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学校也有跟附中相似的梧桐道,烈阳穿过宽大的枝叶投照下来,亮得刺眼。转眼又是一场盛夏,但他再也没听过那样聒噪的蝉鸣了。”
`神之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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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羡醒来时,是在一个公寓里。
他揉了揉额角,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衣服。很好,衣服还在。环顾四周,初步判定,是在创造营的自己的公寓。
周震南。......嗨?
边羡。几点了?
清冷磁性的声音,带着摄人心魄的撩人蛊惑,丝丝缕缕钻入周震南的耳朵。
周震南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眸,睫毛纤长细密,干净的不染尘埃,没有一丝尘世的欲色,像是清冷勾人的明月,初霁的雪。
周震南站了起来。
周震南。上午九点。
周震南。那个......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听哪个?
边羡从床上起来,从柜子里找了件外套穿上,一边走向卫生间洗漱,一边回答他:
边羡。都听。
周震南站在卫生间外面,靠着墙,正思索着如何说出来才能不伤这位的心。
边羡实在是等烦了,洗漱完也没听见周震南吭声,走出来看着他。
周震南张了张嘴。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说。
周震南。好消息是你们组不用公演了。
边羡。?
周震南。坏消息......你们组除了你以外的组员,都进医院了。
边羡。?
边羡留下两个疑惑的问号。
十分钟后。
一间病房里。
郑明鑫绝望地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谢兴阳虚脱无力地靠在卫生间门口,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门,其余几人同样面色苍白,利路修估计是在卫生间里。
谢兴阳悔不当初。
边羡靠在病房门口,双手环胸,表情冷淡地看着拉稀拉到脱水的众人。
他皱着眉头,就在谢兴阳第n次说出“利老师你快点啊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的时候,忍不住说了句:
边羡。让你们乱吃东西,这次是泻药,下次指不定是砒霜。
郑明鑫摆了摆手。
他其实也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只不过粉丝对于他来说就是衣食父母,除了迎合,甚至讨好,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走。尤其是那个粉丝还表现的那么热情,简直没办法拒绝。
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
周震南揉了揉边羡的脑袋。
周震南。我们跟节目组商议过了,这件事揭过去,你们组就不用参加公演了。
边羡冷嗤一声。
他黝黑的瞳孔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眸底深处好似绽放着一朵又一朵娇艳的血色玫瑰,一种危险的眸光以次方速度滋生。
边羡。揭过去?是因为害怕安保问题被深究么?
周震南。边老师......
“我不同意。”
门外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边羡烦躁地看过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女人,手里提着包,面色严肃地走进来。
“必须参加公演。”
谢兴阳。真的么?
边羡。这你经纪人?
边羡冲谢兴阳抬了抬下巴。
谢兴阳点了点头。
边羡嘲讽地说道:
边羡。明天上午就是公演,你想让他上台表演拉稀?
谢兴阳。......
“......”谢兴阳的经纪人不理他,“我只是在要求谢兴阳而已,你们上不上台看你们自己,但你们是一个team。”
“离明天公演还有时间,如果情况好转,就算带病上台完成的差一点也比完全放弃的好吧?”
边羡啧了一声,谢兴阳的经纪人默默的站远了一点,这位天才爱豆身上压迫感很重的,不要靠近,会变得不幸。
边羡。拉肚子拉成这样,休息一晚上就上台,你做得到?
谢兴阳的经纪人不说话了。
少年的半个身子都在阳光里,蓝发混杂着稀碎的金辉,飘渺又虚无。
周震南伸手抓了他一下,却什么也没抓到。虚影微晃,他竟看错了他的衣角所在之地。不知道为什么,周震南内心深处有一种无比自然的伤感之意。
边羡。你做不到,那凭什么要求谢兴阳带病上台?
谢兴阳的经纪人被边羡说的哑口无言,说了一句“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就走了。
众人面面相觑。
边羡的手指敲了敲门框。
边羡。别一副要哭的样子,我们组并没有全军覆没。
边羡。让你们录的视频录了吧?
谢兴阳。录了。
谢兴阳呆呆的点头。
郑明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边羡接过,郑明鑫好像猜出了他想要干什么,提醒了一句。
郑眀鑫。我们录过穿着演出服的,你看看。不过没有录歌,只有dance。
边羡。......
边羡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以为他可以逃过粉红色的演出服......
边羡。别担心,我替你们上。
边羡走向门外,忽然回了下头。
嘴角噙着笑容,邪佞恣倦。
边羡。记得看你羡哥大杀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