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谢俞的一生过得都很甜蜜。
他们熬过了七年之痒,虽然他们有时也会吵架,但双方都不会轻易提出分手这两个字,他们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遇事容易冲动的少年了。
后来,他们领养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孩子都很争气,也很孝顺。
两个孩子都不负众望,一个考上了清华,一个去了国外留学。
男孩和女孩成家了,贺朝谢俞也慢慢老去,男孩和女孩曾提出让贺朝谢俞跟他们回家,他们两个养得起父亲,但被拒绝了。
贺朝和谢俞想用自己剩下的时间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他们年少时沉溺于对过去的愧疚和对母亲的保护。
他们成年后在大学的努力
他们走上社会时在职场和手术室的奋斗拼搏,他们一个是总裁,一个是主刀医生,每天有忙不完的事务。
他们还要经营着自己的感情,这种被世俗耽误的美好爱情,在很多人眼中是不认可的。
他们携手走过的路上有很多人在指指点点,也有很多人在祝福。可他们被骂的再惨,也没有想过要分开,只因他们是对方的光。
他们在事业有成后领养的两个孩子。
孩子是贺朝谢俞最大的遗憾,他们不能生,但他们都喜欢孩子,却都为对方着想,不去提及这件事。
谁知道,两人在天意中,同时带来了一个孩子,这是两人送给对方的礼物,在一起二十周年的礼物。
或许是有缘吧,贺朝恰恰带了一个女孩,谢俞带了一个男孩,正好组成了一个“好”字。
贺朝谢俞的父母已经逝去,领养的两个孩子也已经长大,他们没有了什么负担。就想把以前的一切全都放下,去放松放松。
贺朝和谢俞辞别了两个孩子,去了国外,他们看到了法国巴黎的凯旋门和埃菲尔铁塔,一起站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丛中欣赏风景,诉说着心里话。
他们看到了美国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去了波特兰的玫瑰花园,他们在里过着情人节,看着一对对年轻的情侣恩爱默默祝福他们可以长久。
他们看到了意大利比萨的比萨斜塔,他们站在翁布里亚锡比利尼山国家公园内的花海里相互依扶,蹒跚地走着。
他们看到了日本东京的东京铁塔,在福冈西公园看了那如飞雪般从树上掉落的樱花。
他们又去了英国,看了英国伦敦泰晤士河畔的大本钟,听着钟声敲起,谢俞再也不像当年那样锋利,他们依偎在一起。
他们还去了芬兰,看到了赫尔辛基的北极光,极光将星空的一角涂抹成缤纷的颜色,他们站在极光下,默默希望下辈子还能在一起。
“小朋友,你说,我们要在哪里下葬呢?”
“都多老了,还叫小朋友。”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小朋友,我一个人的小朋友。”
“哥,不管在哪里下葬,只要和你一起,我都很开心。”
“走吧,我们回国吧。”
“嗯。”
最后,他们回到了立阳二中,回到了他们最初开始的地方,那里的校长一代一代地更换,门卫也不断地变更,学生们也在进进出出。
“贺教授好,谢教授好。”
“贺教授好,谢教授好。”
“贺教授好,谢教授好。”孩子认出他们还会笑着叫唤他们。
“好好,都好好学习。”
“好。”学生们震撼人心的声音,使他们很感动,欣慰。
立阳二中在贺朝谢俞那一代毕业后,因两位学霸兼校霸的光辉历史,在后代的带领下,也渐渐地崛起了。
他们两个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自从两人年迈以后,就把曾经的别墅他们给了儿子和女儿,买了一个平房生活着。
公司的一部分财产也捐给了慈善机构,其他的都分给了两个孩子,剩下的路只有他们自己走了。
贺朝和谢俞躺在院子里晒着太阳。
“小朋友,下辈子,还要在一起啊。”
“哥,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一起去啊,更远的地方。”两人缓缓说出这句话,相视一笑,闭上了眼。
等到他们的孩子赶到这里时,看见的只是一双两手相握的尸体。
“爸,父亲,一路走好。”四人一齐说出这句话。
哥哥没有流泪,他是年龄最大的,不能哭。
妻子捂着眼,在他的怀中哭泣,泪流在他的西装上,浸湿了里衣,滚烫的泪燃烧了哥哥的心,隐隐约约,他的眼角,也滴下了泪水。
妹妹也哭摊在了她的老公身上,她在浑身颤抖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接受不了,老公眼角微红,轻声哄着她。
只有他们怀中抱着的两个小孩子懵懵懂懂,问:“姥爷们/爷爷们是睡着了吗?”
“是啊,睡着了。”再也醒不过来了。
哥哥拿起贺朝的手机,上面赫然写着:完好的器官无偿捐给医院,然后,火化吧。把我们的骨灰放在一起。
虽然肉体没有了,但他们还是葬在了一起,对两人来说,已经够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