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黑瞎子朦朦胧胧睁开眼,心想:“不行,这榻,太难躺了,今个起来,浑身上下不舒服,得叫拖把再弄一张床了。”
黑瞎子床上望去,解雨臣已经起了。
黑瞎子打开门,就见解雨臣趴在小池塘边发呆。黑瞎子放轻脚步走了过去,悄无声息地趴在解雨臣旁边。忽然开口:“怎地在这发呆?”
解雨臣吓了一跳,望了望黑瞎子:“对了,我要怎么称呼你?”
黑瞎子顿了一下:“若你觉得别扭,在外人面前可以喊我夫君,没人时叫我黑瞎子就成。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解雨臣用手点了点水:“我艺名叫解语花,家里人都叫我小花。”
“小花。”黑瞎点点头:“不错,甚是好听。
黑瞎子让拖把置办了床。黑瞎子的房间本就很大,放几张床不成问题。黑瞎子用屏风将中间隔开。好似成了两间屋子。
往后的时间里,解雨臣偶尔在王府里唱几出戏,往往这个时候,黑瞎子就会叫府里的人前来听戏,为此黑瞎子特地为解雨臣从府邸里挑出一个院子,给解雨臣唱戏用的。
当时解雨臣说:“不用这么麻烦的,只是唱戏罢了。”
而黑瞎子仿佛只是做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没事,你唱戏,我听戏。”
不得不承认,解雨臣动心了。他问黑瞎子:“瞎子,你和我成亲后悔吗?”
黑瞎子抬头看着天:“一开始,很反对,想悔婚,也想逃婚。”
“那后来呢?”解雨臣紧张地问。
黑瞎子笑了笑,对解雨臣说:“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解雨臣的心里有些失落:“是我自作多情了!”
解雨臣和黑瞎子的关系不像是夫妻,倒像是知己。
直至有一次,黑瞎子喝多了,从王府门口跌跌撞撞地进来。解雨臣扶着黑瞎子,把黑瞎子扶到床上。正去脱黑瞎子的鞋,就听见黑瞎子说:“我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
解雨臣的目光暗了下来。接着黑瞎子又说:“后来,我们成亲了。他长得好看的很,他喜欢唱戏,我就为他搭台,怕他孤单,我就让下人们去听戏。凡是他唱的,我一次没落下。但他好像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啊……”
后来黑瞎子说什么他没听见,只听见前面的。
原来黑瞎子也喜欢自己啊!解雨臣唱戏时从末见到黑瞎子,为此还郁闷了好几天。原来黑瞎子一直都在听啊!
解雨臣替黑瞎子盖好被子,在黑瞎子额头上轻轻一啄:“晚安。”
解雨臣走后,床上的人睁开眼,摸了摸额头,像孩子一样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