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看到琼英出门?”
“是。”
“那你知他去了哪?”
“不知。”
答的掷地有声。贺寒酥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一丝波澜,心里一团乱麻。要不就是这小子真不知道,要不就是,藏的够深。
但愿别是后者吧。贺寒酥揉了揉太阳穴,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贺猛欠了欠身,退了出去。
府上二十多个探子都放出去了,过了许久还没有人回来。福满见他眉头越皱越紧,硬着头皮上前安慰:“老爷也不要过于担心,说不定小公子只是一时兴起出去散散心罢了,不必如此大动干戈……”说着,余光瞥见贺寒酥正凉凉的看着他,立马惊得发尽上指冠,闭口不言。
“琼英出门,都会提前告知,如今一声不吭的没了踪影,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
贺寒酥顿了一会儿,抄起剑就大步冲出了书房。
“哎老爷!您去哪儿啊?”
“柳青楼,你给我把猛看好了,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是……是。”福满盯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千。上次见他这么有精气神好像还是夫人刚来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希望小公子一切安好。
与此同时,贺澜正躺在草席上把玩着那个奇怪的吊坠。晶莹的质地,比上好的玉石都要动人心魄,他眯了眯眼。里面的似有生命一般,缓慢的旋转流动。
贺澜啧啧称奇,端详着。不过说实话,那女人的脸倒是有几分与他想像。
而且,那小子说的“饿不死人”也是让他开了眼界。
屋外真的不安静。笑声、歌声、杯盘碰撞声交会在一起,勾出一派光怪陆离,觥筹交错之态。也不知道把他绑到哪里来了。
更闹心的还要数持续咋咋呼呼的红衣少年郎。
贺澜连忙藏起手中物件。
“给给给,吃,别客气。”柳元濛抄着一盘卤肉冲了进来,差点怼到贺澜脸上,不过即使躲地的及时,也还是把油蹭到了贺澜脸上。
贺澜:“……”
贺澜:“啊吃吃吃。”
贺澜:“我现在是阶下囚,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想走了。”
柳元濛:“……走?”
柳元濛:“你还想走?”
柳元濛:“也不看看我是谁,能让你跑了?今天你要是能从我手底下走出这个门,我就……”
贺澜:“怎样?”
柳元濛:“放你走。”
贺澜:“……”
贺澜心中暗骂一句,往嘴里塞了一片肉。
柳元濛可能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眼睛一转,怼了怼旁边人:“哎,你见过有一种长的像瘤子的东西没?就是一种紫色的,好像还能吃?我跟你说,就我们家乡人,个个都说那东西甜丝丝,到底是什么呀?”
贺澜停下了咀嚼,思索良久:“那是葡萄吧?”
柳元濛一拍桌子:“对!就是葡萄!我想吃好久了。”说着舔了舔嘴唇。
“说起来我们那里好玩的挺多的,打鸟摘梨,还有山上的野兔子,跑的可快了,有时候受了惊吓跑的比箭还快……”
等到肉都吃完了,柳元濛也没了什么说话的兴致,站起来打算拍拍屁股走人。贺澜心念一动。好机会!
柳元濛刚打开门上的锁,就感觉背后一股劲风袭来,只来得及抬手格挡第一击,哪成想紧接着就被拍到了右侧的墙板上。
屋外声音突然不见了,贺澜跳上墙头向下一看,好家伙,约八十来号人呆若木鸡的看着他,有的甚至手里的酒杯还没放下。
贺澜:“嘿嘿。”
还没走多远,柳元濛便追了上来。两人一路缠斗到了荒郊野岭,竟是越打越起劲。
数百招过后,难分伯仲。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了,才一起收手。柳元濛大笑:“好!痛快!我这次可真是遇上对手了!”两人都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很难有什么人与自己势均力敌,如今自是欢喜。贺澜也笑了。
歇息的时候终于有时间环顾四周,竟是打到一片桃树林来了!贺澜还想继续观望观望,却被柳元濛拉到一边去找地方坐。
两人都是爱干净的公子哥,但也没讲究什么,背靠背坐在一棵树下休息。
“害,还没问你,怎么称呼?”
“琼英。你呢?”
“我啊,我叫柳元濛。”
夜风轻轻的,勾起他们的碎发,分不清哪一丝属于他,哪一丝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