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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作者写的一个小短篇,免费赠送给各位读者大大观看
一个真男儿,怎得如此倾国倾城。
一个假女子,怎得如此凄凉悲切。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据说,这将拆掉的剧院,是有不干净的东西的。眼前的一排排老旧的座位,很久以前,大抵不是这样的。旧的红木桌椅,已经不知道去向了,只有那高出地面很高的戏台,还可见岁月留下的斑驳,斑驳的如同老旧的棺木板,全是死气。
快过年了,北方的雪下的很是凶猛,工头说,干好最后一单,大家就可以回家过年了。离家甚远的工友,都买好了火车票,陈大壮的家,离打工的城市也是近的很,于是他骑着自己的宝马,一辆骑了不下十年的旧摩托,打算在做工的地方小住几天,还能多省点钱,带点年货回去。
干活的剧院在远郊,当地人说以前是个戏园子,后来改成了县城的剧院,再后来便越来越落寞,没有观众,没有演员,没有人。落寞的久了,便有了各种神神鬼鬼的说法。陈大壮也不是没有听过这些言语,只是觉得自己没得罪过谁,还是个大壮汉,什么都不怕!他骑着自己的爱车,打听着找到了干活的剧院。
有点古典的门楼,门上挂着的灯笼很是破旧,却也还是点着的,破旧的灯笼里,亮光一点一点的闪了出来,很明显,里面放着的是蜡烛,不同现在装着灯泡的灯笼。整个门楼的墙壁都是斑驳了的红漆面,墙根下有一小堆掉落了的漆面,看得出是有人经常清扫的,那漆面里还夹杂着入冬前的枯叶。进了剧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工头说了,他们这明天就要把这地方能用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拉到别处,这地方要建一个工厂,就要拆了。大壮走了大半天的路,又冷又困,掏出了工装包里带着的馒头咸菜,塞了几口便找了一排椅子躺了下来。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这样的建筑风格,入了夜也带着一丝昏黄,而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漆黑一片。
躺着的他以为自己能倒下就着,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对着天花板上的铁架子,发了好久的呆。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了那排烂熟于心的数字。
“喂,你个死东西怎么还不回来,这都到了年根啦,孩子嚷嚷着问你啥时候回来呢。”电话那头是他最熟悉不过的声音,是他最在乎的声音,对于现在的他,这声音应该是最解乏的东西了。
“就快了,明天俺们再帮人收拾一个旧宅子,然后我就赶着回家了。告诉孩子,俺今年给他带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他笑了,眼里还含着一丝泪水,顺着他仰面而上的眼角,留到了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皱纹里,泪水汗水还有皱纹里的脏泥,吃过的苦对他而言,都算不得什么,只要能赚钱养家,他什么都愿意做。
“孩子他爸·······”
“怎么了?”
“你在哪里?”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一丝异样。
“俺在明天要干活的旧剧院啊。”
“你那边还有人唱戏?怎么回事?”
“没有啊,这地方都荒凉了好久了,哪来的唱戏的。”大壮后背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阵凉意,“老婆啊,你一定是听差了吧,这地方一个鬼影都没有,你可别吓俺。”
“也许是俺听差了吧,哈哈,你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干活呢”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子嘟嘟的忙音,大壮收起了那个特别不值钱还要买个手机套包着的诺基亚。
这剧院虽然旧,但是也不算小,大壮寻思着,来都来了,与其担惊受怕,不如随便转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淘换的东西,还能让自己多捞一笔。他一把推起了毯子,起身打算四处找找。剧院的座位两侧,都是盘在墙角的旧电线,这可乐坏了大壮,他循着门口的线头一点一点的挪一点一点的往起抽,一路走到了舞台的边下。那里,有一扇不注意看都看不到的小门,门把手上都是锈了的铜绿,门上已经有了一层浅浅的灰尘。大壮看看这看台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寻了,于是决定推开这扇小门去瞧瞧。
推开的门里黑洞洞一片,舞台下支了很多小门棍,参差不齐却又看起来特别的稳,他循着木棍里摸索着找到了一条过道,走到了尽头,感觉四周宽阔了起来。大壮的手机还是有个手电筒的功能,他偷着乐,感觉这地方应该有能让自己发点小财的东西了。
借着光,他看到了一个红木的梳妆台,那梳妆台干净的可怕,完全不像是一个废弃多年的剧院应该有的。梳妆台上有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他一步一步踱过去,看着眼前的盒子,觉得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他的手按在盒子前面的扣子上,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外面的小门合上的声音,“咔哒”一声响,他吓得缩回了手。
大壮屏息凝神看了一会,觉得没有什么动静了,于是打开了盒子。他呆住了,里面有一只金灿灿的发簪,不管那物件是不是金子做的,一看那样子,就知道能换不少钱。他把簪子拿了出来,把盒子丢在了梳妆台下面。
拿着电筒晃晃,角落有一堆旧幕布,于是他懒得找出去,外面还冷的很,于是决定窝在这里过上一宿。大壮揣着那簪子迷迷糊糊的靠着幕布 ,陷入黑甜的无底梦境。 原本残破不堪了剧院开始犹如倒转的胶片,来来往往的行人,由现代人的着装换成了上世纪的风格,又换成了文革时期的红卫兵装扮,再换成鬼子的军装,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民国戏班子的状态,一位老先生,和一群戏班的孩子,在练着身法,院子里还有扫在一起的脏雪。
有一个叫柳儿的孩子,被丢在了寒冬腊月的街边的枯柳树下,那样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匆匆忙忙的路人有谁愿意收留一个累赘呢。除了戏班子的程爷,觉得这样一个孩子兴许能继承自己的把式,让自己挚爱的戏剧不至于后继无人,于是理所当然的柳儿有了这样一个名字,程柳儿。
唱戏的讲究神情,讲究身法,更讲究唱腔。程柳儿有时候觉得真的是命,这些东西,年少的他已经是锋芒毕露,他的童年没有父母,没有朋友,他几乎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戏。他一直叫程师傅叫大爸,他知道自己是捡来的,知道自己除了这条路没有选择。五岁的时候,他天天跟着大爸看戏,十岁的时候,他天天跟着大爸跑龙套,直到有一天,大爸问他想唱角么,想唱什么。柳儿自知清清瘦瘦,旦角是最适合不过他的了,而且大爸教过的戏里面,他也就偏偏喜欢男扮女装的戏。程老先生看的出,这个孩子有一天,会成为角儿,这个年轻人,会是他衣钵的继承者。
“孩子,和我去取点东西,大爸老了,以后你就帮大爸主事吧。”
“大爸········”
老人没说话,将手中的一个盒子给了柳儿。打开盒子便是一枚金灿灿的发簪,那簪子,应该是过了多久都不会褪色的吧。从那天开始,程老板便开始天天喝茶看戏,不再问戏班子的大小事务了。柳儿也是干的有模有样,不光凭着那一身扮相,一腔好声让戏班子越来越火。
每日一到了时辰,戏园子的门口,一部黑色的老爷车,便停在了门口,一头黑发,一身长衫,一件斗笠,一双黝黑的皮鞋,这种惊艳,应该是个凡夫俗子就会惊叹的吧。过不久,慕名而来的,该坐的坐,该站的站。只见台上,一阵紧锣密鼓地鼓点过后,便是柳儿一身女装扮相,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这才是旦角,倾国倾城,男女通吃,那一身女装扮相,就算是男人,也难免动心。程老先生自然无比风光,每场都和柳儿一同进出,弟子在台上唱,程先生在台下赏。柳儿的师弟清风,也不和师兄争鳌头,每次都是随行照顾师傅。清风心里也想,也想站在台上被万众瞩目,也想成师兄这样的名角,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开始的开始,他是嫉妒,后来这种嫉妒变成了不忍心,这种难解的感情,可以让他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放弃一切。
年少时的清风,是很嫉妒柳儿的。论师傅的态度,他不及程柳儿,论唱戏的水平,他也不及程柳儿。这样的差距越来越大,同门师兄弟之间,如此大的落差,换做谁都会心里不平衡,清风的性格,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把一个方块磨成了一个球,不再有锐气,而是习惯,习惯了无奈,习惯了羡慕,再后来,也平复了下来,相处的也是很融洽,看到师傅的戏班子一天天红了起来,即使自己不是什么名角,也是开心的很,虽然这开心背后,满满的都是落寞。
然而好景不长,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进进出出的车子变成了两辆。还是清风和程老先生看,柳儿在上面唱,待每场结束了以后,程老先生随清风一起回去,柳儿则忙于应酬。所谓的应酬,不过是随着一些三教九流去一些风月之地,吃吃喝喝,醉生梦死。清风每次都和程先生说,柳儿是去给戏园子揽活,程先生听罢也不多问,依旧安详。只有清风知道,柳儿每次出去,都要找同一个人,都要第二天才回来,他心里满满的都是难受,这种刺一样的忐忑,他不敢告诉年迈的师傅,也不敢告诉那个他最在乎的师兄,就师傅而言,柳儿找一个青楼女子,师傅听了会受不了的,就自己而言,这个男人陪他从小到大,即便柳儿是个男子,清风也不免有些心动,这种醋意,他是不愿意同他讲的。
“师父,咱们的戏班子越走越好了。但是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清风还是决定告诉师父,“柳儿进来是不回来的,您可知道?”
“毕竟柳儿红了,每天有应酬也是正常的啊。清风你莫要多想,你师兄是怎样的人,我是知道的,传下来的金簪,给了他,肯定没错。”
“他哪有什么天天应酬,他不过是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去寻欢作乐,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全然失了一个名角该有的样子,他在毁自己啊!”
时间仿佛静止了,老人的笑容僵在了那里。
“我知道了。”简单的四个字,有失望,有无奈,还夹杂着一丝愤怒。老人好面子了一辈子,没有多说,但是也就是从那开始,老人的状态是每况愈下。清风不敢再多说什么,柳儿依旧是我行我素。
岁月总是会把人变老,带走。终于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程老先生觉得自己快要上路了。于是让清风去唤柳儿,交代后事。清风无奈之下,叫戏班子里的人去寻柳儿回来。老人的头上满满的都是细密的汗珠,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在撑着,老人心里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愿意去说,但是到了这天,他害怕自己再不说,那些没说完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清风强忍着不哭,眼前的这个老人,把自己一生的心血,都给了那个还没回来的孩子。自己永远是一个配角,现在的老人已经说不出什么了,就连这个再见一面的心愿都做不到的话,老人不会安心的走的。然而······
轰隆隆一声雷响,老人的嘴大张,最后一口气还是没吸进去,就这样,程老先生走完了自己悲喜交加的一生。天亮了,柳儿一脸疲惫的回来了,醉生梦死的他,看到眼前的这个老人,已经走了的老人。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的他,却还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他只是一个戏子,仅仅是一个戏子。他不知道老人最后一句想说的话是这样的,柳儿你不仅要学会戏,更要学会做一个人,人活着得自个成全自个。其实不知哪天开始,戏班子里大大小小的事已经是清风去管,他只是一个戏子,只会唱戏,还喜欢上了一个不被师傅看好的人,那时的他,是乱的不知所以的。
“清风,咱们分家吧。”他呆了这么久,说了这么一句话。
“啪”一记耳光,打哭了两个人,“你走,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我什么都不要,你都带走,我就要这个小院就要这个小戏台子,我告诉你程柳儿,你过分了!你走!滚!”
柳儿面无表情,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包着那个放金簪的盒子,朝着大门走去。
“程柳儿,师傅还没过头七,你有脸走出那道门槛?”清风的声音,是哭腔。
柳儿心意已决,他知道自己除了可以唱那么一段,真的带不起这个戏班,想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那枚金簪,足够给一个人赎身了,然后过简单清贫的生活。他在戏班外面呆的久了,开始更在乎一些世俗的东西了,开始习惯醉生梦死,开始忘了自己的本心。他笑了,苦笑。
“柳儿,你想多了,你只是一个戏子,拿着这枚簪子赎我出去,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回去吧,你好傻。”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穿了柳儿的灵魂。程柳儿,拖着空空如也的皮囊,漫步在热闹的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各式各样,原来芸芸众生之间的他,竟是如此渺小,渺小到无助,他没有了舞台上的那种被人仰视似的骄傲,没有了自己的一切。
程柳儿,你好傻。程柳儿,你好傻!你经历过的那些纸醉金迷,你经历过的那些虚无,终于还是会回归虚无。程柳儿,呆呆的走回了他来时的地方,呆呆的走回了来时的地方。
清风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走的很美,穿着戏服,画着浓妆,面色祥和,左手搭在椅子外面,地上是残留着鸦片的勺子,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支金簪。清风想,这个时候的柳儿,才是真正的他吧。清风想哭,哭不出来,他最在乎的两个人,都走了,都回到了他们最最开始出来的地方,再不回来。清风一点点的变老,一点点见证着这个戏班子的小戏台小院子,一点一点的被改成后来的剧院,他总是无所求的为这个地方做事情,他的要求只有一个,把舞台下的那个小梳妆间留着,那个地方,对他而言,意义太大,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真的有感觉,他知道,那俩个人一直还在一直没走,一直在和他一样守在这个发生了太多故事的地方。
春夏秋冬,斗转星移,这个地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经历过辉煌,也经历过凄凉,凄凉许久后,便有人说这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了。也许真的有吧,但是依旧有一个白发斑斑的老头,总是在这里扫着角角落落,守着点点滴滴。
大壮嘤咛着要醒过来 ,满脸汗水。 待大壮抹了脸上汗水,梦境里扫地的那个老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淡去,最后什么都找不到了。而他他发现揣在手里的簪子,莫名其妙的找不到了,他翻腾了好久,发现昨天打开的木盒子,居然被盖了起来,揭开木盒,不正是那枚惹人眼球的簪子么?二话没说装起了簪子,就朝着外面走去。那道破旧的小门居然磕的老紧,大壮废了好大的劲才一脚踹开。忙忙碌碌的一天,和几个工友还有工头,把场子清的一干二净,干了一天才知道,大壮前一天晚上睡觉的地方居然有一套挂在墙上的戏服对着他,就好像在和他宣示了一晚上的主权,而他却后知后觉。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壮,也真的觉得这个地方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大白天的情况下,居然忐忑了一天。
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天色阴了起来,下起了大雪,工作了一天的他们,也算干完了今年最后一次活,虽然雪越下越大,大家还是找了一家小店,吃点小菜,喝个通宵,这帮工友总是认识几个店家,愿意为他们不去打样,让他们喝个痛快。
面对几个喝醉的大汉,和蔼的店家总是愿意让他们留宿一宿。大壮睡的死沉,应该该做美梦的一晚,却在后半夜被冻得翻来覆去起来。大壮有些睡不着,拿起来手机看了看已经是夜班俩点多了。他心里总有怪怪的感觉,下意识的朝窗户的方向一瞥。
玻璃窗上已经冻出了冰花,隔着晶莹的大柳树,外面站着一个人,着装特别,金灿灿的黄色,看不清脸,头顶戴着繁杂的饰品,大壮揉揉眼睛,确定他没有看错。是戏服,是那身戏服,是鬼!半夜的寒气瞬间没了,大壮满头大汗。那身影忽然侧身,开始左右踱步,通过头上的饰品看的出,外面的那个影子还时不时的掉头朝里看。大壮是真的越来越清醒,只见窗外的声影开始各式各样的摇摆,没猜错的话,正是京戏的身法,咿咿呀呀的唱戏声,传入了大壮的耳朵: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汗水在身上挂的久了,大壮冻得瑟瑟发抖,他知道,自己拿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没想到,簪子的主人会如此的令人生畏。
就这样,一直熬到了天亮,大家都起床了,看到脸色蜡白的大壮,确确实实吓了一跳。大壮什么都没说,大家也没有多问,归心似箭的工友们,约在一起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大壮心里的忐忑还是敌不过回家的欣喜,收拾作罢,骑着自己的摩托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直打扫着剧院的那个老头,好久都没去过剧院了,他病了,病的很严重,颤颤巍巍,不说话,不吃东西,恍恍惚惚。老头的家人,陪着老头,在医院里,心里已经做了最不好的打算。也就是这天早上,老人莫名其妙的精神了起来,他说要去剧院看看。家人把他裹得严严实实,带到了那个他扫了一辈子的地方。
那个地方,已经被砸开了墙,碎了的砖块,灰尘,俨然已经是一片废墟。老人如同疯了一般,朝着舞台下面的那个地方找去。他喘着粗气,头发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地方,多年之前,有一个老人大概也是这样的神态吧。他找的找的,开始呢喃着“丢了。丢了。千万不敢丢了啊。来晚了!来晚了啊!”老人从来不和家人说这里有什么,也不给他们讲这里的故事,家里人只能看着他找了好久最后老泪纵横地坐在废墟旁发呆,是不是还傻笑了起来,早上还精神的老人,如今已然一个神经病,全然失态。老人被带回了医院,对着打开的电视嘟囔着,护士告诉他的家人,老人精神状态确实不好,不过生命体征很是正常,也算是回光返照了吧。
“今日新闻,与我市出城高速路段,一辆嘉陵摩托,由于雪天路滑,在出城路段发生事故,事故造成一人死亡,该民工全身多处骨折,胸口有一处锐器致命伤,提醒广大民工朋友,回乡路上注意行车安全”医院里的老人,看了这条新闻,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师傅,师兄,你们在那边还好么,清风想你们了。”老人安然的睡去了,那么慈祥。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老人走了,安安静静的走了,手里握着一只金色的簪子,那簪子已经退色的不成样子了,不再那么夺目,最后随着老人一同下葬了。老人做了最后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很多年前的回忆,他站在梳妆台的一边,看着自己的师兄,拿着勺子,端着鸦片,他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可以上去拦住他,但是他没有,当勺子落地,那个叫柳儿的人头侧向一边,眼睛盯着他在的方向,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他浑身难受,他流着泪合上了柳儿的眼睛,把他的头摆正,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就这么离开了。这段回忆,埋在老人心里,一埋就是一辈子,这个秘密,再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老人,是带着负罪感,过完这一生的。
生死轮回,每个人都有走的时候,欲望,嫉妒,畏惧,幸福,回忆,秘密,都会随着人,埋进黄土,一切,都是有因果的。不要问世界上,有没有鬼,鬼,在人的心里,折磨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