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曼看着郁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吞吞吐吐的,半天才问出一句:“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郁景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别跟我说你跟她在一起了,就这样的贱货……”
孙曼满心满眼的不甘几乎快要溢出来,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狠毒。
郁景的脚步跟着一顿,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笑颜全然不见,周身都透露出一股凌厉的气势:“孙曼,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男人的声音透着浸骨的寒意,孙曼被骇得待在了原地,一刻也不敢动弹。
“再被我发现你打她的主意,就剁了你的手。”
孙曼脸色惨白,她不太清楚郁景口中的“她”到底是谁,但总归不会是孙曼。
男人丢下绝情的话,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决绝而没有任何留恋。
与此同时,郁氏集团。
盛千桦刚回公司,就收到了系统传来的警报。
“检测到男主人设扭曲,形象濒临崩塌!”
盛千桦的脚步一顿,这下彻底无语了:“又来?我这次可没惹他,是不是你搞错了!”
系统原本想要反驳“不可能”,但刚刚检测到的那抹异样数据又迅速地恢复正常,男主人设成功被掰回来一点点,堪堪使任务没有失败。
见系统不吭声,盛千桦越发觉得它不靠谱。
不过方才她为了诱使郁景恢复“本性”,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甚至还被郁景当场抓包,只怕等那家伙回公司,一定少不了要跟她清算。
盛千桦一边高效率地处理工作,一边开始烦恼待会儿要怎么糊弄对方。
熬了一下午,总算快要下班,就在盛千桦以为她可以趁下班时间偷溜大吉的时候,郁景却回来了。
这人带了一身的杀气回他办公室,眉眼间满是狠戾,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非常有威严。
不过到底跟之前的人设背道而驰了,难怪系统要给她发布那样的任务。
盛千桦叹了口气,收拾好文件就准备开溜,结果刚站起身就听见男人清冽的声音。
“盛总去哪?”他还记得两人互换身份的约定,只不过“盛总”两字被他叫得非常讽刺。
盛千桦僵硬地回过头,强迫自己冷静开口:“下班了,互换身份的游戏就到此为止。”
“那盛总不来跟我交接一下今天处理的工作吗?”郁景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无形中带着巨大的压力。
工作上的事确实要交接,盛千桦只好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室。
郁景站在门边,看着她缓步走进来,才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顺便落了一道锁。
“咔擦。”落锁的声音非常清晰,盛千桦的身体微不可查地一僵。
“其实,要交接的文件我都……”盛千桦瞪大了眼睛,看着不断逼近的男人,一时惊讶地闭上了嘴。
“你今天想尽办法撮合我和颜夕,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
男人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听上去犹如大提琴一般醇厚悦耳,但落在盛千桦耳里却莫名多了些阴沉和危险。
气氛降至冰点,男人审视的目光不客气地落在她身上。
太近了。
郁景靠得这么近,盛千桦浑身不太自在,心虚地别开目光,嘴上随口胡诌:“没什么,最近一段时间郁总辛苦了,所以想给你放个假让你轻松轻松。”
“轻松?”郁景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顿时露出一个笑来,“你之前不是很讨厌颜夕吗?现在居然让她帮我放轻松?”
男人落在身上的目光仿佛带着温度,被他盯着都像是要被烫伤。
见她不再回答,男人脸上的笑容倏而一收,语气冷冽中带着逼迫:“盛千桦,我劝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耍花样,我还用不着你来帮我泡女人放松!”
“你……”
“警告!警告!男主对宿主的好感度即将归零,请宿主立刻对男主解释!”
不期然的,脑子里又响起磨人的警报声,一声一声都在刺激着盛千桦的神经。
她盛千桦以前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郁景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点,阴晴不定又来回反复的,她还不乐意伺候了!
盛千桦压下脑中不断昭示存在感的警报声,抬头黑着脸看向郁景。
“那你想怎么样?”一贯淡定的语气中少见的带了些烦躁,她抬起头来迫视郁景。
郁景一怔,见她还敢对自己黑脸就更不痛快:“我是要让你注意你的分寸!你只是一个秘书,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够了。”
“秘书?”盛千桦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郁总对秘书的要求未免太高,只怕我实在不能胜任,还请您另请高明吧!”
“你什么意思?”郁景恶狠狠地瞪着她。
一股快意涌上心头,盛千桦再也不想委屈自己。
“我要辞职!”声音响亮而目光坚定。
郁景却觉得心头仿佛被一把大锤狠狠地砸过,整个人都怔住了。
“你确定你要为这种可笑的原因辞职?”他根本不敢相信,一向把工作当成她的生命来对待的人,会这么轻易地提出辞职。
盛千桦眼底带上了些嘲弄:“并不是因为这个,其实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给我一个理由。”他虽然心中愤怒难平,但到底不是原来那个青涩的职场新人,尽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盛千桦的目光闪了闪,她看向男人,心中暗道一声可惜,原本她还觉得自己可以成功攻略掉他呢,但没想到这小崽子太过得寸进尺,也终于彻底惹毛了她。
“因为我实在无法忍受您这样公私不分的上司。”她抬头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瞳仁中带上了满满的嘲弄:“我受够了您的无理取闹和任性妄为,您跟您的父亲实在无法相比。”
郁景一双眼睛空洞得吓人,他冷冷地看向盛千桦:“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极冷,每个字都跟从牙缝里挤出来似得,带着阴寒之气。
反正已经破罐破摔,盛千桦索性把心里话都说了个痛快:“因为我讨厌你,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