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你怎变得这般…”
“我变得哪般?变得这般得理不饶人?”
“阿若,你知我对她的心意,何必为难于她!”
“今日,你这般咄咄相逼竟是为了她!”
“阿若,带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不知为何,心如同刀割一般,竟喘不过气来。我不曾做过的事,仅凭她一席话,便颠倒了黑白。
当初的白首不分离,如今却只见新人笑。我捂着胸口,望着窗边,当初也是如此等他归来…
思绪又回到了许久前——
男子一袭白衣,纤尘不染,总让人觉着可望而不可即。我顿了顿,世人皆说我配不上他,罪臣之女怎能攀得上镇国将军!
我父亲本是当朝宰相,却因欺君之罪被杀。事后秦家没落,我便也没了高贵的身份,变成了罪臣之女。
李允灏不顾家中反对,不论世人眼光,将我以嫡妻的身份迎进了门 ,还记得那晚,他同我说,‘阿若,无论如何,我就在你身后. ’
此刻我知道,李允灏是我的夫君。
允灏是将军,总是常年征战沙场,我总为他担忧他。每次出征前,都会陪带我去寺庙为他祈的平安符。允灏这次出征,我也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不安。
允灏牵起我的手,在我额头付下一吻,宽慰我道:“阿若,无碍。我必定会平安归来,你放心。”
我依偎在他怀中,小声嘟喃道:“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你回来。”允灏似是听见了,回我道:“好!”
第二天,允灏上了战场。即使他每过半月都会邮回一封信,我心中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
果真,半年后传来战败的消息,就连允灏也不知所踪,生死未卜。我不信他们说允灏以死,便每日盼望着窗前,盼着君早归还。
我日日坐在窗前,等着允灏,我知道,他不会食言。
一年后,允灏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名唤夏浅的姑娘。
允灏归来不过三日,便纳夏浅为妾,并日日让其服侍在左右。
哪怕满城皆是他们的流言蜚语,他也照旧让夏浅服侍左右。
允灏似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似乎不记得我们的从前。但他对我依旧如故,还是唤我阿若,却再也不是当初那般的情意绵绵,我知道他是让我去堵住满京城的风言风语。
我望着允灏,却觉着愈发的陌生,好似不认识他一般。
我是嫡妻,自该为着自家夫君好,可我却见不得允灏与夏浅这般恩爱!
或许是允灏太宠夏浅了,夏浅竟不将我放在眼中!她或许忘了,我是妻,她是妾!
夏浅,她的城府可不浅。一日,她竟一反常态,对我毕恭毕敬,还约我午后闲谈。
我虽觉着不对劲,却依旧去了。夏浅见我来了,便让丫鬟去温了一壶茶。我属实不想见她,便不耐烦道:“你找我来,所为何事?”
夏浅笑着说:“姐姐何必这么急,不想知道这一年将军…”
我看着她,她继续缓缓道:“将军身负重伤,是我救了他。这一年期间,是我一直陪着他,照顾他。他说我像一个人,就如同他的夫人一般一样像那个人。”
不知何时,我攥紧了拳头,眼中泛起了泪花,我听见了自己有些嘶哑的声音,“然后呢?”
夏浅望着我,“夫人莫不是对将军起了真情?”我不答,她也不曾再问。过了半个时辰,她终于讲完了。
我踏出她的阁门,不知如何回到了自己的阁楼。还记得她说,‘将军喜欢的,仅仅是夫人这张与她三分相似的皮囊。夫人切莫动真情。将军说,夫人像她三分,而我像她九分。故而将军更宠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