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引以为傲呢。”
-……-
祈吻每个星期六的下午都能被允许出来玩一下午,所以他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自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温暖。
男人轻瞥了一眼车内后座的男孩,冰冷的视线没有任何感情,装满冰的窟。
祈诊。“你的行程。”
祈吻。“……五点半起床,半个小时看书,六点吃早饭,六点半看琴谱。”
冰冷。
像是机械一样。
祈吻。“下午两点半到五点半上课,五点半到六点练琴,半个小时的时间吃晚饭,七点睡觉。”
几分钟,他就把一天都说完了。
每个时间段都有详细的事情。
边羡听着监听器里的声音,坐在长椅上,脸上没什么表情。淡红色的外套被风吹起一角,像是画师画下的浓重一笔。
……
祈诊。“这些是我要求你做的事情,除此之外,你不该做任何逾越的东西。”
祈诊。“你是我的亲儿子,你拥有我现在所创造的一切。按照我的方法成长下去,你的路将一片平坦。”
平坦?
祈吻回想起刚才敬爱的父亲对那个小男孩不屑的轻蔑眼神,有些苦涩。
他的人生,又哪里平坦过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做着同样的事情,他按照祈诊的方法活着,住在阴冷的房间,话不能多说一句。
祈诊冷笑一声,手指敲打在方向盘上。
任何情绪都可以被祈吻演出来,但是对于祈吻来说,贪恋不可以。因为他从来没接触过那样耀眼的存在,甚至于他来说,太阳都是被他讨厌的。只有边羡——刚才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孩。
祈诊。“祈吻啊祈吻,你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和侦查力呢?”
祈诊。“你是不是还想见他?你知不知道他只是把你当成了猎物。”
祈吻。“……是。”
祈诊。“真是好极了。去找一下那个小男孩的资料,随便找一个死法……”
他随口对着手机里吩咐。
祈吻。“我会听话的。”
祈诊。“祈吻。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会对你好,任何带有善意地接近,都是有所预谋。”
“咔嚓——。”
边羡捏烂了监听器。
阿树。祈吻。梧桐树。
明明是高洁美好,为什么像一个被局限在冰冷世界的机械。祈吻啊,挺过来吧。
——
祈吻。谁知道我怎么挺过来的。
祈吻。我有边羡啊。那个永远闪耀、牵动着心脏和灵魂的边羡。
自言自语。
他好像只能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