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过无情。
“嬷嬷，你去打听打听，最近得宠的是哪位妃子？”
能让皇帝这么无情的，应该是枕边风了。
见她落魄，那些后宫的妃子，都想在她头上踩一脚。
容嬷嬷赶紧点头应是，出去打听了。
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倒是不难打听的，只要问一问底下的宫女便知道了。
容嬷嬷找了一个在御前当差的宫女，给她塞了一锭银子，便将那人套出来了。
回来后，便告诉皇后，“皇上今儿个早膳，得了一个舞姬，如今那舞姬最是得宠。”
“舞姬？”
皇后皱着眉头，“可问清楚了，是从何处得来的舞姬？”
平白无故的，又无冤无仇，为何要和她过不去？
“打听清楚了，是九王爷献给皇上的。”
容嬷嬷十分恭敬。
“九王爷献的。”皇后皱着眉头，“今儿个早上才带过去，皇上现在就宠着了，到底是生的什么个天仙儿模样？”
她恨的咬牙切齿，自己这边刚刚被废了，皇帝就寻了个新欢，乐不思蜀，这洛羽寒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是给她难堪？
“听宫里的人说，这个舞姬生的和莞童当年一模一样。”
容嬷嬷又答。
皇后刚刚凑到嘴边的杯子一抖，里面的茶水倾洒出来，亏得她及时回神，才没有让茶盏摔到地上。
“莞童？”
莫不是洛羽寒发现了什么，不可能的，当年他年纪不大，自己又行事缜密，不可能会被发现。
难不成是岚嬷嬷？
她思绪万千，赶紧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快去把太子叫过来，就说本宫有要事相商，性命攸关。”
容嬷嬷刚刚点了头，还没出去，便看到太子进来了。
“母妃找我有什么事？”
容嬷嬷福了福身子，见太子摆摆手，便先下去了。
行宫里只剩下两个人，带着浓浓的药味，让洛羽澈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若不是因为有重要的事，他一步也不想踏足。
“你今日早宴，可见到那个舞姬了？”
皇后面上带着惊慌。
“见到了。”洛羽澈面色很难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没有人知道当年的事吗？”
幸亏他有足够的自制力，不然，恐怕在众人面前就露馅了。
“我自信不会知道，但是，以洛羽寒的手段，他若是想查什么，本宫也难阻止，更何况，本宫现在已经没了凤印，一个废后，有什么能力阻止？”
洛羽澈皱着眉头，他可不是过来听她抱怨的。
眸光一转，他上前一步，目光直直地看着皇后，“母妃，你就告诉我，莞童她到底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我也好应对。”
皇后眸子微微转动，看向别处，若是让洛羽澈知道了，还有她活命的余地吗？
“你放心，看着她的，是本宫培养出来的歃羽军，只听本宫一个人的命令，就算是洛羽寒，也不可能这么快找到。”
洛羽澈见问不出来，眸子一沉，已经没了耐心，“父皇那边，因为我护着你，已经对我颇有微词，你若是还想活着，就不要再惹是生非。”
“澈儿，你这是和母妃在说话吗？”
皇后咳嗽两声，面色极为苍白，“本宫今天让你过来，是因为本宫见到了宜妃。”
“宜妃？”洛羽澈轻嗤笑道：“母妃，你真是愈发糊涂了，宜妃早就死了，怎么可能还在这个世上。”
“不，她没死，我们都被骗了。”
皇后赶紧开口，“她换了一个身份，在御膳房当差，昨天夜里，我见到的人就是她。”
就算是没死，一个在御膳房当差的小宫女又能掀起来什么风浪？
“母妃不必多想，还是好好歇着吧，您如今的身子不好，儿臣就不多打扰了。”
他本来就知道，皇后是不可能轻易说出莞童的位置，今日过来，只是想要给她提个醒，让她注意一些，别自己作死，也搭上自己。
皇后看着洛羽澈离开，眸色暗下来，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扶手。
一名墨色衣裳的男子从屋顶上下来，单膝跪地，恭敬地叫了一声，“主子。”
“你回去看看，那个女人还在不在。”
她终归是不放心。
“是。”
看着墨色衣服的男子离开，太子勾勾嘴角，拍拍身边人的肩膀，“秦青，果然让你猜对了。”
秦青笑笑，“太子过奖了。”
“去了吗？”
洛羽澈眯着眼睛，看着前方已经消失的人影，不得不说，皇后培养出来的这批人，战斗力不弱，他方才在皇后的房里，都没有察觉出来气息。
“已经跟着了。”秦青看着远处，山林中腾起的鸟群，“都是高手，请太子殿下放心。”
看来盛北辰对母妃，还真是情深意重。
他眯了眯眸子，盛北辰，幸亏你已经死了，本宫的血脉，不会有人再知道了。
滴血认亲，他早就做过了。
盛北辰来找他的时候，他就派人偷偷取了盛北辰一点血，结果是，他是盛北辰的亲生儿子，估计就连皇后都没有想到，自己是盛北辰的种。
他知道，一定瞒不过去，所以便找来了南疆的蛊医，在自己身体里下了蛊，有了这种蛊在体内，他的血会慢慢变成皇家的血统。
但是，这也会导致他身子发虚，走两步便会觉得累，拉弓射箭，对他来说更是天方夜谭，这也是为什么他那日拉着陆子琅在东宫下棋，没有去山上围猎。
不过，这件事，已经不会有人知道了。
只要知道了莞童被关的地方，他就再也不用犹豫，可以直接杀了皇后。
不过，杀人倒也不用自己下手。
他想起来那个宜妃，应该会是一个最佳人选。
洛羽澈笑笑，“行了，回去吧。”
秦青赶紧扶着洛羽澈，“太子殿下，当心身子。”
“不要紧，”洛羽澈看看四周，再看看自己手心的汗，推开秦青要扶着他的手，“别让旁人看出来了。”
秦青退回去，“是。”
洛羽澈走路的时候，明显步伐虚浮，才走了两步，就已经满头大汗了，这样的体质，他以后如何能够接管西凉。
“萨满回来了吗？”
他停下脚步，尽力让自己的气息平稳地开口。
秦青点头，“已经回来了，微臣让他去偏房等着殿下了。”
洛羽澈点点头，很是满意。
回到自己的行宫，洛羽澈先去了偏房，萨满正坐在那里摆弄一些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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