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南方回了府,径直走向张锦书的住处。燕舞老远便瞧见黎南方,赶忙回去汇报:“二爷来了。”
“来了?”张锦书一边打扮,一边冲莺歌使了个眼色,阴阳怪气道,“有些人还是莫要惹得二爷不快了。”
莺歌垂眸,欠了欠身,便小碎步离开。
她的卖身契在黎南方那里,如今也是离不开张锦书,但这几日张锦书也没给她好脸色看,几乎将脏活累活全部交给了她。
这一天天下来,身子都差点遭不住。
“慢着,你去哪?”黎南方正从门口走来,一把拉住莺歌的手臂。
莺歌避之不及,慌忙后退:“二爷,奴婢要去做事了。”
“不着急这一时半刻,随我进来。”黎南方不容莺歌拒绝,便拉着进了屋。
“二爷,你怎么才来看我……”张锦书柔声贴过去,她瞥见黎南方握着莺歌的手,暗骂狐狸精。
“莺歌,你坐着。”黎南方也不管张锦书,让出椅子给莺歌。
莺歌咬咬牙,没有动。
“我让你坐着你就坐着。”说罢,黎南方强势的将莺歌甩在位置上,视线也牢牢锁在莺歌身上。
张锦书本就是这个院子的夫人,现在倒像是个陪衬。她愈发不悦,甩脸色道:“二爷这么喜欢莺歌,不如就安排个院子给她,也省得我使唤后二爷又心疼。”
“我倒是想,但莺歌不愿意啊。”黎南方笑眯眯的盯着莺歌。
“莺歌怎生如此不知好歹。”张锦书强忍着愤怒,瞪着楚楚可怜的莺歌。
“多谢二爷垂怜,莺歌的确有活要做,先行告退。”莺歌咬着唇,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但是却被黎南方按得死死的。
以她的力气,想要摆脱黎南方,简直是天方夜谭。
“莺歌,我让你考虑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黎南方眼眸含笑,玩味的望着她,“若是你拒绝,我不介意再次用强的,若是你同意,就莫要荒废我们的春宵一度。”
他挑起莺歌的下巴,贴着她的脸庞,戏谑之味十足。
“二爷的确是折煞奴婢了,奴婢没有逾越之想。还望二爷自重!”莺歌狠狠咬着后牙槽。
黎南方这才松了手,沉声道:“我倒是不着急,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回复,让我等多久都行。”
莺歌逮住机会,急忙跑了。
这个碍眼的莺歌终于走了,张锦书趁此机会靠近黎南方,捂着小腹柔声道:“王爷就算不想我,也该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谁知,黎南方仅仅是瞟了一眼张锦书的小腹,眸底闪过一丝不悦,便起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至始至终,黎南方都没有正眼瞧过张锦书。
这事,倒是传到了黎二奶奶那里。黎二奶奶嫁过来多年,一直不争不抢,直到张锦书进了黎府,才让她有了危机意识。
黎南方在外面沾花惹草多年,但还没有哪个能进黎府!
听到丫鬟告知,黎二奶奶倒是对那个叫做莺歌的丫鬟来了兴趣。
此时,莺歌一边打水,一边暗自垂泪。她到底何时能走出这偌大的牢笼?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二爷要毁了她一辈子……
莺歌熟练的将两桶水背在身上,尽管很吃力,但她没有一点娇弱的神色。
“你就是莺歌吧?”黎二奶奶瞧在眼里,走出柔声道。
莺歌见过黎二奶奶,当时黎二奶奶与张锦书争锋相对,但莺歌想不通黎二奶奶为何会来找她。
她将水桶放在地上,行礼道:“黎二奶奶。”
“免礼。”黎二奶奶挥了挥手,她仔细打量了莺歌一番。
这等姿色,的确是比那个张锦书好上不少。
“张锦书进来的时候,我当时以为二爷瞎了眼,没想到二爷另有青睐。”黎二奶奶牵着莺歌的手,笑眯眯道。
莺歌的掌心已然磨上了水泡,摸起来有硬硬的茧子。
莺歌慌忙跪下:“黎二奶奶定是哪里弄错了,二爷怎会看上奴婢……”
她可是将黎二奶奶与张锦书的争锋相对看得一清二楚,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奴婢,黎二奶奶此番必定是来兴师问罪,她又有什么资格同黎二奶奶对峙。
“莫慌。”黎二奶奶和蔼的将莺歌扶起,说句心里话,她对张锦书没什么好感,但是对莺歌,却是莫名的喜欢。
毕竟,这可是二爷在倒贴呢。
而且莺歌并没有顺着二爷往上爬,依然恪守本分。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被二爷糟蹋了。
“黎二奶奶……”莺歌有些害怕。
“听说二爷拿走了你的卖身契?”黎二奶奶问道。
提起此事,莺歌骤然红了眼,她点了点头:“黎二奶奶……你有办法拿到我的卖身契吗?莺歌想要为自己赎身,可是找不到门路。”
许是黎二奶奶表现出了些许亲和,让莺歌抓住了最后的稻草。或许现在只有黎二奶奶能救她于水火了!
“我没有这个能耐,但我能让你过得舒坦些。”黎二奶奶吩咐身边的丫鬟,“你去管事那说一声,这姑娘从今往后,就是我院子里的人了。”
“是。”丫鬟立刻去找管事的。
莺歌也不知此番是福是祸,但她依然在黎府,就依然要受黎南方的钳制……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黎南方回到书房,便有飞鸽传来。他掰开纸条,看过后便顺手烧掉了。
上面写着,侧王妃想要找忘生草。
忘生草?
黎南方思量片刻,便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去找。无论苏倾城想要用它来做什么,只要找到了忘生草,就能拿到主动权,与苏倾城谈条件。
旋即,他飞信一封,将鸽子放了出去。
哪知,鸽子刚过黎府的围墙,就被打了下来。
墨影捡起鸽子,呈给了洛羽寒。
洛羽寒冷着脸拆开,沉声道:“看来将军府有内应啊。”
“王爷,上面写着什么?”墨影问道。
“黎南方想要找忘生草,看这鸽子,应当是要飞往都城的。看来黎南方果然与二哥有关。”洛羽寒冷笑。
尽管太子之位被废,但二哥也没有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