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崩!
果然如她之前担心的那样。
余初瑾对怔在那的产婆说道:“把死孩子给由耗子,你打盆热水来给我。”
产婆跌跌倒倒的走了出去。
很快便端了一盆水进来,同来的还有田氏。
“初瑾”
田氏一进屋就直奔余初瑾。
“怎么回事,产婆说由娘子血崩了?”
“嗯。”
余初瑾点头,就着产婆打来的热水把手洗了,然后拿起黎世风带来的参片塞在杭氏的嘴里,紧接着,打开包着三七粉的纸包,将里面的三七粉分成了八份。
“田伯母,麻烦你去帮我倒半碗水来。”
田氏接了破瓷碗连忙走了出去,不多时倒回半碗水。
余初瑾取了一小份三七粉倒在碗里慢慢搅开,然后扶起杭氏,将她嘴里的参片取出,捏着她的下颌,把这半碗的三七水给喂了。末了,又把参片重新放回杭氏嘴里,让她含着。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看着脸白如纸的杭氏说道:“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话落,招呼了田氏,“我们走吧。”
田氏还有些回不过神,看着余初瑾问道:“这就走了?”
余初瑾难得的说了句打趣的话,“那我们不走,由耗子也招待不了我们晚饭啊!”
“你这孩子,我哪就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由娘子……”
“我知道。”余初瑾打断田氏的话,“你是担心由娘子能不能好过来,这话我之前就和由耗子说了,我只有五成的把握,我已经尽了人事,接下来就是听天命了。”
田氏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余初瑾出来的时候,余攸宁和余幼瑾正牵着手候在门边,见到她,兄妹俩连忙迎上前喊了声,“长姐。”
“肚子饿了吧?”余初瑾一左一右牵了两小只,“走,我们回家做饭去。”
余攸宁和余幼瑾却齐齐瘪起了嘴,眼睛都红了,一副委屈得无以复加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余初瑾不解的问道。
余幼瑾到底是小姑娘,性格软糯些,听到余初瑾的话,“哇”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长姐,黎三爷把我们的米给倒走了。”
余初瑾:“……”
黎世风,这是什么骚操作?
余攸宁闷闷的说道:“三爷他还说,我们吃到肚子里的就算了,但家里的这些米他肯定是要带走的。”
余初瑾默然片刻,将余幼瑾带在怀里,轻声说道:“不哭了,明天长姐就去县里买米。”
“那我们晚上吃什么啊?”余幼瑾问道。
“晚上,长姐给你们做面条吃。”余初瑾说道。
也幸亏上回买的五斤面粉还有剩余,不然今天真就要喝西北风了。
两小只听说不用饿肚子了,当即便不难过了,上前牵了余初瑾的手便催着她家去。
由耗子却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余初瑾脚下,“咚咚咚”一连磕了三个响头。
余初瑾也不阻止,待由耗子把头磕好了,满脸是泪的朝她看来时,她这才缓缓说道:“我之前就和你说了,我只有五成的把握,现在孩子是弄下来了,可你媳妇血崩了……”
由耗子瞬间白了脸,哆嗦着嘴唇说道:“大姑娘,您……”
“你别求我。”余初瑾打断他的话,“药我给用上了,但能不能活,就得看老天爷的意思。”
由耗子刹时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都失去了精气神。
余初瑾难得的多劝了一句,“进去看看你媳妇吧,她若是有生志,便是阎王也奈何不了她。”
话落,也不管由耗子听懂没听懂这话,牵了两小只拔脚便走。
围着的人已经散得差不多,留下的也不过就是三三两两的人,看到余初瑾走出来,有人高声问道:“余大姑娘,没听说你懂岐黄之术啊!这以后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愁找不到大夫了。”
余初瑾头也抬的说道:“怕是要叫你失望了,我只会看妇人生孩子的病,旁的一概不会。”
“……”
也不管那人是什么脸色,余初瑾脚步不停朝自家走去。
走在后面的田氏张嘴,想要喊住余初瑾,却在下一刻,摇了摇头,默默的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夕阳西下,周遭的山在夕阳的照射下,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一弯新月悄悄升起,天空中出现了难得的日月齐辉的景像。
余初瑾牵着两小只,站在了自家屋子外,迟迟没有往里走。
“长姐?”余幼瑾不解的抬头看了余初瑾,问道:“他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