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愧皱把眉头皱成“川”字,默不作声,君欺鸢自打没趣,乐呵呵地也噤了声,静静地看着新一代的年轻人练着当时自己练过无数遍的剑术,许久的沉默过后,吴愧开了口“你让我来做甚?”看你发呆么?打着对前辈的些许尊重,吴愧并未转身离去,“哦,在下差点忘了呵呵呵(语气词)…”君欺鸢折扇一开,轻微卷起一阵风,“在下还是想劝你放弃剑道,那并不适合你,想要达到巅峰那就得换正确的方法不是?嗯?”“我并未如此只想,若前辈只是想告诉我这,那恕后辈无礼…我先离开了。”吴愧弯腰行了礼,留下固执的背影。就像知道对方会给自己这样的答案一般,君欺鸢也不恼,真要动手也打不过这怪物啊。“怎就这么倔呢?”她叹了口气。
走在会寒月室(住处)的吴愧正碰巧撞见相互搀扶的齐阳与许暮烟。这两人还未有一天,便结识成了好友?他疑惑。吴愧无意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脸色突变“没想到啊没想到,暮烟兄竟然喜欢泼辣性格的女性啧啧啧,看不出来啊”齐阳对着扶着他肩膀的许暮烟挑挑眉,“嘁,你还说我,你不也喜欢话唠一般的吗?”许暮烟打趣地拍拍对方的肩膀,齐阳马上就被疼得呲牙咧嘴“疼疼疼疼疼,嘶――下手真狠呐,我这也没办法,整日和那个装满冰块的闷油瓶待在一起是真得发霉,你不知道,我每天在那个住处待着,快闷死了,还好现在可以去训练场,不用闷在里面了哈哈哈哈哈…”“你可感恩戴德点吧,和吴愧住在一起可是天…”许暮烟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吴愧说不出一点话了,拉了拉还想再说话的齐阳衣袖,后知后觉地对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吴愧行了礼,齐阳的冷汗顿时就流遍了全身,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一千四百零二条不可再背后与人勾肩搭背,第十三条不可在背后讨论导师,回去抄二遍阁规。”吴愧说罢遍转身离去,齐阳这才嘟嘟囔囔地对还在行礼的许暮烟做了个鬼脸,低着头跟在了吴愧身后……
“你不用再行礼了。”
许暮烟看着这剩下背影的吴愧,嘴角抽了抽“这是故意的吧,一定是的。”
经过一天的疲劳练剑,现在的齐阳只想好好躺在木床上睡一觉,可迫于吴愧的死鱼眼压力,他不得不殷勤地拿起了纸笔,开始在纸上鬼画桃符,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阳已经会认字了,这说明他在恢复记忆,有可能他记起以前了那又该怎样办?吴愧期待又畏惧。但他也不闲着,继续研究控制术式的方式,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两者之间的关系始终没有发生一丝改变,该做什么那就做什么,齐阳一直在担心的恼怒也没有迎来,只是吴愧有些许心情低落,当然,这是齐阳从眼睛里猜出来的。
“我脸上并没有东西。”吴愧挑了挑眉,这是个肯定句,齐阳赶忙收回了目光…
窗外的雪开始嘀嗒融化,春的身影忽远忽近,多半都是受到术式影响,屋内于屋外比起来就得安静多了,正好成为风景线不是么?这种和平持续到了深夜,吴愧悄然问道“我很无聊吗?”齐阳的耳朵竖了起来,狠狠地点了头“对啊对啊,平日也不说话”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突然感觉这段对话在很久之前就说过了,只是他也无心过问,认为是错觉罢了。吴愧盯着齐阳沉默了许久…你在天上做太子时也对着我这个祸害说过这样的话,如今你却已忘却,有该让我如何是好,我又该对你怎样?我想让你记起以前,又想让你永远地忘掉。他并未出声,自顾自走向了床前坐下。然而这边的齐阳还在为阁规的是苦恼,“我真是……”他咽下了口中马上就要脱口而出鄙俗语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记忆里总是有一个身着华丽衣衫的女人教育他的言行,让他打心底的不能让粗鄙的语言出现在自己口中,说来也奇怪,齐阳发现自己竟没有5岁前的记忆,大概很痛苦吧,多多少少都会比当乞丐的日子痛苦很多…
“终于写完了”齐阳长舒了一口气,“冰块哥哥!”吴愧向他走来,拿过他手中的纸张,抿着嘴,皱着眉“……去睡。”
这字居然比之前好看很多,不是很像鬼画桃符了,这就是说…齐阳在慢慢恢复记忆。想到这里,吴愧的多重情感交加在一起,回忆起以前,齐阳还是天上尊贵的太子殿下,是苍生敬佩的神明,英姿飒爽,武艺超常,而自己则是一飞升还未待到半个时辰就被打下去的废柴。可笑,着实可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