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女孩的话,院长不由失笑。
“你当然见过这个姐姐,她以前也来看过你们啊,还给你们带来过很多玩具,你忘了吗?”
孤儿院里的小孩有将近几十个,院长并不是每个都记得,所以她以为小孩子只是在说很久之前的事而已。
盛千桦却皱了皱眉,她记得自己印象中并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女孩,神情立刻有些严肃:“你什么时候见过我?”
“就在昨天啊,那个姐姐跟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她没给我们带礼物。”小女孩理所当然地开口。
听到这里,院长的脸色瞬间大变:“什么一模一样,你是不是有脸盲症,昨天来的明明就是两个护工,跟千桦姐姐一点都不像,你别在这捣乱,快去一边玩去!”
院长的语气很严厉,小女孩吓了一跳,眼角都带上了些眼泪。
盛千桦和左言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了判断,这么疾言厉色,分明就是心虚的表现。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所以昨天苏晴夏确实来过这里是吗?你为什么要说谎骗我们?”左言板起脸质问院长,他毕竟是一个上市集团的总裁,身上带的威压不是一个小小孤儿院的院长能承受的。
院长心虚地别过脸,不敢看盛千桦和左言的眼睛,还是那一套说辞:“你们怎么能相信小孩的话,我说了她没来就是没来,你们可得相信我!”
盛千桦听了这话嗤笑出声:“相信你?我现在倒觉得孩子的话是最值得信任的,你快说是不是你把苏晴夏给藏起来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院长一脸无辜地看向盛千桦,到了这个时候还在狡辩:“我真的没做过,你说我好端端地藏个大活人做什么?”
“那用处就多了。”盛千桦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后轻轻点了几下键盘,然后就把手机拿给院长看,院长看到拨号页面的三个数字,脸色大变。
“你知道苏晴夏是苏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吗?她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可赔不起,还是说你想让我报警,你猜猜看,像你这种行为会被抓去吃几年牢饭?”
院长的表情瞬间动摇,但却还是撑住了,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千桦,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难道你还不肯相信我吗?”
“我现在才发现,以前就是太相信你了,完全信错了你。之前我给你捐的钱怎么也够再建两个孤儿院了吧,现在钱去哪儿了?”盛千桦声音很冷。
左言道:“别说那么多了,直接报警,我就不信在警方面前他还能忍住什么都不说!”
两人步步紧逼,院长满头大汗,在这种压力之下,还是选择了坦诚:“没错,我昨天确实见过苏晴夏!”
盛千桦眼中锐气大涨,紧紧地盯住院长,问:“你刚才为什么撒谎说没见过,你到底在害怕什么?苏晴夏人现在在哪里?”
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左言不由拉住了盛千桦的手,轻声安慰她:“你先冷静冷静。”
盛千桦这次意识到刚才的自己太过咄咄逼人,便稍微收敛了些气场,还是阴森森地盯着院长,院长不由瑟缩了两下肩膀,表情也越来越心虚。
于此同时,距离孤儿院不远的一处小破木屋里,苏晴夏逐渐从昏迷中清醒。
她此刻腰酸背痛,试着动了动手脚,发现手脚都被绳子给绑住无法动弹,她挣扎着靠墙坐了起来,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没办法解开脚上的绳索。
嗓子里也干痒得不行,她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到不行,而且声音极低,她都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到,此刻的自己到底有多狼狈。
苏晴夏的眼前一片恍惚,突然回忆起了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天,苏晴夏先去盛千桦家里大闹一通,最后从盛千桦那边拿到了孤儿院的地址,她心中既好奇又有些害怕,最后还是因为想要一探究竟,所以只身来到了孤儿院。
出发之前苏寒还叫住了她,因为这几天她的行为有些反常,这让苏寒有些担心她。
“你要去哪里?哥哥陪你去吧?”苏寒单独面对她的时候总是很温柔。
苏晴夏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哥哥,所以她更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世,一定要拿出证据来让盛千桦闭嘴!所以她只是吸了吸鼻子,才对苏寒说:“我没事,哥,我约了朋友逛街,你别大惊小怪的。”
听到她跟平时没多大差别的语气,苏寒这才松了口气:“去逛街啊,会不会不安全,我找几个保镖陪着你?”
来孤儿院的事不能泄露,所以苏晴夏果断拒绝了:“我才不要,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会保护好自己!”
如果苏晴夏早知道自己会遇到绑架这种奇葩事情,她绝对不会拒绝苏寒的安排,那个该死的院长……
她想起刚刚见到院长时,对方就对她露出了极为恭维的表情:“千桦啊,正好你来了,我这两天正想找你呢,你上次资助的钱我拿来给孩子们加餐了,但后来有个孩子生了大病,我为了给她治病就花去不少,这会儿正怕孩子们后续会营养不良呢。”
苏晴夏一听就明白了院长把自己当成了盛千桦,她没想到盛千桦离开孤儿院之后还不断地资助着这里,但眼前这个院长分明把盛千桦当成了取款机,那讨厌钱财的嘴脸实在有够难看。
“我不是盛千桦,我叫苏晴夏,是苏氏集团的大小姐。”苏晴夏还记得当初那个趾高气昂的自己,就这么愚蠢地将自己的身份和盘托出。
院长的眼神立刻变了变,“你……你不是盛千桦?”
“我当然不是,这次过来找你,其实是有件事想要问清楚。”孤儿院里似乎总有些奇怪的味道,苏晴夏嫌弃地用手扇了扇风,表情不是很好看。
院长听了她的话,又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很久,就在苏晴夏心生戒备的时候,院长却突然对她露出一个还算憨厚的笑:“你想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