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还是回公司吧。”盛千桦想起还有点工作没有收尾。
“公司又不是你家,累了就要回家休息。”郁景不由分说,直接调转车头往盛千桦的公寓开去。
之后盛千桦坚持说自己还可以去公司加个班,但郁景观察了一下她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就还是把人送回了家。
盛千桦拒绝无果,干脆承了他的心意,在家休息。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突然想起刚才在临走之前,司理小声地跟她说她性格有所缺失这件事。
这不是她第一次听说自己性格有所缺失,那个跟她同步任务的男人,也曾经不小心说漏嘴过,说她现在表露出的性格并不是她真正的性格。
司理会发现这个问题,是因为他是心理师,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是那个人?
心里百转千回,盛千桦打开了司理给自己的纸条,发现上面写着几个字。
“明天下午三点,东洲花园。”盛千桦小声地念出纸条,眼底闪过一抹光亮。
翌日,东洲花园。
盛千桦从公司请了假,只身前来,却没在约定的地点看到司理。
或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盛千桦没离开,坐在座位上耐心地等了等。
时间一分一秒往后推移,服务员给盛千桦续了三次杯,那个该来的人都没有出现。
“该不会是被他耍了吧?”盛千桦心中气恼,刚要起身,却突然听到面前竖立着的光屏中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这道光屏已经在她面前立了很久,之前她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但当她看到那屏幕突然闪现出一道耀眼的白光时,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可还没等她思索到位,她的脑子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紧接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
一栋超豪华的巨大别墅前,正举办着一场高级宴会。
无数衣着鲜丽的宾客正坐在餐桌前,一边调笑着一边喝着香槟。小提琴声和钢琴曲交相辉映,谱奏出一支优雅动人的歌谣,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千千还没好吗?”一位尊贵的美妇人站在主x台前,手里拿着一支白色香槟玫瑰,一边小声问身旁的管家。
“小姐今天的礼服是特别定制款,有点难穿,已经让人去催了。”管家满脸笑容,举止得体又有涵养。
美妇人点了点头,她抬手挽了挽耳边垂下来的青丝,想到一会儿女儿出场一定会让全场震惊,就忍不住露出甜美笑容。
她的女儿是她们一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宠都不为过。
美妇人刚想让管家再去催催,身前就突然走过来一家人,那是一对年轻的夫妇,手中还牵着一个跟她们家千千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男孩一身贵气小西装,头发被抓到耳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小脸紧绷着,那精致的五官上居然还带着些与他年纪不符的阴沉,让人看了不禁有些好笑。
“盛夫人,今天是令千金的生辰,怎么没见到她?”小男孩的父亲走过来跟美妇人打招呼,语气娴熟自然。
美妇人闻言笑了笑,“明少,小女还在换衣服,马上就出来了。等她出来了,我再让她去跟你们打招呼。”
被称为明少的男人哈哈大笑,伸手逗弄了一下自己的儿子,道:“你一会儿就能见到小千千,到时候就不会觉得我们带你来参加宴会是浪费时间了。”
小男孩全程冷脸,理智反驳道:“本来就是浪费时间!”
美妇人看得有趣,忍不住又想催促女儿快点换完衣服出来,结果还没开口就看到有一群人突然神色仓皇地从后面的休息室跑了出来,脸上还带着黑灰,身形狼狈。
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美妇人一把拽住其中一个,问道:“你们跑什么?千千呢?”
“不……夫人不好了,火……着火了!小姐,小姐她被困在更衣室里了!”那人好不容易才把话说完。
美妇人脸色大变,当即想也不想地往后院跑去。
高温炙烤着大地,原本清凉幽深的后院此刻竟然变成了一片火海,火舌已经有半人高,正迅速地往外蔓延着,仿佛要将外面的一切都吞噬。
“夫人!不能进去啊!里面危险!”管家一边指挥人报警救火,一边不忘拦住美妇人,一双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烟熏得通红。
混乱、尖叫以及哭嚎声,混杂着漫天盖地的火焰,嚣张地将贵妇人整个人都要吞没。
“我怎么能不进去,那是我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贵妇人居然挣脱了管家的手,流着泪孤身冲进火海中。
“千千!咳咳……千千你在哪儿?”美妇人身形踉跄,刚才被倒塌下来的建筑物砸到了小腿,绝望又无力地四处寻找着自己的女儿。
“妈妈!妈妈,呜呜……救命啊!”
不远处突然传来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美妇人精神一震,一股心电感应击向她,她几个转身终于看到了自己被火包围在休息室中间的女儿。
“千千别怕,妈妈这就来救你!”
小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屋顶上坍塌下来,紧接着将她最爱的母亲压在了下面。火舌再一次猖狂,带着要扫灭一切的架势。
“妈妈!不要——”
女孩凄厉的哭喊声响起,仿佛带着刻骨的绝望。
盛千桦心头一痛,突然从画面中惊醒,脸上还残留着来不及收起的惊惧和心死。
“你还好吗?”耳边突然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似乎是怕吓着她,已经尽量得很小声。
盛千桦浑身一震,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面前的男人,突然抬手将自己不知不觉流出来的眼泪擦去。
“你迟到了。”她听见自己冷静地开口。
司理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质问自己,怔了一下才开口:“抱歉,我没有迟到,我只是躲在一边,想要仔细观察一下你的症状。”
盛千桦瞬间就明白了一切,她冷脸看向司理,神情中带着不屑。
“司先生,以前也这么不经过客户同意就私自给人催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