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一寒听了这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弯了唇角,低声道:“我国律法第568条规定,虐待孩子情节严重的父母,首先应该剥夺他的抚养权利。”
“同时,对于造成严重伤害的,可以适当入刑。孩子他不是父母的私有财产,孩子是一个独特的生命,父母只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途径。”
“所以,所有的父母都不能够以爱的名义去伤害孩子,也不能以自己是父母的名义任意的去打骂孩子,给予孩子帮助,给予孩子支持,这才是真正的父母做的事情。”
“试问,你又做到哪点?”
这番话下来,不仅男子脸色有些难看。有些看热闹的人也不由得面面相觑。
在尤其重男轻女的家庭中,在贫穷的限制下,在疾病面前,又有多少人对他们的孩子一视同仁呢!
如果要是遇到了一个像眼前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一个家庭又有多么地支离破碎。
穆一寒不是圣人,也没有多善良。他只是有一些感同身受。
在那个渴望有人站出来试图保护自已的情况下,无一人站出。
所以,至少,他希望可以替他跟曾似曾相识的“自已”弥补一次。
不过,他们比他幸运多了。
至少,有娘亲愿意付出生命去保护。
他呢……
穆一寒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这时,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中间来,站在了男子的面前。
男子知道,这是来要债的。
还没等他开口,为首的男子看了他一眼,鄙夷地说道:“我们当家说了,你那个卖身契无效。他不要孩子,谁欠的债谁自已还。”
说完,一挥手,命令道:“把他带走,我们当家想要跟你好好聊聊。”
男子离开时的叫骂声,女人哭泣的哽咽声,还有孩子瑟瑟发抖的身形,都随着男子被带走带远而渐渐消失。
穆一寒回头看着他们母子三人,只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女人一边安慰孩子,余光瞥到穆一寒离开,在后面喊着谢谢。
穆一寒也没有听见更没有回应说“不用客气。”
他是被君翊带走的,一路无言。君翊也什么都没问,这样挺好的。
他并不想提起那些难过的记忆,更不想给君翊带去什么样的情绪影响。
而穆一寒不知道,通过“血咒”。
君翊对他的感受,情绪一清二楚。
所以穆一寒不说,他也不会问。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经历,是苦是痛是难。
只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疼,并非真正的感同身受。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感同身受,就算经历同样的事,也不会变得与之完全相同。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君翊有一种感觉,他……穆一寒,不久后就会告诉他。
冤家路窄,他们在半路又遇到了夏景辉他们。
夏景辉依旧温文尔雅的跟君翊打招呼:“君兄,我们几人正打算去荷花池一观夜景,一道前行吗?”
君翊看了看穆一寒,见他情绪还是低落,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不了。”
他突然也懒得跟夏景辉演戏了。
想到这,他语气不冷不热道:“夏景辉,你倒是真沉得住气。”
闻言,夏景辉呼吸一滞,隐约觉得君翊似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一想,那个人说了,魔终究是魔,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尤其是君翊这种连师父师弟都杀了的大魔头。
夏景辉唇角勾起一抹笑:“邪不胜正,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