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很迟才醒来,夜里噩梦不断,很不安宁,睡眠并未使他恢复精力。他醒来后肝火很旺,脾气火爆而凶狠,他憎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斗室。这是一间很小的“鸽子笼”,只有六步长,外表极其简陋,墙纸发黄,布满灰尘,而且脱落得到处都是,它是这么低矮,个子稍高一点的人在里面就得担心受怕,总是感到脑袋就要碰到天花板上了。】
“住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一定很压抑吧。” 侦探社的良心小老虎有些共情道。他想到了曾经关注自己的阴暗狭小的牢房,那里是他的噩梦。
“环境的确容易影响一个人的心境。” 与谢野抱臂皱眉道。
“噗噗~然而如果是某个小矮子的话,就完全不用担心身高问题了呢。” 太宰捂嘴偷笑道。
“哈?混蛋太宰你在说谁?!” 一瞬间,某港黑重力使再次控制不住自己重力。
“诶呀,我可没特指是谁哦。” 太宰摊手道。“是某只蛞蝓自己跳出来的,看来很有自知之明啊~~”
“哒宰———!”
在旧事再次重演前,不过整个空间的气氛倒是重新轻松了起来,以某只哒宰被揍成青花鱼干为代价。
“中也还是老样子呢。” 红叶优雅地捂嘴轻笑了一下。
“大姐………” 中也感到有些发窘,掩饰性地稍稍拉低了自己的帽檐。
【“普拉斯科维娅·帕甫洛芙娜想去警察局告你呢。”她说。】
“俄国人的名字都那么长的吗!” 立原抓狂地扯了扯头发道。“他们到底是怎么这样一顺溜地说出那么长的名字的?普拉里斯维亚……拉普提?是这么叫的吗?” 他之前记住目前就在空间里的某两个俄国人的名字时就废了好大一番劲。
“呵呵……” 某中枪的好心俄罗斯人挂着和善的笑容看了立原一眼,立原被看的一瞬间噤声。“异国的人们总是会叫错我的名字,这点也的确是很令人烦恼呢。” 他忽然摆出了一副沙雕的苦恼表情道。
“哈哈哈放心吧陀思!我可是牢牢地急着你的全名呢!不就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嘛!没什么难的!哈哈哈哈哈哈!” 果戈里因为不知名原因兴奋地手舞足蹈道。
“感谢,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亚诺夫斯基先生。” 陀思配合着微笑道。
“切,不过是只老鼠,名字有什么好记住的。” 太宰在一旁撇撇嘴道。
“然而您其实记住了,不是吗?” 陀思平静地微笑着回道。
“啧,当然了啊费哈米奇君。” 太宰假笑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故事继续播放。
【 他皱紧双眉。
“去警察局?她想干什么?”
“你不给房钱,又不搬走。她要干什么,还用得着说吗?”
“唉,竟有这样见鬼的事,”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喃喃地说,“不,这对于我,眼下……真不是时候……她是个蠢货,”他大声补充了一句,“我今天就去找她谈谈。”
“她蠢倒是蠢,跟我一个样,可是你呢,一个聪明人,却像只口袋那样,成天躺着,又有什么益处?你说,从前你还去教孩子们念书,可如今干吗啥事也不干了?”
“我在干……”拉斯科尔尼科夫勉强地以严肃的口气说道。
“干什么?”
“工作……”
“啥工作?”
“我正在思考。”沉默了一会儿后,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噗!” 有人没憋住禁不住笑了出来,立马捂上自己的嘴左右环视希望没被人发现。
【娜斯塔西娅立即放声哈哈大笑起来。她是个爱笑的人,只要一有什么事引她发笑,她就会笑个不停,笑得前仰后合,浑身乱颤,话都说不出来了,直到笑得自己都感到恶心,才会停止。
“莫非你思考出许多钱来了?”她终于能说话了。
“没有靴子,就不能去教孩子们念书。而且,对于教书,我真想吐它一口痰。”
“你可别往井里吐痰哟。”
“教孩子念书,只能挣几个小钱。几个戈比又能做什么呢?”他勉勉强强地继续说道,仿佛在回答自己思考的问题。
“莫非你想一下子就发大财?”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不错,想发大财。”他沉思片刻,果断地回答。】
“所以他准备不教书,去杀人越货?” 与谢野冷笑着不置可否地说道。“呵,那样赚起钱来到确实快乐不少,不过可要小心千万别被抓住。
【……“啊,我倒忘了!昨天你出去的时候,送来了你的一封信。”
“信!我的信!谁来的信?”
“是谁来的,我不知道。我代你给了邮差三个戈比,你会还的,是吗?”
“那就快去拿来,看在上帝的分上,快去拿来!”拉斯科尔尼科夫急不可耐地大声叫了起来,“上帝啊!”
不一会儿,信就拿来了。果真是母亲从P省寄来的。接信的时候,他甚至连脸色都变白了。他已经好久没有收到家信了;然而现在还有另一件事突然揪紧了他的心。
“娜斯塔西娅,出去吧,看在上帝的分上;给,这是还你的三个戈比,不过,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快点出去吧!”
信在他手里瑟瑟颤动;他不愿当着她的面拆开信;他想独自一人看这封信。娜斯塔西娅出去后,他飞快地把信放到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又久久地端详着信封上地址处的笔迹,端详着曾经教他读书写字的母亲那如此熟悉、如此亲切的纤秀斜体字。他极力延缓着;他甚至好像害怕什么似的。最后,他终于拆开了信:信又长又厚,足有两洛特重,蝇头小字密密麻麻地写满了两大张信纸。】
“看来他很爱自己的家人,可他又为什么在害怕和紧张?” 敦有些疑惑地问道。
【亲爱的罗佳,我已经有两个多月未曾与你通信谈心了,因此感到非常难受,有时夜里思前想后,转侧难眠。不过,对于我这种迫不得已的沉默,你想必不会责怪吧。你知道,我是多么爱你:你是我们——我和杜尼娅唯一的亲人,你是我们的一切,是我们的全部希冀,我们的期望。】
“哇,这份期望,可还真是沉重啊。” 太宰带着平淡的表情用夸张的语调说道。
【当我获悉,你因为缺乏赖以维生的东西,已经几个月未去大学听课,而且教课酬金和其他收入均已完全断绝时,我心如刀割!我一年仅有一百二十卢布养老金,这点钱我又能帮你什么呢?四个月前,我寄给你的那十五卢布,你自己也知道,还是我以这笔养老金作抵押,向本地商人阿法纳西·伊万诺维奇·瓦赫鲁申借来的。他是个大好人,又是你父亲的故交。……不过现在,谢天谢地,看来我又能给你寄点钱了,而且总体看来,我们现在甚至可以自夸说,我们鸿运临头了,因而我急于要告诉你这一切。第一,你可否料到,亲爱的罗佳,你妹妹同我住在一起已有一个半月了,而且今后我们将永远不分离。感谢上帝,她所受的磨难总算熬到尽头了,但我要把这一切按先后顺序说给你听,让你知道事情的原原本本,以及我们至今对你隐瞒的情况。】
“嚯。” 有人饶有兴致地发出一个气音。
【两个月前,你在给我的信中说,你听别人谈到,似乎杜尼娅在斯维德里盖洛夫先生家遭到粗暴无礼的对待,你向我询问真实的情况——当时我能写什么答复你呢?假如我向你写明一切真情实况,那么你也许会抛下一切,哪怕步行,也会赶到我们这里,因为我很清楚你的性格和你的脾气,你是决不会让自己的妹妹受人欺侮的。】
“说的对!胆敢伤害妹妹的人……”同为妹控的谷崎一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恐怖气势,全然看不出他平时软弱可欺的样子。
“呀~讨厌啦。这样的哥哥大人也好帅气,直美很开心哟~~” 直美捂脸娇羞道,另一只手却不老实地伸进了谷崎上身的衣服里开始‘上下其手’。
“唔~…直美!那…那里不可以啦……” 谷崎红着脸说道,顿时变回了软儒的样子气势全无。
【……主要的障碍是,杜涅奇卡去年到他们家去做家庭教师的时候,曾预支过整整一百卢布,议定每月从她的薪水中扣还,因此,未还清借款前,她不能辞职。她借这笔钱(现在可以向你说明一切了,亲爱的罗佳)主要是为了给你寄六十卢布,你当时那样急需那笔钱,而且去年你已从我们手里收到它了。我们当时欺骗了你,在信里硬说这是从杜涅奇卡过去的积蓄中拿出来的,其实不是这么回事;现在我告诉你一切实情,因为现在一切都按照上帝的旨意突然好转了,同时也是要让你知道,杜尼娅是多么爱你,她有一颗多么珍贵的心。】
“啧,那个拉斯科尔尼科夫真的希望在这种事上被家人欺骗吗?只会更焦躁吧。” 中也撇撇嘴说道。
“这就是城里人的兄妹情吗?还真是感人呢。”贤治感叹道。
【确实,斯维德里盖洛夫先生最初对她很粗暴,用餐时常常有诸多无礼之举,并挖苦她……你瞧,这个癫狂之徒早已对杜尼娅心生暗恋,却用表面的粗暴和蔑视来对此加以掩盖。也许他看到自己上了年纪,又是一家之主,还萌发如此轻狂的念头,连自己也觉得羞愧和害怕,因此情不自禁地迁怒于杜尼娅。也许他只是想以自己粗暴的态度和挖苦来遮人耳目,掩盖真相。然而,他终于春心难抑,竟然胆敢厚颜无耻地公然向杜尼娅求婚,许诺给她各种好处,除此之外,还许愿抛弃一切,同她一起私奔到另一个村子,甚至跑到国外去。你可以想象得到,她是多么地痛苦!立即辞职可不行,这不仅是因为借债未还,而且是顾惜到玛尔法·彼得罗芙娜,她可能突生疑虑,从而引起一场家庭纠纷。】
“诶,欲望啊。” 不知是谁感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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