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男龙套“哎，你听说了吗，我们隔壁的的那一栋的的房子，是一个鬼楼，贴吧里有人半夜里听见鬼楼了有声音。”
女龙套“什么啊?”
男龙套“你们说，那鬼楼里是人是鬼?”
离在最后一旁漫不经心的听着
花小楼“离姐，你说那鬼楼里面是什么?”
离“鬼楼？”
离“怎么不拆?”
黯“文物啊，”
黯看了离一眼
黯“鬼楼门口那么大个石碑写着市级文物单位呢，你没看见？”
离没说话，看着他
黯跟她对视了一小会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黯“你是根本就没敢去那附近吧？”
离张了张嘴要说话，黯往她肩上拍了拍
黯“没事儿，女生都不敢去。”
离“手他妈拿开！”
离瞪着他。
黯“已经拿开了，”
黯说，在离转头准备继续趴下的时候，他又伸手在离肩膀上抓了一把
黯“现在可以再说一遍。”
离““我操你大爷。”
黯“你们不尊重我”
黯往门口看了一眼
黯“我今儿晚上就把你捆鬼楼里过一夜。”
离“说得鬼楼是你家似的，我进去站那儿让你捆，你他妈都未必敢进去，吹得跟唢呐似的。”
黯“嗯……行啊。”
离“什么？”
离愣了愣。
黯“你也不用站那儿让我捆，”
黯说
黯“1个小时，从12点到1点，先出来的算输。”
离“晚上去鬼楼？”
离再次愣了。
黯“放心，你要不敢去，我也不会跟人说。”
离“赌注呢？”
黯“随便，我要输了叫你爸爸。”
离“用不着，我喜欢闺女。”
黯“输了的给对方做一件事吧，只要不犯法，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说。”
离“行，”
离干脆地答应了
离“要都没先出来呢？或者并肩跑出来了呢？”
黯“不可能，哪来那么多事儿，你就说去不去吧。”
离“去。”
黯太小看她了，她的确是没去过鬼楼，不是不敢，是她根本就没想起来要去，学校说那是危楼，学生不让上去。
当然……她是怕鬼的，但有谁不怕鬼呢！
九月的夜里还是挺舒服的，黯靠着鬼楼跟前儿的那块石碑，看着面前的路，耳朵里塞着耳机。
四周挺黑的，10点之前远远的操场那边的光还亮着，10点一过，就只有月光了，看东西都跟褪色了似的。
12点还差五分的时候，远远的路那头出现了一个人影，慢慢往这边走过来。
应该是离了，黯坐直，扯下耳机放回兜里，准备起身。
但那个人往这边走了一段之后又停下了，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看上去像是在掏兜，接着黯就看到了手机屏幕的光，跟着手机上手电筒的光也亮了，往这边照了过来。
不过这个距离有点儿远，那点儿光明显照不到黯这边。
他切了一声，实在不明白离这样的胆子为什么敢答应他半夜到鬼楼来，他摸出打火机，放到自己下巴下方，想了想又把牙也呲了出来。
然后打着了打火机。
随着火光从下方照亮他呲着牙的脸的同时，那边手机的光灭了，但没等他乐出声，一束强光紧跟着就打到了他眼睛上。
黯“离你大爷！”
黯骂了一句，赶紧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丫居然带着个强光手电！就这么对着脸照过来，他整个人都感觉要升天了，白花花一片。
离并没有把光移开，他无论把脸转向哪个方向，那束光都跟着他移动。
最后黯放弃了抵抗，胳膊遮着眼睛，听着离的脚步声一直走到他面前。
离“黯你大爷。”
离关掉手电说了一句。
黯感觉能有一分钟，他眼前才开始慢慢出现了四周的景物。
黯“你他妈什么胆儿？”
他站了起来，看清了离的脸
黯“你怎么不干脆改个时间，约个正午时分……”
话没说完，身后的鬼楼里突然传来一声响。
嘎吱——
黯猛地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到，还有些地方看过去的时候是一片黑里透白，视力估计还没有完全恢复。
离的强光手电又亮了，这回照在了鬼楼上。
鬼楼的确是很旧，古老的款式，三层，下面是顺着楼梯一层层上去的走廊，走廊上是排列着的房间，窗户都很破，只剩下了窗框，挂着蜘蛛网……看结构应该还有个回廊，中间有天井，但不进去是看不到的。
这些都黯之前过来看的时候对鬼楼的印象。
并不是他现在看到的，他现在能看到的只是被离的手电照亮的那一个圆，圆里是黑白色的凌乱，甚至好几眼他才看出哪里是扇窗。
但比起看不明白，看明白了更吓人，脑子里闪过了能有二十种鬼出现在空洞窗口的方式。
黯“把你那玩意儿关了吧，比黑着还恐怖。”
离关掉了手电
离“怕了？现在认输来得及。”
黯“走。”
黯打断了她的话，转身就往楼里走。
离看着他的背影，在“要不要跟着进去”和“同伙应该还没就位刚那是什么声音我留在这里会不会更危险”之间犹豫了1秒，在黯背影就快消失的时候快步跟了上去。
走到鬼楼跟前儿，离正想问一句是上楼还是先进一楼，黯猛地转过了身，一巴掌拍在了她肩膀上。
离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间被吓得差点儿转身就跑，但她为自己骄傲，她控制住了，而且为了壮胆她还喊了一嗓子
离“干什么——”
黯“我操！你喊什么，吓我一跟头！”
离“你他妈拍我干嘛！你没有嘴啊！”
黯“你要不介意，我用嘴碰你一下也是可以的。”
离“傻逼，我现在不想跟你打嘴仗，说吧，拍我干嘛！”
黯“我就是……”
黯边说边往一楼的窗户里看了一眼，放低了声音
黯“我就是……”
离紧张地跟着他往里看过去，感觉身上的汗毛纷纷起立迎风飘荡。
黯“看到里面有人。”
黯说完这句话，一秒都没停留就往楼上跑了。
离回过神的时候，楼梯上一阵吱吱嘎嘎之后没有了黯的影子。
离站在漆黑一片的二楼楼梯口，往后退了退，后背靠着转角的柱子，这样理论上能看到两个方向过来的人或者……东西。
但实际上屁也看不见。
她掏手机的时候，黯的声音在离他几米远的地方响起
黯“过来。”
离“不。”
黯“那我走了啊。”
离“你在哪儿？”
黯“这儿。”
黯在走廊上探过头冲她招了招手。
离走了过去，手机接着就被黯塞回了兜里
黯“别弄亮手机。”
离“嗯?“
黯“你闻。”
离“你放了个屁吗？你幼稚不幼稚？”
黯“我闻到烧火的味儿了你这个傻逼。”
黯压着声音在她耳边说。
离犹豫了一下，轻轻吸了一口气，果然闻到了柴火味儿，但是……
身后是长长的走廊，离顿时后背跟站了个开着门的冰箱似的，一阵发寒，她猛地一下挺直了背，下意识地往前凑了凑。
黯看着他，脸上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到那一闪而过的一抹嘲笑。
离“你放心，我是有点儿害怕，但我不会出去。”
黯“害怕了叫我，你连头都不敢回了，要我走你后头吗？”
离“不。”
黯“我不会突然戳你。”
离“我不信，你先走。”
黯笑着往二楼走廊走头走过去，离跟在后面，走过那里就应该能看到回廊拐弯的地方，她打算先绕一圈看看情况。
按离“人人都怕鬼不怕的都是装”的理论，他认定黯也害怕，但黯装逼装惯了，此时此刻走得这么轻松也不过是入戏太深而已。
她就比较真性情，她就是害怕，但她扛得住。
但让离不踏实的是，后面始终没动静，有点儿动静都他妈是从前面传过来的，怎么想都觉得是这楼有问题。
前面走得很潇洒的黯猛地停下了，离跟着也停了下来，转过了身，把后背对着黯。
后背得对着人，后背不能空着。
这楼跟他们教学楼一样，都是全木地板，走路有个吱嘎的不奇怪，但也得有一定重量才能出这个动静，再说了，这声音……
黯“楼上有人。”
离“嗯。”
一阵风吹过
离一下警觉起来，拿出木针，向一个地方飞去，一条蓝色丝带被木针刺在木柱上
离走了过去，拿下丝带
黯“上去看看吗？”
离“看什么？”
离想说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明知道上面不应该有人但是现在有人，上去抓贼吗。
就在这时，楼顶上又响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是往楼梯口那边移动了一两米的距离。
黯“靠，上去看看。”
离站着没动。
黯走了两步又停下了
黯“你在这儿等，或者……”
他指了指楼梯那边，低声说
黯“抢在那人下来之前从楼梯跑出去。”
这话说完，寇忱就往那边冲了过去，看样子他是想把要下来的人堵在三楼楼梯上。
离震惊地站在黑暗里都忘了害怕了，这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黯好像真的不怕鬼。
但黯冲出去几步之后突然喊了一嗓子
黯“啊——”
接着就往后摔坐在了地上。
地板咔嚓响了一声。
离在不知道自己是要救人还是害怕要找个人扎堆的状态下扑了过去，想要把黯拽起来，慌乱中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二楼和三楼楼梯口的小平台上飘了出去，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地消失了。
黯“我操，那是个人吗？”
离不知道他是怎么有勇气立马就跑过去的，但为了面子，她不得不也慢慢地走了过去
离“我没看清。”
黯“走吧，我刚真被吓了一跳。”
离“好。”
离立即点了点头，她一秒钟都不想再留在这儿了。
两人顺着楼梯往下走，四处张望，但都没再看到能动的东西。
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走到楼梯最下面，离叹了口气，也行了，一起出来的，没有输赢，打个平局……
黯突然停下，离没刹住，一边往前迈步一边看着他往回退了一级楼梯。
黯“你输了。”
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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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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