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理教盛千桦怎么才能准确按压穴位的时候,郁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咖啡馆门外。
他眼睁睁地看着一向不爱与别人接触的盛千桦由着司理对她“动手动脚”,甚至以“灭绝师太”著称的她居然还对着司理露出了好看的笑……
原本想要推开门走进去,但见到这一幕之后,郁景还是退缩了。
“面对我的时候,你都没笑这么开心过吧?”郁景自言自语地道,然后漠然离开了。
盛千桦不觉有他,和司理聊完之后就回家了。
次日,郁景照常来接她上班,只不过没有“爱心早餐”了,盛千桦一边松了口气,心里又莫名有点小小的失落。
“昨天,你下班之后去哪里了?我过来找你,他们说你已经走了。”郁景一边开着车,一边状似无意地问道。
盛千桦找司理询问人格缺失的事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所以她想了想就选择了隐瞒:“没去哪,随便走了走,之后就回家休息了。”
“随便走了走?没去见什么人?”郁景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但他将不悦和质问全部压了下去,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了这话。
“你想什么呢,我会去见谁?”盛千桦随口将话题带偏,对方再这样下去,她有可能会说漏嘴。
郁景收起调笑,道:“那谁知道,我以为你躲着我,去见别的情郎呢。”
盛千桦瞪了他一眼,然后一板一眼地道:“我现在并不想浪费时间谈恋爱。”
她的心里只有任务和工作!
郁景的眼角一塌,敷衍地笑道:“好,好,你没有想谈恋爱。”
盛千桦敏感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皱着眉头看向郁景。
此刻郁景正单手把着方向盘,硬挺的下颌微微支着,眼神落在前方并没有准确的目标焦点,另一只手随意搭着,动作看似不受拘束其实上半身微微前倾,那是一个略带防备的姿势。
他在防备谁?我吗?
盛千桦在心里不可置信地想着。
之后车厢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郁景不再开口,盛千桦现在的人设也不是一个热衷跟人聊天的性格,两人一路沉默着回了公司。
郁景自觉将车停在楼下,然后看向盛千桦,语气中多了些情绪:“老规矩?我在车内静坐半小时?”
盛千桦:“……”
这语气一定有问题!
不过盛千桦只以为是昨天她避嫌的举动太过伤人,让郁景感受到了被冒犯,于是在下车之前,盛千桦犹豫着跟他开了口:“如果你不乐意来接送我,那就算了,我有车。”
郁景顿时心里堵得更厉害了,没好气地讽刺道:“是,你还不止一辆车呢!”
盛千桦皱了皱眉,看着对方阴阳怪气的模样,她也不乐意伺候了,直接当着他的面甩上了车门,转头向公司走去。
郁景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就着她离开的背影点了支烟。
眼睁睁看着手头上的两根烟燃尽,郁景这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哐”地一声,他摔门的声音比盛千桦还要响。
两人就这么不咸不淡地相处了三天,郁景照常每日接送,就是态度不是很好,每天都要摆一摆臭脸。一开始盛千桦还在提防他会不会作妖,但后来习惯了也就随他去了。
青春期的小孩,性格就是这么阴晴不定。
第四天下午,郁景带着盛千桦约见了谭伟,跟他谈一谈合作的事宜。
甩了好几天脸色的郁景头一次放下自己的情绪,认认真真地与谭伟面谈:“这个项目我们评估了一下,可行性非常高,做得好了确实会为双方带来巨大的盈利,谭总不愧是年少有为啊,眼光确实毒辣。”
谭伟被郁景捧得飘飘然,顿时得意地一摆手:“欸,哪里的话,跟郁总比起来我还是差得远了,你那个综艺节目带火了所有嘉宾,现在可是业内的神话啊。”
郁景并不想跟对方互吹彩虹屁,点到为止地夸赞了一番就把话题转到计划书上来,结果却发现谭伟对这个计划好像并不太熟悉。
“谭总提出的新品牌开发具有很多特点,不知道谭总关于这些特点还有没有补进的地方呢?”郁景皱了皱眉,耐心地换了个话题。
“特点,特点就是……新,正如之前郁董所说,所有企业都在谋求创新,所以我想……”
谭伟压根不知道什么品牌特点,闭上眼就开始胡诌,诌到自己都快要信了,坐在旁边的盛千桦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
谭伟立刻停下话头,不悦地看向盛千桦。
“抱歉,”盛千桦发现自己失礼了,连忙道歉,“只是谭总现在说的与这计划书上写的着实有些出入,这件事让我大感震惊,不知道是不是谭总的记性不太好,还是……”
盛千桦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谭伟带来的计划书,笑得意味深长:“谭总压根没看过这计划书上写的是什么?”
谭伟的脸色立刻大变,“盛秘书在说笑了,这份计划书全部都出自我手,我怎么可能没看过。”
“是吗?那就奇怪了。”盛千桦眼神中带了些逼迫,锐气十足:“这计划书上所说,品牌主打的特色是复古,用一些过去的元素来引领新的时尚潮流,这可实在算不上创新啊。”
谭伟的额头上开始冒出绵密的细汗,他顿了顿,连忙改口:“对对,你说的没错,可能是我把另外一份企划跟这个计划记混了吧?”
郁景和盛千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点不屑。
郁景没再出声,盛千桦则装模作样地点点头:“谭总日理万机,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个企划案同时进行,会记混也是人之常情。”
谭伟擦了擦汗,跟着直点头。
没想到他刚松了一口气,盛千桦就又道:“复古只是这个品牌其中一个小分类,对于其他类别的特点,谭总还记得几个?”
谭伟:“……”
敢情前面就是在给他挖坑啊,谭伟脸上顿时浮现出尴尬的神色。
盛千桦看着他的表情,又犹豫地问:“谭总,这份计划书真的出自您手吗?”
“这是自然!只不过我做的计划书太多,一时搞混了而已。”谭伟厚颜无耻地一口咬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