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的继续给他盛汤。
“什么时候走?”
她脸上很平静,声音也是淡淡的,好像不怎么在意。
“也许过几天,也许……明天。”
“这么赶?”
“是啊,我离开南方挺长一段时间了。”
“前几天……”她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没看到过你,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张保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已经回了段家,我又有事要忙,时时来找你是不可能的。再说了,男女有别,现在来找你,终归是不好的。”
男女有别?
鹤儿忽然想起在张家屯的日子来了。
那个时候张保庆经常跑到她的房里找她,还带着她到外面疯玩。
那个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却没表现出来,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声:“哦。”
“本来是没这么急的,不过听易先生他们传消息过来,中部已经安耐不住了,南方已经有一小部分地方乱起来了。”
鹤儿不怎么了解,却也知道情况紧急,便静静地听着。
“马上要开始打仗了,我回南方后……”
鹤儿不做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可是等了很久他也没有下文。
她不禁抬眼向他看去。
却见他已经低下了头,手里捧着碗,正慢慢的喝着青梅汤。
显然已经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
鹤儿有些想问,却又没来由的开不了口。
她心里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搅乱了,又有些闷得慌。
过了好一会,她才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来西南?”
张保庆似乎有些疑惑她的问题。
她点头。
“当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了,我带了些下属一起来的。”
“哦。”
她又闷着了。
张保庆就要走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
或者,还会见到吗?
她本来还想问阿樱的,但又问不出口,觉得有些矫情。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哦,对了,程昱也跟我一起走。”
张保庆忽然想起来似的。
“程昱?他怎么也去?”
“我这次来也是为了结盟来的,事情都谈好了,要打仗了,西南王让程昱先跟我去南方,后面如果真打起来,西南王应该也是会出去的。”
“哦……那你还会到西南来吗?”
张保庆不答:“你想我来吗?”
他的眼神太过炽热,鹤儿匆匆低下头,小声嘀咕了一句:“腿又不是长在我身上……”
张保庆听到了,也不恼,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要是不乐意我来,我又来做什么?”
鹤儿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了,之前都没来得及问你,呆毛呢?”
张保庆轻笑出声:“我还以为你把它忘了。”
鹤儿脸上有些发热,其实她很早以前就好奇呆毛去哪了,只是那个时候他们还没相认,再后来她就到南方来了,也没机会问。
“当年你走了之后,就只剩下我和呆毛了。它倒是乖,我参军后就没怎么照看过它,它就自己找吃的。”
“我本来想着没时间照顾它,想把它放了,但它不走。不拿链子拴着,它也不瞎跑,平时我不知道它在哪,我一吹哨子它就来了。”
鹤儿想了想,认真的回答:“动物都是通人性的,你养了它那么多年,对它又好,它肯定对你有感情了。”
张保庆微笑着听着,一直等她说完他才道:“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