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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于文川的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看。

他的手机里存了很多他的照片，每一张顾颂之，一场冬雪。

车上顾颂之，仔细地翻看着以前的照片，从青年到少年，由少年到青年。

时光过的意外的快。

叮，一条微信进来这是于文川的手机。

名叫宣诺的人发来一张照片，顾颂之小心的看了他一眼，神是鬼差的点开了微信。

一秒，顾颂之便按息了手机屏。

是一张床照，准确的说是一张于文川和女人赤裸躺在一起的照片。

顾颂之感觉眼睛有些酸，内心有着说不出的苦楚，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中涌出。

“怎么了？”于文川感受到身边人的异样。

“没事……”顾颂之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摇了摇头，抽出一旁的纸巾，擦干眼泪，“没事，只是眼睛有些干……”

“这天气怪冷的，回去泡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嗯。”顾颂之低下头努力压制着情绪，不让于文川发现他有任何异常。

他怎么敢说？他怎么敢问啊？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之后一路无话，车厢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重逢的喜悦早已被那张突如其来的照片冲散，只留下满身的悲凉。

下车后，顾颂之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到了家，他也是自顾自的拿了睡衣进浴室洗澡去了，再出来时，客厅中早已没了那人的身影。

想来是于文川受不了他这破脾气，自己走了吧？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他跟他说要去出差……他说晚上加班，回来的晚……他说要应酬就不回来了……他说……

算了吧……顾颂之叹了口气，去客厅倒了杯冰水，仰头饮尽。

冰凉的液体，从喉腔流入由食管，再到胃。

“嘶～”因为冷水的刺激，顾颂之下意识的弯腰环抱住腹部，但他并不觉得难受，这一刻好像只有身体的疼痛才能短暂的麻痹他的神经，让他不去想那些事情。

他在桌旁站了会儿，便扶着墙往房间走，胃痛的让他整个都发软，他好累，好想睡觉，好想一直一直睡下去，不要醒过来……

房间的灯没开，应该是他进来拿衣服后关掉的，瞬间的黑暗，让他无法适应，在隐约间，他看到他床上有个黑影，顾颂之下意识的后退，却被那人扯住手臂丢到了床上。

灯亮了，在顾颂之被丢上床后，男人顺手打开了床头灯的开关。

他仰躺着看向床边的男人。

“顾颂之你最近怎么回事？整个人都阴阳怪气!”昏黄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面容燃起一丝薄怒。

顾颂之看着他，内心五味杂陈。

他想反驳，却开不了口。

随后他便听见自己声音哽咽的响起：“于文川……我好像生病了……”

最近他的情绪总是格外的敏感，连他自己都感受到了，于文川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只是他不在意他罢了……

在看到于文川的那一刻，顾颂之便明白他离不开他了。原先那些毫不在意的话，再见到他的那一刻，全部分崩离析化成了委屈……

是啊……十多年的感情……

哪里是说算就能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