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所站的位置来看,为首的男人应该就是监考官001。
他就像个避雪的来客,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摘着黑色皮质手套,笑了一下说:“还不错,知道生火。外面雪有点大,过来一趟挺冷的。”
没人笑回去。
屋里大半的人都往后缩了一下。
他就像是没看见这种反应一样,自顾自走到炉边,借火烤手。刚才的笑意依然停留在他唇角,带着一股懒洋洋的戏谑。
衣肩和领口落的雪慢慢消失,留下一点洇湿的痕迹,又慢慢被烘干。
众人盯着他,却没人敢开口。
铁罐扔出去都成了粉,可他们跋涉而来,连皮都没破。
于闻藏在游宇身后抖,连带着游宇一起共振。
这没出息的用气声问:“他们还是人吗?”
游宇心想:你是人吗?还敢说我秦哥,让他听见,你只能自求多福了!
那位001先生似乎听见了,转头朝游宇看了一眼。
他的眼珠是极深的黑色,掩在背光的阴影里,偶尔有灯火的亮色投映进去,稍纵即逝。但那股戏谑感依然没散。
游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但他的心灵早就疯了,摁住了乱抖的背后的于闻,平静地问:
游宇你能闭嘴吗?
于闻不敢动了。
直到那位001先生烤完了火,重新戴上手套,留在门口的监考官才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
监考官154我们是本次的监考官,我是154号,刚刚收到消息,你们之中有两个人没有按规答题。
大肚子于遥脸色惨白,本来就站不住,此时更是要晕了。
她就像个水龙头,眼泪汩汩往外涌。
至于那位捆在沙发上的秃顶……他已经不敢呼吸了。
“但是……”
有人突然出声。
154号监考官停下话头,朝说话人看过去。
于闻猛地从他二哥的背后伸出头。
令人意外,这个不怕死问话者竟然是他的酒鬼老子,老于。
“最……最开始也没规定我们要用什么答题啊。”老于被看怂了,结结巴巴地说。
监考官154一切规定都有提示。
“提示在哪?”
154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监考官154我不是考生。
“可、可我们不知道啊!不知者不罪……”老于越说声音越细,到最后就成了蚊子哼哼。
监考官154这就与我们无关了。
154号顶着一张棺材脸,继续公事公办地说:
监考官154我们只处罚违规的相关人员,其他人继续考试。
他说着,摸出一张白生生的纸条,念着上面字迹潦草的信息。
监考官154据得到的消息,违规者是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小姑娘——
他转头看了001先生一眼,又转回来看向纸条,停了几秒,绷着脸重复了一遍:
监考官154一名中年男子和一名女士。两名违规者跟我们走一趟。
在他说话的功夫里,另一位监考官922号已经一把拎起沙发上的秃顶男人,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到了门口。
屋门被打开,冷风呼啸着灌进来。
雪珠劈头盖脸,屋里人纷纷尖叫着缩到炉边,好像被雪珠碰一下就会灰飞烟灭似的。
众人眼睁睁地看着922号监考官带着秃顶跨出屋门,忽地消失在了风雪中。
徒留下秃顶惊恐的嚎叫和地上的一片水渍。
154号继续顶着棺材脸,说:
监考官154还有一位小,嗯,一位女士在……
他抬起眼,皱着眉在屋里扫视了一圈。
老于和两位好心的老太太趁乱把于遥挡在身后,却抖得像筛糠。
154号的视线刚要落在那处,001先生朝游惑抬了下巴,
秦究(考官001)另一个是他,带走
监考官154谁?
154号低头看了眼纸条。
上面凌厉潦草的字迹明晃晃地写着——小姑娘。
154号一脸空白地看着游惑。
被看的游惑拧着眉盯着001先生,面容冷酷。
154号毫不怀疑,如果这位冷脸帅哥手里有刀的话,他们老大的头已经被剁了,他那亲弟弟反倒是毫无任何表情,总感觉,他亲哥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似的。
监考官154这——
他刚要开口,下指令的001先生翻起大衣衣领,转身走进了风雪里。
……
于闻艹!哥!!
“狗日的!!你们怎么不讲道理啊!!”老于蹦起来。
“不是他!是我啊!不是他——”于遥茫然两秒,连忙拨开人往外挤。
结果就看见屋门敞着,沙粒状的雪被风吹搅着,一捧一捧扑进来。
门边哪还有什么人影。
那三位监考官带着秃顶男人和误抓的游惑,早就无声无息消失了。
“别喊了!人都没影了,有本事追去!”纹身男啐了一口,大步走过去把门拍上了,又挂了两道锁。
屋里登时安静下来,老于满眼血丝,气得一拍大腿,重重坐在地上,游宇嘴角上扬,于闻正好看到了。
于闻艹,宇哥,大哥都被那群人带走了,你还有心情笑?
游宇没事,大哥不会有事的,在大哥回来之前,一切交给我。
于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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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淮一骁开学了,不定期更,唉作为一个学生党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