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外的雨,下的很大,很大,沈宴知瘫坐在太平间门口,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家了。外面忽然打了雷,沈宴知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没有了医院的消毒水味,也没有了太平间。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原来是梦。是啊,父母已经去世十五年了。
沈宴知走到落地窗边,外面灯火通明,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很快被接起。
许清寒沈大小姐,有何吩咐?
沈宴知清寒,帮我订一张回临城的机票吧。
许清寒回临城?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许清寒有些吃惊,当年沈宴知走的多决绝,他是知道的,他本以为,沈宴知不会再回临城了。
沈宴知我想我爸妈了。
沈宴知盯着外面的万家灯火,许久才找一丝微弱归属感。身在异国,果然很难找到家的感觉。
许清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阻拦的话。沈宴知做的决定,他向来没有阻拦的资格。
许清寒好,你什时候回来?
沈宴知尽快吧,快到他们的忌日了。
五月二十三日,那是沈宴知父母的忌日。
临城,宴归公馆——
顾既白手里转着一支钢笔,沈宴知走后,他就剩了这一个习惯,怎么也改不掉。大概,是她留下的痕迹太深了吧。
闻欢顾总,许少刚刚订了一张从A国回临城的机票。
顾既白挑了挑眉,手上转笔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顾既白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闻欢出了书房,关上了门。一头雾水,似乎有四年了,每年这个时候,顾总都会让她去查许少的购票信息,还只查跟A国有关的。
顾既白手上的笔又转了起来,喃喃自语。
顾既白阿宴,你要回来了吗?
沈宴知回临城这天,是个少有的好天气,阳光明媚,有媒体得知她回国的消息,早早的便守在机场,得到的只有统一答复:三天后,会召开记者发布会。
沈宴知一出机场,便看见了许清寒。
沈宴知清寒哥哥!
鬼知道,许清寒听到那一声哥哥,吓得差点没坐地上,毕竟车上还坐着个瘟神。
许清寒舍得回来了。
许清寒把沈宴知的行李放到后备箱,说到。
沈宴知没注意到后座坐着的人,十分自然的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沈宴知先不说这个了,房子你找好了吗?
许清寒坐到车上,瞟了一眼后座,沈宴知忙着系安全带,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动作。
许清寒那个,你还是自己问既白吧。
许清寒往后面递了个眼神,沈宴知看到后座的顾既白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沈宴知许清寒!你把我回国的事告诉顾既白了!?
许清寒让沈宴知吼懵了,的有半分钟才回过神。
许清寒不是我,我没说!
沈宴知还是信许清寒的,如果不是他说的,那就只有……
沈宴知顾既白,你查我。
顾既白摊了摊手。
顾既白我没查你,我查的是阿寒。
沈宴知你……
沈宴知你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他面前,沈宴知一向是被动的。
顾既白看着沈宴知懊恼的样子,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
顾既白阿寒,回宴归公馆。
许清寒被这两位大仙盯着,连话都不敢说,默默的开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