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是哪里的话?为夫怎会如此偏心?娘子才是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当家主母,自然对你无有不依的。只是霜……”
盛紘见王若弗好不容易不摆脸子,一听他要提霜儿立马变脸,当下立马转口。
“那林氏已经怀有我的骨肉即将临盆,总不能让她腹中的孩子成了外室子吧?”
王若弗知道林噙霜进门是迟早的事情。这拖了这么多天,要是再拖下去,保不准盛紘可就没这么求饶了。
“林噙霜要进门当小娘,那可就要受到我的管教,夫君你当真舍得?”
见王若弗有松口的意思,盛紘立马开口,就怕王若弗突然反悔。
“舍得舍得,娘子一向慈悲心肠,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管教林氏,也是她的福气。再说府中那两位小娘不也规规矩矩完好无缺的吗?”
“夫君记得今日这话就好!可别到时候管教起来,你那心疼肝肠断的!”
如此这般,林噙霜就要过门了。而盛紘一听,更是连连点头答是。
王若弗见盛紘喜上眉梢的,当下作出一副愁眉苦脸来。
“虽说我的陪嫁不少,可到底是嫁妆。这轻易动不得……”
闻弦知雅意,盛紘一听哪里还不知道王若弗的意思。本来他盛紘就没花过王若弗的嫁妆!现在他的心肝宝贝要进门,他自然知道当主母的也得给小妾一些赏赐不是?
当下,盛紘立马拿出两张地契以及一些银票。
“哪里要用到娘子的嫁妆?这银票娘子就拿去置办首饰衣裳,这两张地契也是极好的铺面,娘子随便做个什么营生都好。只是官商毕竟不同,娘子需谨慎安排才是啊!”
得了钱财,王若弗立马转忧为喜。可等盛紘一走,立马嗤之以鼻。小气真不是一般的小气!前世他给林噙霜的都不知道填进多少好东西了?!
想到前世林噙霜在府里可没少作威作福,她为了制衡不得已买来卫恕意进府和林噙霜打擂台。可没想到啊,这卫恕意胆子如耗子般,生下盛明兰后更是鹌鹑一样龟缩着。不争不抢?这不是摆不清自己的位置吗?进府是来做小娘的!不是来当家主母的!
王若弗点头让林噙霜进门,这更是让老太太疑惑不已。这人是怎么能容忍林噙霜进门的?
第二天,一身粉裙的林噙霜就到王若弗跟前敬茶了。王若弗还特地戴了一只素银手镯,那薄的一捏就变形。
“奴家拜见姐姐~”
声音甜得腻死人,这要是前世的王若弗早就炸了。可现在不发脾气,那也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我母亲给我生了个姐姐,可没生你这个妹妹!往后见了我,要称呼大娘子或主母!你好歹也是在婆母待过一段时间,怎么规矩这般的差?!”
林噙霜一听,立马委屈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盛紘。而盛紘此时更是一句都不敢吭,王若弗好不容易松了口,这要是惹得她不痛快,这妾室茶还喝不了!而林噙霜见盛紘没有为她出头,只能自己回话。
“大娘子的教诲妾身记住了。”
林噙霜已入门,府里倒是安生了一段时间。而王若弗也没注意她,看着自己的大女儿一直往老太太房里跑,当下就开口了。
“华儿,往后你祖母的屋里就不要去了,母亲教导你就可以了。”
盛华兰是她和盛紘新婚燕尔生下的长女,自然多得疼爱。而她王若弗虽是王太师的嫡幼女,但毕竟从小是在乡下长大,自然那些个规矩插花茶艺有些稍逊。但这老太太勇毅侯府出身,可没教给自己华儿好东西!打马球、投壶、烹茶以及那些个勋贵人家里的规矩,是一样都没有教过!
可偏偏她这个女儿就是跟看不出来一样,不但对她这个祖母鞍前马后,甚至还为了养在老太太身边的明兰多多筹谋。不仅如此,还来劝说她这个母亲!说只要为小六多多筹谋,以后自然有好日子!笑话,自己的嫡亲妹妹不去考虑,却为一个庶出的妹妹出谋划策费尽心血,不就是为了那点子权益么?!
“母亲,华儿多多去尽孝难道有错吗?母亲不常去请安问礼,难道还不许女儿去吗?”
瞧瞧,不过才几岁的年纪,就完全被老太太给养成敢和母亲顶嘴的模样,以后下去还得了?
“你祖母就是这般教导你和母亲顶嘴的?先前母亲身怀六甲才想着你去你祖母那儿,不说尽孝也好多学学为人处世!可没想到你祖母如此教导你!往后都不许去了!晨昏定省后就在房中做母亲给你布置的功课!现在,你好好在房中闭门思过!”
王若弗说着,就将自己的女儿关进房中。再看向床上哎呀咿呀的儿子,心里更是烦闷。说起兄友弟恭,这儿子可是从小到大一直在房中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可到头来喜欢的妹妹还是那个庶出的盛小六,对自己的妹妹可从来都没有一个好脸色!
越想王若弗心里越恼火,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只要好好管教就不信掰不正那性子!
想到最近林噙霜频频作妖,王若弗也不恼。等林噙霜在生下盛长枫一炷香都不到,她就带着轰轰烈烈一行人,乳娘都找好了,直接把孩子抱走了。等到林噙霜醒来,那孩子早就窝在王若弗的怀里都不知道撒几回尿了。
“孩子,我的孩子!紘郎,大娘子抱走妾身的孩子,这不是要妾身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