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清欢稀里糊涂的跟着润玉回了璇玑宫，她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一点也不急。虽然先花神没了，可是她给爹爹留了一个活生生的女儿是事实，这事怎么看娘亲都是受害者，娘亲怎么还能这么风轻云淡的？

“润玉，你说我娘亲是不是气糊涂了？”“那欢儿希望风神是什么样呢？不管不顾和水神大闹一场？还是说摆着正妻嫡母的威仪训诫锦觅一顿？”

“难道不应该吗？”清欢想着天后对润玉的态度，就算娘亲性子温和，但是锦觅那个身份……就算不苛待打压那也该是冷眼以对，怎能是现在这般？

“欢儿当局者迷了。”瞧清欢那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真担心她会跑去栖梧宫将锦觅揪出来教训一顿出气。“欢儿忘了，仙上从来不知先花神所作所为。”

“你是说爹爹不会认回锦觅？”清欢眼睛闪了闪。不认锦觅，那爹爹便只会有自己这一个女儿，一切便还如往常一般。“未必。”润玉摇了摇头，“水神仙上仁德良善，从前不知也便罢了，如今知道先花神留有遗孤在世，定然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关照一二。”更何况这遗孤亦是水神血脉。这话润玉没说，清欢却是懂的。爹爹对花界本就与其他各处不同，单看水量就知，若非雨水充沛，花界岂会这般繁华？如今多了锦觅……爹爹到底会如何做呢？算起来锦觅比自己年长，若是爹爹将她认回，那她就是水神长女了吧？

“润玉，你喜欢锦觅吗？我的意思是你认识她很久了吧，觉得她人如何？”清欢实在学不会委婉，便也不藏着掖着，不想这话出口润玉当即变了脸色。

“润玉出身低微，生母只是一个精灵，虽被天后收养，但庶出就是庶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清欢仙子下嫁于我，的确是委屈了。”润玉从来都认为即便生母只是一个得道精灵，也是万千生灵中的一员。世间生灵皆平等，又何分什么高低贵贱？只是这会儿面对清欢，着实感觉有些自惭形秽。“不是的，不是的。”清欢急急摆手，“我没有恶意的！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也喜欢锦觅，或者对她有好感，我……我可以让出夜神天妃的位置的。”清欢急急解释，“我没觉得是下嫁，你也没委屈我。你应该也猜到了，锦觅比我年长，她入了洛湘府，自然就该是水神长女。……趁着刚成婚……拨乱反正还……来得及……”清欢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莫名其妙有些不舍。实在是璇玑宫的环境太合自己心意了。

清欢的解释并没有成功挽救润玉难看的脸色。在润玉关闭七政殿殿门之前，清欢终于听到他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我说过，旭凤喜欢锦觅。”话毕，七政殿的殿门紧跟着闭合。清欢愣愣的看着那门，“我这是被拒之门外了？”

清欢实在想不明白润玉为何生气，她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尤其她觉得自己非常善解人意。“旭凤喜不喜欢锦觅和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