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手上拿着电话,听着傅靳温柔地叮嘱自己要照顾好身体,不要累着肚子里的孩子。可她心里没有一丝感动,反而是战战兢兢地,一脸冤枉地摇着头。
“我不是……”她说话的语气颇有些无力,脸霎时间就苍白了下来,看着宋千玺,想要拼命解释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只是自顾自地摇着头,一脸无辜的样子。
她的眼泪已经夺眶而出,像是决堤了的洪水一样,疯狂地往外涌出来,可宋千玺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并不说话。
但其实说话还好,不说话,苏琪心里便更加慌乱。
“千玺,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的……”苏琪快步走过去,细弱地手臂攀上肤色稍微深一些的手臂,但他一动不动,她的眼泪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我一心都是为了你,绝无二心的,就算,就算你不信我,总得相信肚子里的孩子吧?”
一边说着,她微有些发怔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点着头,上嘴皮在和下嘴皮打架,哆嗦着,身体也颤抖着,轻轻地想要去拉住宋千玺的手,让他摸摸自己的肚子。
但宋千玺无动于衷,像是一个罗刹一般坐落在原地,看向苏琪的眼神毫无怜悯,也无任何友好,此刻,他似乎不再把苏琪当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像是在看一个他厌恶至极的东西一样。
苏琪当然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神情的转变,她似乎是低到尘埃里的蚂蚁一般,留着眼泪,半蹲下身子,最后几乎跪在了冰冷的还有水渍与泥土混合的肮脏的地面上。
但也没有换来宋千玺一丝一毫的怜惜,他低头,以一种居高临下地姿态,刚刚是怎么看女特警的,现在就是怎么看她的,他眸中布满了阴狠的戾气,像是下一秒就要杀人于无形了一般。
眼神像是锋利的刀子,割的苏琪的心生疼,她的语气中的热忱也退下去了几分,像是不甘又像是在谴责,抬起眸子,通红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宋千玺:“你竟然宁愿现在莫思郁的话,也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像是激将法,又像是苦肉计,反正都没有奏效,只是傅靳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侧目,阴森的眼神让苏琪觉得后背发凉。
“那那个男人的电话,你怎么解释?”宋千玺的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由分说的偏执,连带上他的一整张郁气满结的脸,显得更加狰狞可怕,他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温度,甚至连怜悯也没有了,如果真的还有情绪的话,那大概就是无休止的厌恶。
“你这个人,我是留不了了。”宋千玺说话很大声,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别人听到这句如此毛骨悚然的话,像是在说着日常对话一样,就将它说了出来。
苏琪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错愕,随即变成了苦笑,抬起头,眼神更加冷血:“你果然没有一点心,不对我有丝毫的感情,就连孩子,也没有丝毫感情吗?”
正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丝毫没有发现女特警已经挣脱了两人的视线束缚,趁机跑到了楼梯边,对外面放出信号。
等到两人转过头来看见已经发完信号的女特警,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换过头来,两人的眼神里都带了些幡然醒悟的什么,瞪大了双眼,看着对方。
随即,苏琪咬紧齿关,对着还有些微愣表情的宋千玺道:“跑!”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字眼。
但两人怎么跑得过本来就已经在门外等着的特警,才刚刚站起身,便已经一窝蜂涌进来一堆便衣特警,将两人的手反锁着,跪在了地上。
两人这时似乎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所谓的天衣无缝的局,不过是在别人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这段闹剧到了这里,丝毫才算真正告一段落了。
两人被抓捕的时候,莫思郁和傅靳都没有到场,当然,他们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以为那个人就是莫思郁。
但判刑的那一天,两人都到了法院听审判结果。
宋千玺越狱,绑架,苏琪偷盗莱兰商业机密,被判终身监禁,并且有专人看管。
至于莫念,因为女特警接受过专业的训练,只单单凭那一声哭声,便找到了方向,救出了莫念,大概是突然良心发现,又或者是苏琪又想到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莫念毫发无损,莫思郁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算是落了下来了。
傅靳和莫思郁之间因为这次闹剧而产生的所有误会以及隔阂,也都瞬间烟消云散,一笔勾销,两人都默契地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到盛家,这一次,莫思郁没有一个人回去,而是带着傅靳,一起去盛家吃了顿高高兴兴的团圆饭。
饭后,傅靳与莫思郁在房间里休息,他将莫思郁按在墙上,但手却贴心的枕在莫思郁脑袋后面,先是小心翼翼地索吻,随即,才露出满眼的希冀:“傅夫人,回傅家去住吧。”
一听到这话,莫思郁微微泛红的脸颊立刻转过了头去,不看傅靳,不容拒绝地干脆回绝道:“不去。”
傅靳低头看着自己怀着这个娇小可人的尤物,一脸无奈。
随即,这件事情也只好作罢,被无限期地搁浅。
既然莫思郁不回去,那我们就去吧。
傅老爷子怀揣着这个心里,带着两个孩子来到盛家,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多久的莫念了。
两个孩子一见到弟弟,也瞬间走不动路,对莫念哪哪都是新奇,死缠烂打着不走,最后也在盛家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