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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思故人

漂亮书生之无悔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天,灰蒙蒙的,薄薄的阴云一层一层似轻纱笼罩着天空。雨丝风片,细毫般的雨丝湿润了万物,落在树木枝叶上,散开跳起,在空中,烟雨朦胧。

远处一袭白衣缓缓而来,空中水汽弥漫,天地人好似本就一体。

那人撑着一把油纸伞,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微风夹着细雨吹过,打湿了那人的额前的发贴在额上,头上的白色发带无风而自动。一步两步三步,那人步伐缓慢而沉重,踩在青草上挤出水,留下一个个不深不浅的脚印,一直延到那块墓碑前。

那人站在碑前,久久不动……

又是一阵风,吹起他的衣袍,吹乱了他微湿的头发,冷冷的雨打在脸上,凉凉的,就像那时她的手一样。

“好久没来看你了,你应该又不高兴了吧!”

似是想起她那气鼓鼓的表情,那人扯开嘴角笑了笑,但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

那人放下篮子,拿出里面的东西,一壶酒一个杯子,一盘点心。

“你也别气,我也是带了礼物来的,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水晶桂花糕,天还没亮我就去了那家店,这可是今天的第一份,怎么样有诚意吧!”

说着便蹲下,把桂花糕放得离碑近了些,但伞却高举这,遮着石碑。如此,那人后背便有点湿了……可那人毫不在意,用空着的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可别多想哦,这可不是给你喝的,女人喝醉了真是太恐怖了。”

那人撇了撇嘴,轻轻敲了一下面前的石碑头。

“说来也奇怪,这几年我发现我的酒量好了许多,可能是和那些老头子喝酒喝多了,不用解酒药,也可以喝倒那些老顽固们。”

边说那人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杯沿,仔细看那人手上还有一层薄茧。

“你可别看不起我哦~那些个老头儿,看着嗖嗖的,走路都跟蜗牛一样,风一吹就要请大夫,喝起酒来一个赛一个厉害。”

说完那人又给自己到了一杯酒,两杯酒下肚身上觉得有点暖烘烘的,但是身上依旧有那种润湿的被束缚的感觉。

第三杯酒倒上后,那人迟迟没有拿起。突然酒面上起了一圈涟漪,有水掉了进去……

“你可到好啊,永远活在了你最美的那年,而我现在都有皱纹了……”

那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碑上的每一个字,沿着每一字的笔画一笔一划的勾勒着,仿佛勾勒出了她的容貌。

“当初,你问我有没有喜欢过你……但我却一直没给你答案。”

那人眼睛空旷而悠远,穿过蒙蒙烟雨,穿回了曾经。那人把手放在碑上,盯着它,整个人很是温柔。

“喜欢过,在某一刻,我的心曾为你狂跳过……那时我觉得我是一个很差劲的人,为什么会喜欢两个女子。这是不应该的,我会对不起两个极好的女子……”

“但后来,我发现我对你也只是喜欢为止了。我可以陪你一起聊聊贴心话,陪你做你喜欢的事,但我却不能给你任何承诺。因为我只有一个心,我只能爱她一个人,我从遇见她时,就想和她有一个家,并努力所以你才会看到后来的我,然后喜欢我吧……”

那人拿起面前的酒壶,把酒倒进嘴里,溢出来的酒划过滚动的喉结,湿了他的前襟。

“白月光与朱砂痣都让人难以忘怀,但月华清如流水,明月亘古不变,散下清辉为黑夜中的行人带去光亮。”

“你为什么要那么早就躺在那黑漆漆的地下,那里好冷好多虫子啊,你为什么不问问我……”

那人靠着石碑,不停地颤抖着,可不发出一丝声响。

过了好久,雨停了,风止了,阳光冲破阴云率先落在石碑上。旁边的那个人依旧闭着眼睛靠在那里,整个人身上都有点湿,拿伞倒在一旁安静的遮住那盘早已凉透了的桂花糕。

再过了一会儿,阴云已被一扫而空,天换了个透蓝色。阳光照在那人身上,整个人安静乖巧极了,许是有点刺眼,那人睁开眼,看着蓝蓝的天空,像孩子般笑了。他慢慢起身依旧蹲在那里,温柔地抚摸着石碑,看着石碑。

“陪了你许久了,我也该走了。呐!前面不远处就是我家,现在可以经常来看你了,你也别嫌我烦,谁让你怕孤单呢。”

那人站直身子,一顿,又弯下腰拿起一块盘子里的桂花糕,一口吃掉。

那人转身离去,前面有一个蓝色身影站在那里等着他呢!

只留下一把伞靠在地上,伞下有一盘点心,一杯酒……

可他转身时,却有一个鹅黄色的身影站在那里,手扶着墓碑,脸上还隐约挂着泪,但嘴角含笑目光随着男人远去。

雨后的阳光明媚带着一丝耀眼,穿过那人的身体,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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