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觉得自己这个一说话就停不下来的毛病真该改一下了。一从彩云居,文彬就后悔了。毕竟穆小漫送他出门时,明显情绪低落了。一路上文彬都在懊悔,可当真正躺在床上了之后,才发现穆小漫的失落好像没有那么简单。文彬在床上辗转难眠,在意思已经游离的那一刻,陡的坐起来。
“我怎么没想到,小漫可是姓穆啊!”
这个姓氏承载的可不仅仅是血脉……文彬觉得自己为何这般的蠢,十一年前穆江的通敌叛国一案带来的可是穆氏一族满门抄斩!
“小漫还有亲人吗……”
文彬坐在床上喃喃自语,可答案是显而易见的,这该是怎么的孤寂……
小漫,她能放下吗?文彬茫然地环视着漆黑的屋子,怎么可能会放下。
若未接受,又何谈放下!但要让人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乱臣贼子,文彬自己都不能做到。所谓的想通放下,只是为自己的怯弱的一种开脱罢了。文彬的母亲不能再承受丧夫后又失子的哀痛了……
这边的穆小漫并没有像文彬这般多思多虑,她正在整理这么些年收集到的所有证据,将之放到一个信封中并放到床榻下的一个暗阁中。这是穆小漫这么多年忍辱负重活着的所有希望!
韩府自**良遇刺后,便闭门谢客依旧府众人都深居简出。一时间云州城内传出“韩别驾这么就都不醒,怕是不行了。韩府要完了”这样的言论,传到韩淑敏耳中,气得她在房间里发了好大一阵脾气。这边韩胜智也知道云州城内对他们韩府的风言风语,但是现在自己父亲重伤在床,母亲哀伤过度,妹妹有事那样个骄纵的样子……整个韩府的担子现在都压在了韩胜智的肩上。也在这个时候,韩胜智才能体会父亲为什么平日里是那个不苟言笑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样子,将上百个人的生活命运担在身上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可现在只能祈祷父亲能早日清醒康复了,韩胜智看了一眼跳跃的烛光,便继续伏案疾书了。
魏府东边的院落里,魏思清靠着烛光嘴角微扬的地看着纸上的玉佩图案。一旁的婵儿对自家小姐这样已经见怪不怪了,一边催促着魏思清早点上床歇息,一边在心里感叹到,小姐这位幼时的玩伴该是那般模样,让自己小姐夜夜这样想着他。
坐在屋顶上喝酒喝魏霖安,看着东院里刚刚熄灭的灯光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角。抬头一看今夜天空万里无星墨似的,还不如远处夜市里的灯火。魏霖安想着那日在韩府后花园遇见的那个女子,如果没猜错就是云州城内有名的彩云居头牌——穆小漫。她可真的不似外表那般是个美丽的饰品,会武的花魁可真有意思!想着一壶酒便喝完了,“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堪折不能折啊!”一道黑影从魏府一处房顶月下,转瞬消失不见。
“定坤,如果是你,你能做得比我好吗?”站在窗前将一切尽收眼底的魏政留下这句画后,便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