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圣主的提前离开,很显然这又是圣主所谓。
“啊——”
林秀愤怒至极,仰天发出一声怒啸,顿时一股寒冷的戾气从她身上爆发开来,四周的温度急速降低,邵老夫子吓得直接从马上跌下来,浑身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圣主!你既然这样对我,就看我林秀最后怎么对付你!
到那个时候,你别想我求饶!
渐渐地,林秀内心的怒气逐渐消失,邵老夫子这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他也顾不上拍打身上的尘土,看着林秀问道:“林秀,你这是怎么了?”
“呼——”
林秀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强定心神,道:“哦,我没事了。”说着,她转身一看,发现邵老夫子竟然已经到了地上,惊问道:“邵老夫子,您什么时候下马的?”
邵老夫子苦笑两声,道:“什么时候?还不是被你一嗓子给吓的掉下来了吗?”
林秀听了,赶紧从马上跳下来,冲邵老夫子施礼道:“实在是对不起了邵老夫子,我刚刚没忍住,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工人们竟然全部都跑了,我的工程也没办法进展下去了,我才生气的。”
“什么?工人都跑了?那宣儿……”
“嗯,估计邵宣也跑了,不过这中间肯定有原因的,其实你放心吧老夫子,不只是邵宣在这儿,我们村当初在镇守府当侍卫的苏云峰也在这里呢,我想他们会回来找我说明情况的。”
“唉——好吧。”原以为来到就能看到自己的儿子,可谁知还是一场空欢喜,邵老夫子只能叹了口气,暂时接受这个现实。
林秀的心绪平静下来,带着邵老夫子来到住处。
沈飞鱼回来。
见林秀和邵老夫子竟然在院子里,问道:“林姑娘,你们怎么这块就回来了?邵宣呢,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啊?”
“沈飞鱼,你先给老夫子安排住处。”
“好。”沈飞鱼答应着,带着邵老夫子来到一处空房子,安排他住下。
邵老夫子说道:“沈先生,你知道那些工人都去哪儿了吗?”
沈飞鱼并不知道工人们逃跑的事情,还以为邵老夫子想自己去见儿子呢,当即随口说道:“都在大棚工地上啊,老夫子,工地距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呢,您对这里不熟悉,可不能自己去找儿子啊。”
“唉——”邵老夫子叹了口气,说道:“林姑娘带我去工地了,可是工地上却一个人都没有,我问她是怎么回事,她也没说,我以为你知道呢。”
沈飞鱼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冲邵老夫子惊问道:“你说什么?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是啊,要不我们能回来这么快吗?”
听完这句话,沈飞鱼立刻冲出屋子,快步来到林秀房外,开口叫道:“林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等一下。”林秀的话音里有些疲惫,不一会她打开门,从屋里走出来,冲沈飞鱼问道:“沈飞鱼,给邵老夫子安排好了?”
“林姑娘,我问你,是不是工地上的工人都逃跑了?”
林秀顿时明白这肯定是邵老夫子告诉他了,当即也没隐瞒,说道:“是的,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了,很显然,这又是圣主做的,她在报复我。”
“报复你?”沈飞鱼喃喃自语,问道:“她报复你,岂不是给自己的工程添乱吗?再说了,圣主为什么要报复你啊?”
“我……”林秀沉思片刻,道:“没什么,我们今天都先休息吧,对了,老周还在吗?”
“哦,老周在的,他现在正看着那些马车卸货呢。”
林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所有人都被逼离开了,唯有老周没走,这让她感到心安,说道:“我去仓库看看,你在这里吧,要是邵老夫子有什么需要,只要能办到的,都尽量满足他。”
仓库院内。
车已经卸了一大半了,还有五六辆满满的马车停在院子里。
老周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卸车的车夫们,把物料归类摆放整齐,所有的物料他都清楚的记录在案。
见林秀走过来,老周露出憨厚的笑容。
林秀把商令递给他,道:“老周,多谢你这枚商令,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我朝的商主。”
“咳!”老周接过商令揣在怀里,摆着手说道:“什么商主啊,还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他开玩笑的说着,见林秀脸色不好看,遂继续问道:“物料都采购齐了,怎么还不高兴吗?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林秀问道:“老周,最近有没有来过什么陌生人?”
“陌生人?没有呀……”老周说着,又摇摇头,道:“其实你问我也是白问,我是一天十二个时辰不离开这个院子的,这个院子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是真的不知道,所以到底来没来陌生人,我也是不清楚。”
这话倒是不假。
林秀道:“好,那我就再等等吧。”
“出什么事了吗?”
“工人们都跑了,一个都没剩,我回来后就去了工地,结果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林秀说道。
老周听了,也是很无奈。
卸完车之后,林秀让老周给每位车夫2两银子,虽然说他们都属于湖广镇镇守府,但此次拉货确实实在在是帮林秀私人的事,绝对不能让镇守府出钱。
那些车夫自然是千恩万谢,相继离开。
邵老夫子或许是因为没见到邵宣,也就一直呆在屋子里,就连饭都没吃。
就这样到了晚上,以前一到晚上就热热闹闹的院子,此刻也冷清的很,只有林秀、沈飞鱼和邵老夫子的屋子亮着昏黄的灯光。
半夜时分。
一道黑影从路上跑过来,脚步踉跄着,不时地回头往回看,正是邵宣。
只不过此时邵宣的身上显然受了伤,背上的衣服也被划破了,沾满了血迹。
越靠近院子,邵宣的双腿就越是踉跄,他已经接连摔了好几个跟头了,可还是强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朝院子大门跑。
近了!更近了!再多跑几步就到了!
正在屋子里睡着的邵老夫子突然间醒来,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的儿子来了。
可是当他点起灯,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哪儿有儿子的影子啊。
唉——到底还是太想他了。
邵老夫子也睡不着了,干脆下了床,披了一件衣服,在屋子里踱着步子。
蹬蹬蹬……
院子里有脚步声,而且这脚步声听起来很熟悉,邵老夫子确信这就是邵宣的脚步声。
他走到屋门口,伸手拉开门栓,把门打开。
正好此时邵宣来到他房门口,邵宣低着头直接冲进来,一下子扑进邵老夫子怀里,直接昏了过去。
“宣儿!宣儿!你怎么了宣儿!”邵老夫子抱着他,当他看到邵宣后背上的血时,吓得肝胆俱裂,扯着嗓子喊道:“来人呢!沈飞鱼,林秀,来人呢!”
沈飞鱼第一个从窗户里跳出来,纵身来到屋内,一看眼前的情形,立刻说道:“快,把他抱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