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被褥都是洗干净放好的,鹤儿随便清扫了一下屋子,就把床铺好了。
“少爷,你要休息了吗?”
鹤儿回头看站在门口的张保庆。
张保庆摸了摸脖子:“再等会吧。”
鹤儿点头,又去检查了一下窗户有没有关好。
张保庆什么也没说,就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他从来没做过这些东西,从一出生他身旁便围满了佣人小厮。
他是张家屯最有钱的人家的儿子,人人都巴结他,就算他做了错事也会被人说成好的。
小的时候,他父亲出门做生意出了意外,整个张家就只有张夫人一个人撑着。
张夫人忙,没时间管他,便请了一堆的婆子来照顾他。
他讨厌婆子们的婆婆妈妈,也讨厌她们总是担心这担心那。
搞的好像他是什么瓷娃娃,一个大意就没了。
他再大些,就直接把所以的婆子都赶走了。
张夫人虽然宠他,但却没时间管他,自然放心不下,所以就应了他的愿,给他找了武师傅。
但这个年头的骗子太多了,找的人都是只有三脚猫功夫为了钱来充数的。
因此,张夫人自然是忧心不已。
但她又舍不得让自己的儿子难过,这才由了他去,只要不出什么大问题,她都不管。
“鹤儿,你师父对你好吗?”
“好。”
鹤儿走到他身旁:“怎么了?”
“没什么,我妈对我也好。”
鹤儿歪了歪头,仿佛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妈对我好,可是我俩隔得太远了,都没怎么跟她相处。”
“可夫人不是说你都不去找她吗?”
“她忙啊,我去那干什么,我又看不懂账本。”
“那其他时候呢?”
“她得忙张家的家务,还得操心外头的生意,都不怎么着家的。”
“啊……”
鹤儿啊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了。
从她跟着师父一起生活以后,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分开。
“那你父亲呢?”
“死了。”
“哦……”
答完后,俩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一会。
鹤儿用手掌搓了搓衣服:“那个,厨房好像还有些东西,你饿吗?”
张保庆睁着大眼睛:“还行。”
*
外头的雨势小了很多。
鹤儿只在厨房里找到一小碗米,于是便把它全拿去煮了粥。
张保庆拿了一根蜡烛,站在门口看她。
“家里什么也没有,一会只能喝粥了。”
“没事,我不挑。”
然后她又没了声,静静的看着锅里的粥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泡泡。
整个屋子安静的只听见“咕噜咕噜”的声音。
就咋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了!
张保庆手一抖,差点把蜡烛扔出去。
“这个点了,谁会来?”
鹤儿蹲在原地愣了一会:“我去开门。”
那敲门声只响了一次,就再没了声响。
鹤儿拔了门闩,吱呀一声把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个双手拎着东西,穿了一身蓑衣的男人。
“师父?!”
那人笑出一口白牙:“鹤儿!”
她连忙让开让鹤迁进门,然后又把门关上。
“师父,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
他把手上的东西全放到桌上,摘了帽子,脱了蓑衣,地上便被甩了一摊的水。
他回头刚想说话,就看到了站在门旁的张保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