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风格,在双井村还是头一次出现。
而张氏看到这一幕,脸阴的都可以滴出水来,都说新娘要是走在新郎前面,注定新郎一辈子是要受欺负的。
张氏赶紧冲到前面拦着侯金英,说道:“金英啊,你慢点走,让你相公走在前面,啊,这是规矩。”
“规矩?谁定的规矩?”
“这……这是咱们这村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啊。”
“放屁!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规矩,今天是我出嫁,我怎么高兴怎么来!”侯金英说着,伸手把张氏推了个趔趄,继续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这边苏云峰伸手扶着张氏,可前面侯金英手里拽着的红绸越拉越紧,无奈他只好赶紧把张氏扶稳,然后跟上去。
开始拜堂了。
“一拜天地!”
侯金英直接弯了弯腰,便直起来,而此时苏云峰却还没弯腰呢,她又领先了苏云峰一步。
张氏气坏了,大口喘着粗气。
“二拜高堂!”
张氏赶紧坐到位置上,看着站在面前盯着红盖头的侯金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想你就算是侯家大小姐又如何,此刻还不一样要向我行礼吗?只要是你行了礼,以后就要听我的,这苏家,还是我说了算。
可谁知这一次,苏云峰弯腰拜下,可侯金英却一动没动。
围着看热闹的百姓们都笑着看着张氏。
很显然,侯金英这是不想拜她。
苏云峰急了,说道:“娘子,快拜啊。”
“拜?拜谁啊?她吗?她也配让我拜?在侯家连我爹娘都得看我的脸色,怎么着,来了你家就要变天了吗?”侯金英轻蔑地说道。
“哎呀,你就勉为其难,咱先把这一关过去再说,好不好?”
“门儿都没有,这堂你爱拜不拜。”侯金英说着,直接把红绸一扔,迈步走进房间。
这三拜只拜了一半,新娘子便一个人进了洞房,真是前所未有的笑话。
“这侯家小姐也太心急了吧,拜堂还没完,就入洞房了。”
“什么啊,你没看出来嘛,这婆媳俩不对付。”
“哈哈,怎么看不出来啊,以后总算是有人能够收拾张氏了。”
“唉——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张氏坐在椅子上发呆,脸上的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此时恨不得把侯金英拉出来痛打一顿或者怒骂一顿,让侯金英跪在她面前痛哭哀求。
特别是现在听着乡亲们说的那些话,她心中更加愤怒,豁然起身,就要骂人,可是嘴还没张开,一下子便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林秀。
她来干什么?
来看我出丑的吗?
哼!一个贱妇,有什么资格来参加我儿子的婚礼!
想到这儿她迈开大步分开人群走过去,来到林秀面前,冷笑着问道:“贱妇,你来干什么?谁请你来的?我苏家的喜事,你有什么资格参加?哼,我看今天就是因为你这个扫帚星来了,才让我家的事情这么不顺!你马上给我跪下磕头赔礼!”
四周的乡亲们都呆住了。
他们知道张氏不要脸,却没想到她竟然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林秀冷笑着,说道:“刚才侯小姐都说了,你们家娶妻的聘礼都是我拿的,我来看看我的聘礼迎娶的新娘子,不行吗?”
“你拿的又怎么样?你在我家两年多,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就你拿的那点聘礼连半年的饭钱都不够,你还好意思说吗?再说了,这是我们家的院子,你没资格站在这里。”
林秀说道:“我有没有资格站在这里,恐怕不是你说了算了,我要问问新娘子让不让我站在这里。”
这时侯金英还真就走出来了,听到这句话,当即说道:“林秀当然有资格站在这里,而且她还是我最尊贵的客人,苏家给我们家的聘礼,都是他们逼着林秀拿的。”
虽然这件事情大家多少都知道一些,可是此刻从侯金英嘴里说出来,而且可她还把林秀当成贵宾,大家顿时都觉得心中畅快。
再看张氏的表情变得阴狠异常,她转头恶狠狠的瞪着侯金英,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你一个刚过门的媳妇就这样抛头露面,还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还知不知道什么是妇德?快给我进去!”
这是苏云峰忙走过来,拉着侯金英就要进屋。
啪!
侯金英重重甩了他一巴掌,厉声喝道:“废物,撒开你的脏手!”
苏云峰被打蒙了,捂着脸一时间不敢动弹,连话都说不出来。
侯金英看都没看他,迈步走到张氏面前,左手叉腰,右手指着张氏说道:“老不死的,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敢再说一遍试试,我不撕烂你这张臭嘴我就不叫侯金英!”
张氏被骂的张口结舌,看着侯金英那双充满怒火的眼睛,她的心一阵阵的颤抖,却一个字都不敢说。
“我告诉你张氏,你以前是个什么德行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你别指望着以后还能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作威作福,从今天起这个家里我说了算,你要是胆敢说半个不字,后果自负!”
侯金英说完,转身迈开大步走回屋里。
张氏何曾受过如此羞辱,现在被侯金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骂,她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花,脑子里就像是一团乱麻,头晕目眩,站立不稳。
乡亲们看到这种情况,都在心中暗暗发笑。
“这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以后这张氏可有好日子过了。”
“就该这样,张氏这辈子作恶多端,那张嘴更是臭的不行,你想想,咱们整个村子谁没被她骂过?”
“说起来也是,真的很气人。”
……
乡亲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就连林秀最后也冷笑两声,跟着离开,不多大会,原本还热热闹闹的院子顿时冷清下来,就连吹喇叭的也觉得无味,都放下不吹了。
这场婚礼就这么草草的收场了,甚至连打算的几十桌席面,也仅有三桌吃了,其余的根本连人都没有。
除了上午迎亲那会之外,其怎么都看不出这里像是办过喜事的样子。
张氏也没吃东西,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云峰倒是来劝过她几次,可是她就是一句话都不说,最终苏云峰也没办法,只好寄希望于张氏能够自己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