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示意林助理将手机拿了过来,摆弄了一会儿后,他若有所思:“是域外地址。”
事情到了这儿,大概的眉目都已经理清了,但是唐琛总觉得还有什么是自己遗忘了的。
他看向站着的几人,低头问於烟:“你想怎么处置?”
“啊?我?”於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正在这时,有保镖在外面敲了敲门:“先生,外面有几人自称是安景集团设计部的想要进来。”
唐琛看了看面色慌乱的安雅,点了点头。
于是胡丽丽一群人被带了进来,看着房间里的架势,几人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他们来之前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胡丽丽眼尖地看到了於烟旁边的小裙子。
她心里有了些猜测,难道这裙子出了什么问题?
“唐先生、於总、盛总。”没有时间多想,她带着几人先打了招呼。
“这裙子是谁负责的?”唐琛直接拿起来问道。
“是我。”胡丽丽坦然回答,目光里没有一丝躲闪。
唐琛暗地里点点头,心里对这件事情的猜想更加肯定了一点。
“那你看看这应该怎么解释。”他将裙子递给了林助理。
胡丽丽暗道果然是这样,她从林助理手里接过裙子,仔细翻看起来。
半晌,她道:“这里应该是将里面的丝线事先勾开,外表看不出来,但是因为材质的原因,上身久了就会断裂。”
这时她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安雅:“这裙子我可以肯定完工时是好好的,应该是运送路上出了问题。”
安雅被她看的一阵心慌:“你怎么证明是路上出了问题?我还说这就是你弄坏的呢。”
“谁不知道当时於小姐对我们的态度一般,你因此怀恨在心也是有可能的。”
胡丽丽轻笑一声:“我可没觉得於小姐对我们的态度有问题,倒是你嘛,哼!而且我是真的有证据的哦。”
安雅心里慌张的不行,她一遍遍地对自己说胡丽丽肯定是诈她的,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莫大的勇气。
胡丽丽也不管她的反应,直接对着唐琛说:“我说的有证据是真的,这裙子送来之前我们都是带着隔离手套的。”
“我们包了三层袋子,根据上面的指纹可以轻而易举地查出来。”
安雅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她,她就说怎么一个小礼服而已,为什么包这么多层包装,原来是在这里防着她呢!
外面的袋子也就罢了,里层的袋子怕是除了换衣服的佣人,就只沾了她的指纹了……
几人看着安雅的反应,自然就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思,这事情八成还就是她做的。
“贱人!”於长东怒道,“做着我安排的工作,你还敢害我女儿?”最重要的是还差点把黑锅扣到他的头上!
安雅看着他暴怒的样子慌乱得无以复加,於长东在唐琛他们眼里可能不算什么,但是在她这里那就是比天还要高了。
得罪了他,想必她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她赶紧拉住一旁的安丽桐。
“姑妈,姑妈你可要帮帮我啊,要不是……”
“雅雅,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安丽桐痛心疾首地看了她一眼,成功将她接下来的话堵住了。
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有把柄在她手里,那个抹了药的酒杯是她递给於烟的!
想到这儿,安雅感觉自己牙齿都在打颤,默默地放开了拉着安丽桐的手,面向於烟。
於烟看了看她,确认自己以前没有见过他:“你为什么要害我?”
“对不起於小姐,我只是……”安雅顿住,苦笑了一声。
只是什么呢?只是因为听於云琦讲了许多她们的事情,只是因为自己内心的羡慕嫉妒?她到现在才明白,人和人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她摇了摇头,没有再辩解:“对不起於小姐,我错了。”
於烟皱了皱眉,没再说话。
唐琛看完了这场戏,拉着她站起来往外走,随手将於长东的手机扔给了林助理。
“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林助理在后面处理收尾的事情不谈,唐琛这边拉着於烟走回了车上,对跟来的司机说:“回琛园。”
他转身看着静静坐着的於烟有些心疼,今天晚上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个冲击吧。
他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就见她抬起了脸粲然一笑,像是终于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
“你这段时间没有来看过我,是在调查整件事情吗?”
唐琛愕然,没有想到她纠结的竟然是这个点:“一方面是这样,另一方面是本来想作秀的。”结果没做成。
於烟开心的点点头,想了想,她拿出手机翻了翻:“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正是之前他发给她的那张图片,唐琛不自然地转开了视线:“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於烟罕见他这样,眯眼笑了笑,挎着他的隔壁倚在了他身上:“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唐琛听了这话更加不自在,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没说话。
她倚着他,撒娇道:“跟我讲讲这几天有意思的事情吧~”
唐琛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讲什么呢?
难道讲他原本打定了主意,要在於长东他们面前演一场戏引出幕后黑手,但是见到她的那一瞬间这个念头瞬间就消失了?
还是说为了安抚她事先发了那张以前打死他都不可能发的图片?
唐琛摇摇头,这些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说的,那就挑些简单的她会感兴趣的说吧。
“我把小贾从盛乾那里带了过来,轻易地从他那里问出了於长东的计划。”
“於长东只是想把你和盛乾凑在一起让我误会,没想到中途小贾突然发病,平白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
唐琛摸了摸於烟额头之前受伤的地方,已经恢复如初没有留下疤痕,但是想到医院里看到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於烟从他的怀里爬起来:“小贾发病?”
“嗯。”唐琛伸手重新把她按回怀里,“他是小时候留下的心理病,亲眼看到父亲被人打得半死,这事情还跟於长东有关。”
“那天看到你腿上的血就突然复发了,要不是被救了,你可能也会被他那样打死……”
他抱着她心里一阵后怕,此时非但顾不得吃醋,还庆幸盛乾去的早,没有发生更严重的事情。
於烟突然道:“果然人还是不能做坏事,你看於长东以前做了这种事,现在不就报应在我身上了?”
唐琛刮了刮她的鼻子:“别乱说。”
两人坐在车子里温馨地感叹人生,而远隔千里的某人突然收到了一条讯息:地址已被追踪。
他脸色一变,赶紧将手机留在原地,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