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非笑忧且忧, 浊世谁人能懂? 拂袖独行不回首!
小凤见到柳家公子临川的时候,她尚在继续亭午匆匆收起的诗词。
落到此处,镜中人陷入沉思。
半晌抬起头,窗外人就这样猝不及防落进眼中。
他着一身光鲜的白衣缎子,质地上乘却并没有复杂的绣纹加以裱示,丝毫不见华丽突兀,金色束带挽于腰间,衬着精瘦骨架,愈发呈出男子体魄。
他此刻就站在赵善人安置的临时居所,她的卧房外。
她看到他对她浅浅一笑,微微启口唤道;“小凤。”
他和罗玄的身影就这样毫无交集又毫不违和地重合在一起,分不清,理不断。彼时,他也是穿着类似的白衣朝前快步赶路,北风呼啸着,她矮小的身子始终追不上他的步伐,只能看见风呼呼地掀起他的衣衫,盈盈雪花纷飞落下,衬得他白衣胜雪,宛若仙人。
师父。
“临川。”她对上他的眼,不动声色地挣脱梦境,“你还是如期回来了。”
“我回来了,”柳临川瞳眸一弯,一剪春水泛起涟漪,“外头生意暂先做的差不多了,余下的交给赵伯打理,”语罢,看向小凤,执起她的一双 柔荑,“本来答应你,去少林当面向觉生大师提亲,却不想因为生意一直耽搁下来,现在还没个着落,”他看向她眼,把两鬓碎发轻拢耳后,“若你着急,我差人去把觉生大师请来临安,为我俩主婚,如此可好?”
原来是这样。小凤心下郁气排解,还以为临川写信给她说婚期暂延是何缘故,现在想来,竟是自己太敏感了些。
“好是好,”小凤摇摇头,“我爹不会为了我出寺的。他在我娘自刎之时,已经一心遁入佛家空门,终生不理俗家事,”复又看向他眼,“临川,你请不动的。”
“那......”柳临川一时语塞,“对了,听闻你师父罗神医也在此处和你一道治理瘟疫,不妨让罗神医来帮我俩主婚,如此不是甚好?”
“行呀,挺好,回头我去问问师父能不能为我俩做成这事。”小凤靠着柳郎肩膀,闭了眼,师父,莫怪小凤,好不容易得此重生,小凤想好好珍惜。小凤知道你不会不同意的,对吗?
毕竟,你是一代神医丹士。
毕竟,你是受万人敬仰的侠士。
毕竟,你只承认,你是我的师父。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