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拉开的瞬间,於烟强迫自己忽略掉脚上的疼痛,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於云琦紧随其后。
两人的动静肯定会引起那群人的关注,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喊叫着追上来。
“人在那儿!”
於烟在回旋形的走廊中跑着,听着后面传来的声音丝毫不敢停下。
眼看着就要跑到楼梯上了,於烟眼中渐渐升起了些希望,加速冲了过去。
“啊,姐姐!”身后的於云琦却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
於烟站在楼梯上的铁门前,身形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她蹲在阶梯下,脸上布满了痛苦的神色。
“我脚崴了。”於云琦抬头可怜兮兮道。
看着她的样子,於烟闭了闭眼。追踪过来的人已经拐了个弯,马上就要到她们眼前了。
於烟试探着拉了拉铁门,惊喜地发现它并没有上锁。
听着身后於云琦低低的痛呼,她手指狠狠地捏了捏,最终还是良知占了上风,转身给了於云琦一只手。
被抓到就逃不过一死,不管之前她们之间有过多少纠葛,都不应该拿生命作为代价。
於云琦蹲在原地愣了愣,似乎不理解她的意思。
“起来拉着我的手,你该不会想被抓到吧?快点!”於烟看着马上就要追过来的众人,语气有些着急。
“好。”於云琦咽了咽口水,看上去很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拉住了於烟的手。
於烟咬着牙,用力拉着她走到了铁门前,而这时,追捕的人也已经到了身后。
她把於云琦先推了进去,随即自己也进入门后,然后转过了身,想要快速把门关上。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背后猛地传来一阵推力,硬生生把她推了下去。
“啊——”於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就这么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好在只是半层楼梯,加起来只有十来个阶梯,没哟让她受到太重的伤。
不过经过这一摔,仍旧让她浑身酸痛,尤其是手腕,被手铐硌了几下,肿的像个馒头。
比起这些来最严重的的是,追捕的保镖已经把她团团围住了。
於烟想到刚才那阵力道,不敢置信地抬头往上看去,只见於云琦在铁门后面牢牢地把着,还用一旁的铁丝把门缠上了。
“对不起,姐姐,我只想活下去。”於云琦脸上带着深深的恐惧,还有一丝几不可闻的愧疚。
於烟淡淡问道:“你早就知道?你听到那些话了?”
於云琦没有直接回答,但她的反应让於烟确定了这一点。
“我们中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着,我真的怕了,姐姐,你是我姐姐,你就应该替我受着。”
说完,她转向旁边的保镖:“我已经把她抓到给你们了,我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说话的保镖似乎是个头领:“是的,看来在这场战斗中,获胜的是我们二小姐。”
“那就请於大小姐跟我们下去吧,带走。”他对身边的人道。
於烟从於云琦说那些话时就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她以为自己和於云琦之间都是小打小闹,从来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受人雇佣的保镖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存在,於烟被他们粗鲁的拽着胳膊从地上抓起来往楼梯下走去。
身体各处都传来疼痛感,然而这种痛苦却完全比不上心里的痛楚。
凭良心讲,她是很讨厌於云琦,可是从来没有过让她替自己去死的想法。
反观於云琦的这一系列操作,於烟闭了闭眼,遮住眼底的悲凉,她刚才仔细看过了,於云琦脚崴了,也是装的吧。
她早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为的,就是推她去送死!
可是明明有机会两个人都没事的,只要上去了天台,把下面的门锁住,她们是完全有机会向外面求救的。
可是於云琦根本没想过,或者说根本就不想,她只想让自己去送死而已。
於烟被这种认知拖到了无尽的悲痛中,她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过让於云琦这么恨之欲其死的事?
“啧啧,猜对了,真无趣。”徐雪的感叹声将她从对自己的反思中拉了出来。
於烟蓦地睁开了双眼,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让她痛苦的罪魁祸首。
“哟,终于不装小白兔了?”徐雪惊讶地挑了挑眉。
於烟皱着眉,不想跟她搭话,反正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会认为是装的。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正是她之前来过的一楼大厅,房间里灯火通明,而此时大门却已经被打开了,外面漆黑一片。
徐雪正坐在沙发的主位上,手里摆弄着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好奇为什么把门打开了?”徐雪笑着问道。
於烟仔细看着她的表情,似乎在这张平静的脸孔下看到了一些疯狂和快意。
而当她看到徐雪手中的手机时,眼神猛地一缩,那手机……
“哦,借用一下,你不会介意的对吧?”徐雪拿起手机晃了晃,笑道。
於烟皱着眉,她拿自己的手机,到底是想干什么?
“要等的人就要来了呢。”徐雪也不管她接不接话,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门口,似乎真的在期待什么人的到来。
於烟见她完全不看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于是她四下打量着身边的环境,想要找到能脱身的办法。
徐雪的耐心有点少,等了一会儿不见门口有动静,于是转过了身,刚好看到於烟观察环境的样子。
她轻笑一声,对於烟身后的保镖道:“看来你们是没有让於小姐认识到你们的本领啊,看她,现在还想着要跑呢。”
保镖吓了一跳,他们可是雇主专门花了大价钱雇来的。
之前那是配合雇主玩游戏,这会儿认真的时候还能让人给跑了,他们的招牌可就砸了。
“老实点。”
於烟明显感觉到,徐雪说完那句话后,放在她身上的视线明显变多了,连压着她胳膊的两人力量都比刚才强了不少。
“唔,把她拷在那儿吧。”徐雪眼神往门口看了看,看上去有些随意地指了个地方。
“是。”保镖哪有不应的道理,拉着於烟,将她手上手铐的另一半靠在了桌子腿上。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被拷着的地方恰好在大门和沙发之间,不过距离徐雪更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