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盼也看了出来,其实卫谣对沐南泓并无企图。这也是她今日根本没往那个方向想的重要原因之一。
卫谣心高气傲,也就是先前存了招揽沐南辰的意思,用青鸾蛊惑过沐南辰,可惜并未成功。
沐南泓一个刚成年,修真也才刚开始的王爷料想不会对卫谣产生多大的吸引力。而唯一迫使卫谣这么做的,估计就是她的控制欲望了。
“她的毒,应该可解。”周盼喃喃道。
她急着扶着沐南辰起来,用元神之力去探知,谁知却发觉,这毒确实怪异,一个人越用力反抗,那毒性便蔓延得越快。
如今这毒已经因为沐南辰的暗中克制,而陷入了一个濒临崩溃的边缘境地。
沐南辰朝着周盼摇了摇头:“我自己知道,应该解不得了。你吩咐他们准备冰水就行,不必再管我。”
“怎么能不管你?”周盼听了沐南辰的话就来气,“也怪我,如果早点也发现,我便不会让你冒险压制这么久。”
算起来时间,应该是上了马车时,就已经晚了。
“还有,我看谁敢给你冰水?那东西虽能压制一时,但格外难熬,你的身体才恢复了多久,就这样糟蹋?”周盼难掩心疼。
沐南辰觉得头脑都有点昏沉,听了周盼之言,便是无奈:“你别多想,再过脆弱,我也是个男子,不会因为什么冰水就坏了身体。”
“若我说,这毒恰恰用不成冰来解毒呢?”周盼冷哼一声。
沐南辰自知无法,便顿住不言。
他的心也确实更加燥热起来,他原本就爱极了周盼,此刻周盼什么也不顾地贴近了他的身体,让他避无可避,汗水更多。
“我不用冰水,但你也出去,离我远些。”沐南辰压抑着道。
他的神智都在崩溃的边缘,知道周盼再不出去,他估计会彻底失了态。
周盼却不为所动,一步一步靠近他,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床榻上。
离着一拳的距离,周盼闭眸靠近,吻了下沐南辰的唇角:“我才不出去。我不会放你一个人面对痛苦的。”
“别闹。”沐南辰被她那个轻柔的吻几乎乱了心神,他试图抽离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而周盼的力气出奇的大,压着他无法抽身。
“谁闹了?”周盼轻笑一声,“你忘了吗?我是你的药引子。我想……为你解毒。”
沐南辰的身体僵住在那儿,看着周盼微微发愣。
她……要为自己解毒?
周盼委屈起来,盯着他看:“还是说,你从前对我说的,都是在骗我,你压根没有对我动心?”
这样的狠话,沐南辰即使是要骗周盼,也是说不出口的。
于是他像是妥协了一半,任由着周盼蹭到他的身边,轻轻拥抱住了他。
“我想明白了。”周盼在他的怀里低声道,“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你不要觉得我只是为了救你,沐南辰,我从前不屑于情爱姻缘,原本觉得是因为我热爱修真,可如今却觉得,那是因为不曾遇见你。”
如果早百年遇见沐南辰,或许她当时就会动了凡心。
原来姻缘二字也没有那么烂俗,只是面前的人不同罢了。
今天仿佛是一场命运的催促,让她终于坚定地做了决定。
周盼只知道她爱着沐南辰,今晚也想真正地拥有沐南辰。以至于今晚最开始的诱因,反而不重要了。
闻言,沐南辰明显放松了下来,看着周盼的那双眼眸里,愈发灼热起来。
他一直在等着周盼下定决心,明了心意。所以在刚才周盼打算自己给他解毒时,他生怕周盼是出于同情或者责任。
直到周盼将一切讲清,他才松了口气。
周盼的双臂揽住了他的脖颈,让他跟着呼吸都是一滞。
鼻息之间,都是周盼身上那股好闻的清香。
沐南辰跟着凑近了,吻住了周盼的脖颈。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些红印,而耳垂周遭也逐渐红透,一如往常。
不知不觉间,周盼才发觉,她与沐南辰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
而床边的帷幕,也缓缓落下。
正是春宵苦短。
翌日。
周盼醒来时,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正落在她的枕边,颇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她侧过身去,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而后又贴到了沐南辰的额头上,感觉到正常的温度,她才歇了口气。
周盼又去看了看他的脸色,发觉一切正常,大概是已经解了。
“干什么?”沐南辰觉得脸上有点痒,从梦中转醒,一醒来,便看到周盼与自己四目相对。
“没干嘛。”周盼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迅速地转了个身。
沐南辰发出一声闷笑,而后紧接着,他便伸出手臂,将她结实地拥在了怀里。
“周盼。”沐南辰轻声唤道。
周盼眨眨眼:“嗯?”
“没什么,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好确定一切不只是我的一场梦。”沐南辰回道。
“好吧,那你继续。”周盼不禁白了他一眼。
然而沐南辰也并不能看见,他只是拥紧了怀里背对着他的周盼,把下巴轻放在周盼的肩上。
“周盼,周盼,周盼……”沐南辰如同一个孩子一般,一遍遍叫着周盼的名字。
周盼觉得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幼稚到了极致,然而她并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嫌弃,甚至于她还隐约为着这样一遍遍的确认而觉得感动。
“王妃……”房外,小雪的声音弱弱地传了进来。
“王妃还没有醒,退下吧。”沐南辰充满磁性的低沉嗓音从屋里传来进来。
小雪先是一愣,而后迅速脸红起来:“是,王爷。”
天呐,如今已经日上三竿了,王妃今天貌似比平时起床更晚了,原来是因为王爷在。
小雪不禁回想起,昨夜王爷将她和如烟支走的场景。原来王爷早有预谋,才让她们今日不必守夜,回到自己屋子去睡的。
这不久前时,两个人还闹过别扭呢。可真真是应了床头打架床尾和的老话。小雪感慨了一阵,便渐渐地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