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德虽然在学术界上取得过很高的成就,但他为人并不傲慢,听到盛千桦用英语说明来意之后,很快就想起了司理。
正说着话,司理也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卡尔德先生,这位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那个患者,她身上出现了很有趣的心理现象,类似性格和记忆缺失,之前我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能让她的记忆恢复。”
司理跟卡尔德似乎是旧识,说话间多了些亲近。
卡尔德很欣赏司理,司理虽然还很年轻,但他在学术上的研究并不比其他少,而且还取得了很多成就,他对盛千桦的情况显然早有耳闻,此刻不由也露出了兴味。
他们这样级别的专家,最喜欢研究的就是特殊病例了。
盛千桦听着司理形容她的病情用的是“有趣”,差点没当众翻白眼,但看在卡尔德的面子上,勉强还是忍住了。
“你好,”卡尔德伸出手来和盛千桦轻轻一握,然后笑着夸赞了她一句:“盛小姐长得很漂亮,平时应该有很多人追吧?”
没想到这位心理学家态度这么平易近人,而且说话也很有技巧,盛千桦笑了一下,道:“谢谢夸奖,或许有吧,但可能隐藏的太深,我完全没察觉到。”
卡尔德哈哈大笑起来:“有魅力而不自知,盛小姐还真是讨人喜欢。”
之后又是几句寒暄,可以看得出来卡尔德很健谈,盛千桦在跟他对话了几次之后就基本放下了心防。
“你之前在司先生这边做过多少次心理咨询了,有没有取得什么效果?”在消除盛千桦的敌意和不信任之后,卡尔德才一脸认真地询问起关于她病情的问题。
盛千桦如实告知:“前前后后大概有十几次吧,小的咨询大概只是做简单的电话沟通,老实说如果不是司先生提醒,我真没想到自己的记忆有问题。”
卡尔德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她几个问题,盛千桦一一回答了。
问完之后,卡尔德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卡尔德先生,您有没有什么发现?”司理全程在旁边听着,见状不由问道。
卡尔德冲她们摇摇头:“仅靠这些信息我还不能判断什么,或许需要对盛小姐做一次深度催眠,才能获取更多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不知道盛小姐愿不愿意。”
虽然心理学研究日趋科学化,但依然还有很多人非常排斥催眠治疗,如果病人不配合,那么再高明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发挥效果。
盛千桦听了这话愣了愣,但她很快反应过来,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可以!”
卡尔德便道:“那好,等交流会结束,我们尝试着做一个初步催眠试试。”
卡尔德的行程安排地很紧密,他肯为盛千桦挤出这些时间来帮她的忙,盛千桦非常感激,不住地跟他道谢。
很快,交流会彻底结束,众人从会议室鱼贯而出,盛千桦突然想起之前左言的话,如果交流会结束她还不回去他就亲自过来接,连忙拉住了司理的胳膊。
“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回来。”
她拿着手机走到卫生间,想了想打电话可能不太合适,左言就在徐野身边,所以盛千桦选择给徐野发了条短信:“我临时有事,帮我拖住左言,别让他来找我,我办完事立刻回去,谢谢!”
发完短信,盛千桦松了口气,她不想自己找心理专家咨询的事被左言知道,她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等回去的时候,司理和卡尔德一行人已经在走廊边着了,她忙走上前道歉。
卡尔德身后还有好几个助手,负责他的各项事宜,一看就很大牌。但卡尔德本人却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笑着对盛千桦说:“孩子,我们去楼下我住的地方进行催眠可以吗?”
他是用商量的态度说的,并没有自作主张,在催眠的时候,尽量给盛千桦带来舒适感,也能让她少点心理排斥。
“可以。”盛千桦笑着点头。
众人便去了楼下的总统套房,助理等人全部退下,只剩下盛千桦、司理和卡尔德,卡尔德让盛千桦坐在沙发上,递给她一杯热茶。
“喝点红茶,这是我从国外带过来的,品质很高。”卡尔德笑着说。
盛千桦点了点头,接过来喝了一口,神情有点拘束。
“不要紧张,现在开始放松心情,什么都不要想……”卡尔德的语气非常轻柔,极富有引导性,很快盛千桦就自发闭上了眼睛,紧接着意识就发生了些改变。
在悠扬的小提琴声中,盛千桦再次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她的眼前不再是熟悉的总统套房内的景象,原本该坐在她身边的卡尔德和司理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更加眼熟的场景。
眼熟,但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正在疑惑之间,眼前突然冒出一片火光,空气中的温度不断攀升,她渐渐感受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两个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她看到男孩背着一个女孩,艰难地在火场里行走,两人的状态都很糟糕,尤其是那个小女孩,她像是高度脱水引起了昏迷,小男孩一边找寻着出口一边试图跟女孩说话。
眼前的烟雾太大,盛千桦根本看不清楚那个男孩的脸,她往前走了两步,正要试图靠近,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警告!宿主触及未知剧情,此处权限并无开放!】
【警告!无权限!请宿主立刻撤离幻境,系统强制执行!】
【任务正在执行中,倒计时3、2、1……】
盛千桦就像是一条快要溺死的鱼,猛地大口喘息起来,在一阵快要令人窒息的警报声中,系统越过卡尔德给她下达的催眠指令,令盛千桦彻底脱离梦境,直接清醒过来。
“你没事吧?”现实世界中,卡尔德和司理都是一脸紧张地看向盛千桦。
他们没想到卡尔德的催眠居然会失败。
盛千桦额头上满是汗水,脸上的惊惧还没完全消失,惨白着脸摇了摇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