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郁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人狠狠地抓起,仿佛要被生生从头皮上拽下来,吃痛出声。
她睁开眼,看见男人手上的匕首正发着寒光,心里一怵,被男人扯着头发,极其粗暴的拖行到了客厅。
那男人看到满脸愤恨的莫思郁,笑了起来。
下一秒,那男人便手伸过来,想要掐住莫思郁的喉咙。
莫思郁从地上奋力爬起,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毫不留情。
男人被自己咬住,身体顺势矮下来,莫思郁抓住他的衣服,用力捶打、撕扯着。
莫思郁抬头,看到男人的眼睛变得猩红。
就是这分神的一刹那,下一秒,莫思郁感到铺天盖地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
小腹、膝盖、肩膀摔在地板上,传来疼痛,男人一脚脚的踹着自己,莫思郁无力的蜷缩成一团,咬紧牙关。
男人冷冷的勾起嘴角,扬起了匕首。
莫思郁看着匕首刀刃的光,用力往后挪动着,嘴唇不停的颤抖。
“啊——饶命啊,饶命!”
就在这时,那男人的惨叫声响起。
方曜果然来了!
但是看到来人,莫思郁不由得愣住了,来的人不是方曜,是傅靳。
傅靳正把那个男人摁在地下,一拳拳的捣在男人的胸口,打得男人哭爹叫娘,傅靳接着又狠狠的砸男人的脸,招招狠厉。
看着男人血肉模糊的样子,莫思郁倒吸一口凉气,疑惑涌上心头。
怎么是他来了?
莫思郁咬住嘴唇,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猜想。
自己刚才给方曜打电话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听到回音。
看来自己是不小心拨给傅靳了。
“你怎么样?”
傅靳的问候传进耳朵里,莫思郁感激的对他笑了笑:“谢谢你救我,我没事。”
听到莫思郁的回复,傅靳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傅靳一个小时前正在书房看文件,却接到了莫思郁的电话。
他迟疑着接通,却得到了她被入室劫持的消息。
顾不得多想,傅靳就立刻赶来公寓,一路上不知为何,他的手心都在不停冒汗。
看到只是受了点轻伤的莫思郁,傅靳跳动的那颗心才平缓下来。
“没事就好。”
看着那男人被自己打到昏迷,傅靳从桌子上抽了张纸,慢条斯理的擦干手上的血迹,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报警:“喂,警安员吗?这里是……”
看着面前的傅靳,莫思郁心里复杂万分。
警笛声响起,莫思郁瑟缩在角落里,浑身依旧止不住的颤抖。
傅靳丢了手上的东西,抬脚走到莫思郁身边,皱眉看着蹲在地上的女人,竟然有一种想要把她抱进怀里的冲动。
“放开我,小心老子毙了你们!”
客厅里的灯已经全部打开,房间里一片敞亮,闯进来的那个男人已经被警安员制伏,此时正趴在地上叫嚣着。
男人脸上的口罩被摘掉,衣服也因为挣扎而松动了一些,房间瞬间充裕着浓烈的酒气。
“别动!”
男人被按着,脸贴在地板上,喘着粗气,没了力气,眼神愤恨的盯着莫思郁,下一秒却是被西装裤裤管挡住了视线。
傅靳看着地上的男人,如同在看一条狗。
男人对上傅靳的眸子,一瞬间便熄了火气,神志就恢复了大半,张了张嘴,却再也说不出什么来了。
“先生,当事人要去警局录口供,那位小姐可能要跟我们走一趟。”
“一会儿有人过去跟你们交接。”
傅靳说着转过身,给代衍打了一个电话。
警安员见莫思郁的状态还没有恢复,倒也没有勉强。
“带走。”
房间里又恢复了最开始的宁静,莫思郁站起身打开了阳台的窗户,夜晚的冷风灌进来,莫思郁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
“你怎么过来了?”
“不是你打的电话吗?”傅靳皱眉。
莫思郁的腿还有些发软,扶着墙壁坐到了凳子上。
“我?”莫思郁心下了然,原来是自己情急之下拨通的是最上方的号码,这才叫来了傅靳。
“谢谢你。”莫思郁说着,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傅靳来的及时,自己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要谢我就回傅家吧。”
“……”
莫思郁浑身一怔,眼睛微微瞪大,说不出话来。
“雪儿和伊伊很喜欢你,也需要你,而且傅家至少能保证你的安全,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莫思郁心中冷笑,如今傅家已经有了宋萱儿,自己再回去,那又算什么呢?
她何尝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在一起,但是她害怕,怕傅雪和傅伊对她只是短暂的喜欢,如果两个小家伙知道了自己就是他们的母亲,不知道会不会像以前一样憎恨自己。
莫思郁不敢赌。
两人之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傅靳看着莫思郁,心中一瞬没由来的刺痛。
莫思郁的身体还在轻微的瑟缩着,看上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格外可怜。
傅靳倾身逼近,握住了莫思郁颤抖了指尖,微湿的呼吸打在了莫思郁的脸上。
莫思郁回过神来,偏过头,猛然间推开傅靳,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傅靳没有防备,嘴唇擦过莫思郁的脸颊,温温热热的触感,人却被莫思郁推的退后了一步。
“傅总,我们没有任何关系,您这样太过分了。”
莫思郁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傅靳的目光带着明显的防备。
傅靳刚刚救了她是没错,不过感激归感激,莫思郁还是不想和面前的男人有过多的牵连。
傅靳愣了一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你好好休息。”
门被关上,莫思郁盯着梳妆镜里的自己,有些慌神。
镜子里的女人睡衣领口歪斜,头发散乱,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上去异常狼狈。
莫思郁胡乱扒拉了几下头发,站起身走进了洗浴室,洗了脸,重新躺到了床上。
一直到了后半夜,莫思郁还是没能睡着,即便是进入了睡眠也会在噩梦中惊醒。
之前在傅家的几年,加之最近发生的事情,一直缠绕着她,翻来覆去辗转几次,面外天色渐明,莫思郁干脆起身洗漱,准备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