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答应了谢云方这次篮球赛上场, 黯感觉老徐的兴奋程度不亚于离考上了北大, 下午一放学就把他挑出的五名上场队员叫到了办公室里。
小艾，叶小龙，黯，离，雪诺。
小艾“没替补吗？就这五个人打全场啊？”
谢云方“替补你们自己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同学嘛, 这个队长就……”
谢云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往黯那边看了过去, 黯竖起手指，然后往叶小龙身上一指
谢云方“他。”
叶小龙立马扬了扬脸，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叶小龙“哎, 我不行，我不想当什么队长，烦不烦啊。”
离看着他那样子都想乐, 演技不行啊。
谢云方“那就小龙了, 你们从明天开始就先练习着，”
谢云方把桌上的篮球拿过来递给了叶小龙,
谢云方“这个球好, 我去咱们体育馆器材室看了一下, 球都不行, 就给你们买了这个, 比赛肯定也用新的好球，咱们练习就也用好的适应着。”
小艾“谢谢。”
小艾从叶小龙手里拿过球在地上拍了两下。
离看了看她的动作, 还成，虽然感觉不是特别厉害, 但起码是会打的。
叶小龙看着挺得瑟, 应该也是会打的，可能还觉得自己打得不错，另一个雪诺一直没说话。
替补队员很好找，虽然是个文科班，但队友并不少，叶小龙队长把后排几个一米八的一叫，就齐了。
想参加的人不少，毕竟自习课不用上可以去打球。
谢云方已经帮他们占了一个球场，黯看着他积极的样子都替他累，一个破学校里的烂班，成绩上不去，体育还这德性，关键是谢云方还充满了干劲。
叶小龙“我先看看你们的水平。”
叶小龙拿着球，一派队长风范地站在球场中间。
男龙套“都一块儿打过多少回球了，”
有人说
男龙套“什么水平还用看啊？”
叶小龙“总得相互熟悉一下！”
叶小龙板着脸，又看了看蹲在场边的离
叶小龙“要不离姐你先试试，我不清楚你的实际水平。”
离“嗯，”
离站了起来，脱掉了外套
离“怎么试？”
叶小龙“你带球过我，”
叶小龙把球扔了过来，然后摆了个拦截的姿势。
离“好。”
离接住球，拍了两下感觉了一下球的弹性，然后运球对着叶小龙冲了过去。
叶小龙站在原地没动，等伸手要拦的时候，离已经从他左侧晃了过去，然后三步上篮，球进了。
雪诺“可以啊！”
雪诺喊了一声。
叶小龙“等等，”
叶小龙脸上有点儿挂不住，
叶小龙“我还没说开始呢，你偷袭啊。”
离“哦。”
离拿了球回到他对面站着。
叶小龙又摆了半天架式，然后一抬下巴
叶小龙“来！”
离刚一动，他就冲了过来，挥着胳膊边拦边想抢球，离犹豫了一下，拿着球直接起跳投篮，球又进了。
黯“三分。”
黯坐在场边的凳子上说了一句。
男龙套“牛逼！我们班这回有戏了！”
叶小龙脸上表情有点儿不太好看，正想说话，黯打断了他
黯“抓紧时间吧，冷。”
体育馆的暖气不行，大家这会儿又都已经把外套脱了穿的单衣，叶小龙只好点点头
叶小龙“这样吧，先分两队，打个半场试一下感觉？”
大家表示同意。
谢云方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会儿过来说了一句
谢云方“黯和离各在一边吧。”
叶小龙“为什么？他俩厉害，在一起配合一下。”
雪诺“他俩配合起来不难，关键是他俩在一边，我们就不用打了啊，分开两队大家可以都练。”
叶小龙“那行吧。”
叶小龙这次没有摆队长架子，把两边的队员给分配好了。
雪诺小艾加两离不认识的，离这边是叶小龙自己再有三个离不认识的。
到了这会儿离对得自己最近的情绪状态不好到什么程度才算有了新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人都没认全。
上场十个人，五个不认识，都得靠衣服认，还有俩是今天才分清的……
谢云方拿了个哨子往场边一站
谢云方“我做裁判吧。”
黯“半场还裁什么判。”
谢云方“半场也按正规的来，”
谢云方一手叉腰一手拿着哨子
谢云方“从跳球开始，就是时间短点儿，别的都正规来。”
叶小龙“好，”
叶小龙把这边的几个人叫到一起
叶小龙“人盯人，盯死黯哥，拿了球都给离姐，不要自己带，黯哥一靠近就传球，丫断球太厉害。”
男龙套“好。”
几个人点点头。
叶小龙“拿分就靠你了。”
离叹了口气。
跳球一点儿意外都没，离和黯跳。
谢云方把球伸到他俩中间
谢云方“集中注意力，我要扔了。”
黯“哪个裁判还说这个。”
谢云方“注意！”
离看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叶小龙，不知道这小子反应怎么样。
他一直打后卫，正式比赛就没跳过球，这个球估计会被黯那边的人拿到。
谢云方的手一扬把球抛了起来。
离盯着球，计算着下落的点，然后起跳。
跳起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对起跳时机把握得还不错，但当她伸手就要碰到球的时候，黯的手已经拍在了球上。
果然。
离落地回过头时，球已经被雪诺拿到了，正往篮下带过去。
而叶小龙正跟着他，离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很无语，开场前才刚说好人盯人，球一出去，叶小龙跟着也就算了，还有俩也一块儿追着球跑，只有一个蓝衣服的是跟在了黯旁边。
倒是自己被盯死了。
雪诺还成，带球很稳，就是速度不够，离追过去的时候他刚进了三分线准备传球。
估计他们的计划跟叶小龙的一样，拿了球就给黯。
离看了一眼黯的位置，往右猛地一晃，然后从拦在前面跟着他假动作晃了一下和另一个人的中间强行冲了过去。
这个提前量算得不错，雪诺看到他的时候球已经出手了。
离一伸手把球给拦了下来。
叶小龙“回去回去！”
叶小龙反应很快，立马就往回跑。
离转身就往回带，但雪诺马上堵了上来。
这家伙块儿太大，一贴上来离都有点儿遮天蔽日的感觉，她带了两步看准机会把球从侧面传给了叶小龙。
但叶小龙个傻货居然正埋头往前跑，根本没看到球过来。
离“小龙！”
离只得喊了一声。
叶小龙这才赶紧扭头追过去，在球出界之前拿到了。
离趁着小艾扭脸看球的时候一个转身摆脱了她，往篮下跑过去，叶小龙这会儿没人盯，如果能把球带过来，他可以找机会拿分。
结果没跑两步，就在黯顶上来拦在他面前的时候，叶小龙把球传了回来，还吼了一声
叶小龙“离姐！”
喊个屁啊！这球是打算传给黯么！
离简直没话可说了，接住球的同时他就看到了黯的手已经伸了过来，速度惊人。
她赶紧把球往胯下运了一下，左右手倒了倒，调整了一下之后他降低重心想从旁边过去。
但黯没给他机会，几乎是跟他同时移动，她起跳的假动作也没骗到黯，丫连晃都没晃一下。
操！
好在猪队友不是只有自己这边儿才有，黯那边也有。
一个不认识的这会没人跟着，居然轻松地就到了黯身后，离从黯胯下把球传了出去。
黯“靠。”
黯回头看到他拿到球已经到了篮下，估计也挺无语。
他拿到了球却犹豫了，离一眼就看出来他站在篮下那样子是还想传球。
离“直接投了！”
他这才跳起来把球扔了出去。
没进。
离就知道进不了，那姿势没把球扔出底线就算运气好了。
球在篮板上砸了一下弹开了，离着篮框还有八百里地。
篮下一帮人全跳起来抢篮板，有快有慢，好几只手对着球就是一阵你死我活，自己人跟自己人都能抢起来，蒋丞从人缝里拿到了掉下来的球，带到了边线。
但这会儿对方三个人同时围了个半圆过来了，他需要个队友接应。
男龙套“传球。”
右边有人说了一句。
离迅速把球压着边线传了过去。
球已经在空中飞过去的时候他才猛地反应过来，这他妈是黯的声音！
果然，他转头看过去，球被黯稳稳拿在了手里。
离“我操！”
离没忍住骂了一声。
这个贱人居然这么阴险！
黯勾着嘴角笑了笑。
叶小龙“离姐你干什么！”
离“盯死他！他一个人满场跑，你到是跟着啊！”
但这会儿再盯已经晚了，黯带球相当快，离这里被两个人缠着过不去，猪队友们去拦黯的时候他已经到了罚球线。
离眼睁睁看着他起跳，手一递，球轻轻抛起，进了篮。
这个球是自己送到黯手里的，离觉得自己简直想过去拽着黯的衣领，你怎么能如此狡诈！
男龙套“离姐你一会儿看清人啊，是不是对我们人还分不清？”
离“嗯，不好意思。”
叶小龙“传球给队友，不是传球给同桌！”
离“你最好站在我能传球的地方，”
离扫了他一眼
离“空档全是他们的人，我不传给同桌也只能扔出界。”
叶小龙眉毛一扬，看表情相当不爽，正要说话的时候，球从旁边弹了过来。
黯“抓紧时间。”
离接住球，把球递给叶小龙
离“你发球，我带过去，你拦着人，不要让黯靠近我，缠死他，拽胳膊踩脚都行，犯规也别让他空出来。”
叶小龙“嗯。”
雪诺大概是所有队员里最忠于职守的了，叶小龙发球的时候他就一直跟在离身边，叶小龙拿着球半天都没能扔出来。
离最后不得不猛地冲起来，往叶小龙面前跑过，叶小龙这才有机会把球给了他。
不过叶小龙打起球来也还算可以，离带球过去的时候他一直在边儿上护航，雪诺跟他挤成一团，感觉时间再长点儿他俩得去打一架。
黯这次没有上来堵他，蓝衣服和黄鞋子一前一后夹着他，就差上手搂了，但过了中线之后他看到黯还是找到机会摆脱了那俩。
没时间慢慢上篮了，离带着对黯这个阴险狡诈之徒的怒火，带球直接冲到三分线，都没有停球调整，就在黯起跳盖帽之前把球投了出去。
球投得很高，在空中划出一个很大的弧线，然后落进了篮框里。
叶小龙“好球我靠！”
离舒出一口气，看了黯一眼。
黯“漂亮。”
半场打起来根本没什么感觉，特别是这种完全没配合，满场乱跑着的打法，看上去都挺拼的，但拿的分都少得可怜。
谢云方吹了哨之后，鼓了鼓掌
谢云方“不错不错！”
离特别想问，哪儿不错了？
谢云方“咱们现在是有了两员强将的队伍，不过你们打这么半天连一个规都没犯，这不行啊！要犯规，勇敢点儿！胆子大点儿！黯，你觉得打得怎么样？”
黯“乱七八糟。”
谢云方对他的回答并不太满意，于是又转头看着离
谢云方“离你觉得呢？”
离“同上。”
谢云方“今天才是第一天训练嘛，提升空间还是很大的！要对自己有信心！有没有啊！”
大家都没出声。
谢云方“有没有！大声回答我！”
还是没人出声。
其实离打了这半场也看得差不多了，除了她和黯，其他的这些人平时根本就不打篮球，会打的几个打得也都一般。
谢云方“有没……”
离“有。”
离实在不忍心看老徐这么卖力都得不到回应，回答了一声。
叶小龙“有。”
一帮人都半死不活地“有”了一遍。
谢云方“就是嘛！这就对了嘛！我们这次的目标是进半决赛！有没有信心啊！”
大家继续半死不活地“有”，谢云方满意地点了点头
谢云方“还有半个月比赛，时间还是够的，除了体育课，下午的自习你们也可以练球。”
这个特批的吸引力还是很大的，一伙人顿时兴奋地表示会好好练习。
接下去的时间就叶队长没让大家继续打比赛，而是三对三，进球算赢，然后输的一边换人上。
黯一直没再上场，坐在场边的凳子上看着。
虽然这些人水平都不怎么样，但离实在是太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居然觉得打起来还挺过瘾。
雪诺“别盖帽了行吗！离姐你要不要下去休息一下？”
叶小龙“离姐下去休息，你往这儿一杵人都不用换了。”
离“行吧。”
离笑了笑，换了小艾上去，她坐到了谢云方旁边看着。
谢云方“怎么样？”
离“什么怎么样？”
谢云方“这个队。”
离没说话，她都能感受到谢云方那份强烈的期待。
谢云方“明天你俩配合一下，看看效果？”
离“嗯。”
黯“进半决赛难吧，你别抱太大希望，看淘汰赛碰哪个班吧，要是碰2班，直接就回家了。”
谢云方“乐观点！”
黯“嗯，哈，哈。”
放学的铃声一响，体育馆里进来了不少人。
叶小龙“走，都是来训练的，我们要保密。”
离“保什么密？”
叶小龙“实力要保密，要保持我们在别的班眼里是个菜鸟队的形象，而且不能让人知道这次离上场，也不能让人知道黯打球厉害。”
男龙套“对，我们现在有两张王牌。”
大家纷纷点头，脸上都带着忍辱负重的兴奋表情。
黯“现在进来的人全看见我在这儿了。”
叶小龙“不怕，我们演场戏。”
黯叹了口气，站起来穿上了外套，转身就往门口走过去。
叶小龙“操！”
叶小龙喊了一嗓子，离在旁边被他吓了一跳，他瞪着黯的背影
叶小龙“你他妈能不能有点儿集体荣誉感！”
黯没回头，只冲身后竖了竖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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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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