发烫了,她意兴阑珊地把手机丢在一边不去管它,自来熟地盘腿坐在沈安玲旁边:“我经纪人跟剧组接触去了,跟了她这么多年,她头一回夸我,说我长本事了,居然会自己找资源了。”
说到这里,她揽住沈安玲的手臂:“真是多亏了我的姐妹……话说,现在还没签合同,我没法往外暴露这件事吧。”
沈安玲眨巴眨巴眼:“我不清楚,这得问制片吧。”她瘪了瘪嘴:“为了能让你进剧组,我可是得罪了人的。”
“啥?”
“原来的女二……”沈安玲说着,心里又是一阵愧疚:“平白无故让人丢了工作。”
薛不言眼珠子一转,拍了拍沈安玲的肩:“放心,我手里的资源分她一点,不让她吃亏。”
沈安玲运气好,入圈后认识了不少性格爽朗的好人,之前在偶像百分百时遇到的朋友们,若不是如今她们独立成团,活动通告排得满满的,她真想抽空找她们一起好好聚聚。
她在心里暗暗记下,自己欠了蔡思桐一个人情,以后总是要还的。这个圈子已经够势力了,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乖巧的人吃亏,她过意不去。
第二天,薛不言就拍摄了定妆照,后期赶工两天后,在剧组正式开机一周后,定妆照正式官宣。
柠檬娱乐开始做数据,《眼里星河》再次冲进热搜。时彬这个影帝下凡出演网剧成为事实,时分却已经度过了最难以接受的那段时间。
她们共同抵制了一个礼拜,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时分们有些丧气,却又并不觉得意外。人说饭随正主,时彬的决定从来没有被粉丝左右过,他佛得心无旁骛,时分也粉得坚定不移。既然时彬做出了决定,改变不了就只能继续支持。
令人出乎意料的却是《眼里星河》女二号的人选,薛不言网感十足,自己的粉丝都跟她混成了兄弟。别人应援打CALL纪律严明,薛不言的粉丝一个个只会在她转发的微博下面留言。
“666666大嘴出息了啊,终于知道自己是个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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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温尔尔和荆州的戏份比较少,一个半礼拜之后,成年戏份全部完成,沈安玲要剪头发了。井淮专门抽出时间来围观沈安玲剪头发,一大帮子人围在化妆间里,似乎都想看看沈安玲剪头发会不会哭。
沈安玲年纪小,人也很乖,在剧组大家都当她是个小孩子。再加上她一直是长发造型,在剪头发的前一天,驰越就开始开了盘叫人下注, 一边是沈安玲剪头发时候会哭,一边是沈安玲剪头发时候不会哭。
大部分人都是跟着起哄,赌注十块二十块的,都下在了沈安玲会哭上面。选不会哭的只有两个, 一个薛不言,一个时彬。所有人起哄,说温尔尔最好的朋友和荆州都觉得她不会哭,究竟是信任她呢,还是给她找回些场子?
多亏驰越这一行为,让沈安玲剪头发成了剧组里的一大活动,化妆间里挤得人满为患,差点没了站的地方。操刀剪发的人是驰越团队的一个女孩子,她曾经在国际发型比赛中得过奖, 只见她一个人站在化妆镜后面,轻轻抚摸着沈安玲的长发,对她亮起了手里的剪刀,笑容温柔中带着一丝残忍。
“我真的剪了哦?”
沈安玲觉得这些人好无聊。
不就是剪个头发么,剪头发又不疼,她怎么可能会哭?正想说话时,发现门口有人让开一条路,井淮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没有哪个剧组里,资方代表会这样经常地跑过来搀和,一开始井淮出现在片场,所有工作人员还都会紧张一下,后来他来得次数多了,也没发现他像别的资方一样自以为是,对整部剧的创作指手画脚,于是所有人又放了心。
见井淮也来了化妆间,沈安玲简直无奈了:“老板,您竟然也百忙之中过来凑热闹?”
“没有百忙之中,我闲得很。”井淮笑眯眯走过来,看着下注的两堆钞票,有点遗憾地摸了摸口袋:“没带纸币,哪个开的盘?不能摆个二维码收款吗?”
众人又笑了起来,驰越摆摆手:“哎呀太麻烦了,二少如有有兴趣,您拿个纸写上数字就行,反正您有钱,我们不怕您赖账。”
井淮点点头,抽了张纸巾拿了根驰越化妆包里的眉笔,就开始在上面写数字。等他把纸揉成团丢进那堆钞票里以后,驰越这个庄家又开始吆喝了:“还有没有要下注的?别让咱们尔尔等急了啊~!”
大家基本上都下了注,虽然每个人出的钱不多,可整个剧组上到导演下到剧务摄助总共将近百人,那一堆纸币看着也挺壮观的。驰越团队里的那个女生在众人的注视下利落一剪子,一缕长发就落在了地上,所有人的目光又齐齐投向沈安玲,井淮也盯着她,目光专注,像是在仔细观察她究竟有没有掉眼泪。
沈安玲表情木然,甚至还百无聊赖地抠了抠耳朵。
“切!”众人无语,大家都输了钱,得了便宜的薛不言夸张大笑:“你们真以为沈安玲是小白兔,剪个头发就要哭鼻子啊?哈哈哈哈哈太年轻了你们!”她把所有纸币全部抱在怀里,正准备美滋滋和驰越两人平分,井淮朝她一扬下巴。
“嘿!”
薛不言不明所以:“井总,您不会耍赖吧?”
“呵。”井淮指了指隔壁原本只放着两张二十块纸币的那边,竟赫然也有一个小纸团:“带我分一个呗。”
两边都下了注,永远稳赚不亏的井淮或成最大赢家。
他心情好,既然赢了钱,那晚上收工后就请大家吃夜宵。众人又欢呼起来,纷纷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头发剪到一半的沈安玲彻底无人问津,只有井淮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发笑。
“笑什么啊……”沈安玲无语,镜子里的井淮笑的有点白痴。
“你好丑。”
沈安玲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朝井淮翻了个白眼:“丑你别看!”
井淮右手曲起,掩唇轻咳了一下:“没事,丑我也不会嫌弃你。”
劝你赶紧嫌弃!沈安玲强忍住喷老板的冲动,暗自给自己洗脑: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自家老板就是一个嘴欠的熊孩子,原谅他,原谅他……
这么给自己洗了一圈脑,再睁开眼看井淮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
校园里的戏份是外景,南江电影城旁边有个中学,曾经让无数电视剧取过景,这间学校里的学生都已经习惯了有剧组入侵校园,再加上现在正是暑假期间,原本学校里的学生都没有返校,初三高三补课的学生被集中放在隔着一栋教学楼的教室里,所以也基本没有怎么被打扰。
戏中,男一女一的同班的同学都是副导演张罗选来的,一部分是影视学院的学生,一部分是选出来的群众演员,三十多个演员都比较年轻,穿上统一的校服,倒是很像那么回事。
温尔尔和荆洲同桌,坐在一群穿着校服的“同学”中间,扮演老师的演员上讲台一站,走廊里设备架起来,透过镜头看去,画面居然十分真实。
道具组和摄影组开始工作,程欢坐在监视器后,看着时彬和沈安玲两人对戏。温尔尔的感觉拿捏不需要有太多变化,她的情绪是根据剧情走的。而时彬扮演的荆洲则不同,与皮囊下一直是十八岁的温尔尔不同,对于十八岁的荆洲和二十八岁的荆洲,时彬的处理必然不同。
两人对戏时,各自的手机都是在身边助理身上的。在正式开拍之前,舟舟弱弱上前,有些犹豫着跟沈安玲说了一句:“姐,公司蔡思桐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问她是什么事她也不说,不过好像挺急的,你要不要回个电话问问。”
沈安玲眨了眨眼:“蔡思桐?”
她们虽然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可是之前一直都没有过多少接触。就连当时她离开剧组时,都没有特意过来跟她说话。
突然着急找她,难道是真出了什么事?
沈安玲想了想,跟导演打了个招呼,走到安静一些的地方,拨通了蔡思桐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