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主挥剑而去,洛羽寒也拔出佩剑。两方交手起来,苏倾城分外担心的观察着局势。
她没有武功,也掺和不了。
平阳郡主被洛羽寒击退,便耍了个心机,将洛羽寒引到另一边,旋即转身向苏倾城冲了过去。
她到底是练过剑的人,此招几乎封死了苏倾城的后路。苏倾城避闪不及,踉踉跄跄的后退,跌坐在地上。
那双明亮的眼眸也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长剑猛然而至。
洛羽寒刚一抬脚,一阵无力感却袭来。想来药效已经到了,那些痛楚压迫着他的神经,让他连剑都握不稳。
佩剑跌落在地,与此同时,平阳郡主的长剑也已经近在咫尺。
来不及了!
苏倾城闭上了眼,几乎认了命,心里却陡然间害怕起来。
死亡是什么,是再也见不到的人,再也说不出口的爱意。
就在这一刻,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袭来,洛羽寒半跪在她面前,挺直着腰板,将苏倾城挡在怀中。
嗤啦一声,便是长剑贯穿洛羽寒的身体。
鲜血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
而洛羽寒并未露出痛苦的神情,他轻轻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来得及,来得及救下这一剑。
“王爷!”苏倾城伸手抚摸着洛羽寒的脸,眸子满是自责。
她要是没这么无能,洛羽寒就不会扑过来为她挡剑。要是墨影墨雪尚在身边,也不会让平阳郡主得逞。
说到底,都是她没用。
“你没事就好。”洛羽寒勉强扬起一个笑容,嘴角却流下涓涓细血。
“你不该救我的……”苏倾城哽咽道。
“说什么傻话,本王要救你还要你同意吗?”洛羽寒向前倾,摸了摸苏倾城的脑袋,虚弱的说道,“本王命硬,不要伤心……”
话落,洛羽寒再也撑不住,倒在了苏倾城怀里。
苏倾城抱着洛羽寒,视线早就被泪水模糊了。她崩溃的喊道:“叫大夫!”
“寒哥哥……”平阳郡主愣愣的望着洛羽寒的背影,她的手也在颤抖。这是她盼了那么久的男人啊,竟然亲手沾上了他的鲜血。
这一切……都是因为苏倾城不知好歹。
都是苏倾城的错!
“苏倾城!你还要害多少人!”平阳郡主将这一切都怪在了苏倾城头上,她捡起洛羽寒的佩剑,发了疯似的挥舞着。
她要杀了苏倾城。
苏倾城抱着洛羽寒,却并未躲闪,她直勾勾的看着平阳郡主,低声道:“这一切到底是因为谁你还不清楚吗?平阳,你已经铸成大错,就算今日你杀了我,也无力回天。”
她深吸一口气。
洛羽寒在她的怀里,有他的陪伴,死亡也并不可怕了。
苏倾城缓缓的闭上了眼,她紧紧握着洛羽寒的手,视死如归。
平阳郡主已然杀红了眼,她没有因为苏倾城的话停顿一刻,手里的剑也直冲苏倾城而去。
然而,一道匕首从屋外飞跃而来,狠狠地扎进平阳郡主的手掌心,而她握着的佩剑也砰然落地。
“谁!”
自己终于要杀了苏倾城,是谁,如此不识趣!
“在下,东齐四皇子,仅仅是路过。”元承瀚不知何时坐在床沿上,一双冷清的眸子在月色下泛着白光。
“你既然是路过,就不要阻止我!”平阳郡主忍着手掌心的痛楚,将那匕首拔出,用左手提着剑。
“你要杀洛羽寒,我没有半分意见。但是苏倾城,我要带走。”元承瀚悠悠说道。
苏倾城猛然睁开眼,她望见了最后的生机:“你救救洛羽寒!”
“倾城,你喊错了。洛羽寒现在应当要死透了,我要救,也不会救一个尸体。”元承瀚用及其平稳的口吻回答,他不屑的扫了一眼洛羽寒。
让苏倾城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危机之中,这洛羽寒也没什么能耐。
平阳郡主提剑,再度往苏倾城身上砍去。
她已经一无所有了,临死前也要带走苏倾城。
这时,元承瀚动了。
只一个瞬间,就按住了平阳郡主的剑柄,他另一只手握着匕首,贴在平阳郡主的脖子上。
“再动她,我就杀了你。”元承瀚沉声道。
“苏倾城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个成疯成魔般的保护她!你以为我会害怕死吗?”平阳郡主瞪着元承瀚,毫不犹豫的向前走。
当然,元承瀚手里的匕首也没有因此后退。他些微一个抬手,便抹上了平阳郡主的脖子。
顿时,一道血痕刻在平阳郡主的脖子上。
她轰然倒地,抽搐着。临死前,她还想握着剑,去刺杀苏倾城。
随后,平阳郡主没了动静,她睁着眼睛,死死望着长剑。
那是她唯一杀死苏倾城的筹码,但她现在连命都没了。
苏倾城垂下头,不愿去看平阳郡主的死。她还能感受到洛羽寒的温度,便将他吃力的扶起来,让洛羽寒靠在肩膀上。
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对于苏倾城来说,似有千斤重。很快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她必须带着洛羽寒离开这。
“我帮你杀了她,你也不来求我帮你吗?”元承瀚有些失望。
也怪自己,方才嘴硬,不肯救洛羽寒。
但他望见苏倾城似水的眼眸,梨花带雨的泪痕,他又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旋即伸出手来,想要背过洛羽寒。
“不准你碰他!”苏倾城怒喝着打掉他的手。
以元承瀚对洛羽寒的敌意,绝对不能让元承瀚有机会动洛羽寒。
元承瀚窝火的挠了挠脑袋,不由分说的从苏倾城身上搬走洛羽寒,朗声道;“我不会伤害他,要把他搬去哪,带路。”
苏倾城将信将疑,而元承瀚为了表示自己的确无害,将兜里的匕首交给苏倾城:“若是不想耽搁了,就赶紧带路。我看洛羽寒伤的可不轻。”
这下,苏倾城才发应过来,连着小跑来找蓝田玉。
推开蓝田玉的屋子,让元承瀚将其放在塌上。
蓝田玉一见情景,便拧起了眉头。王爷怎么什么危险什么来,一点都不把身体放在心上,怎么又受了这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