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在天界查了亦夕的命格,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同。
“没有什么不同?”昊辰皱眉,“你不是说她会死于走火入魔吗?”
“是这么没错,但是可能是她的求生意志比较顽强,硬抗过来了,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属下这边看到的命格九成九都是对的,但排除不了那么一点点出乎意料的可能性啊……”司命瞅着帝君房里一系列的大红色,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帝君,您真的要娶……”
“你放心,本君就算娶了她,也绝不会和她有任何私情。”昊辰的腰板笔直,说出的话很有信服力。
司命舒了一口气:“我就说嘛,您还是和战神最为般配,要不是您隐去了仙身,那月老怎么会把红线牵给您和亦夕呢!”
“你说什么?!”
司命被昊辰吓得一抖:“您和战神最般配?”
“下一句!”
“月老把红线牵给了您和亦夕……”
昊辰暴跳如雷:“你怎么不拦着他?!”
司命委屈巴巴:“属下知道的时候他都已经牵好了……”
“你,立刻,马上,回天界把那红绳子给我扯断!”昊辰想起来前几天的事情,突然之间气血上涌。月老这么牵线是老眼昏花了吗?
*
红色纱幔挂满了整个旭阳峰,那些参加完簪花大会不急着回去的门派也都留了下来喝了杯喜酒。
夜幕缀星河,昊辰被宾客绊住灌酒,林漆漆一个人坐在喜床上翘着二郎腿吃桂花糕。红盖头被她扔在床脚一边,沉甸甸的发饰也被她拆得七零八落。
等林漆漆吃完点心,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时,昊辰正巧推门而入。
林漆漆手忙脚乱地把红盖头盖上。
“……”昊辰看着满地的糕点渣子无语片刻,“亦夕师妹,你我都已经练惯了无情诀,想来是不喜欢有旁人睡在身边的,今日师兄还是出去睡吧。”
“师兄如此体恤,亦夕感激不尽,不过眼下师兄还是把盖头掀了吧,这红布着实闷人。”林漆漆的声音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激得昊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昊辰动作迅速地掀了盖头,然后被眼前的这张脸吓了一跳。
林漆漆的脸跟刷了层面粉似的,白得像个鬼,但脸颊两边的面脂涂得特别红,十分怪异,嘴上的口脂又浓的像是刚刚吃过人。
“师妹今日的妆容……”
林漆漆眨了眨眼,刻意卖萌:“师兄,师妹今日好看吗?这可是亦夕为师兄特意化的。”
“……”他能说不好看而且很丑吗?这妆面喜娘都不知道把把关吗?
昊辰深吸了一口气,保持微笑:“很、好、看。”
“既然师兄喜欢,那以后亦夕见师兄时都化这个妆吧!”
“不,不必了!师妹不必如此费心,之前的样子就好。”
林漆漆看着眼前受惊的昊辰,强忍着心底的笑意,清了清嗓子:“师兄今日出去睡可能会引来闲言碎语,不如师兄去山底睡吧,那里有亦夕为了练有情诀准备好的屋子,以后师兄住山下,亦夕在山上。旁人问起,我们这样也可以说是为了共修有情诀嘛。”至于女鹅……当然是跟她一起在山上住了,哦呵呵呵呵。
昊辰觉得这位师妹虽然性格奇奇怪怪,但人还是很贴心的,完美地解决了他们尴尬的处境。但当他看见山脚下那个小破屋的时候,他真的差点没爆粗口。
这竹屋四面漏风不说,连个顶儿都没有,少阳方圆五百里都找不出比这更烂的屋子了!这让他怎么住?让他每日野营吗!
昊辰强压怒气,御剑回了新房。
“师妹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耍师兄吗?”
林漆漆的表情无辜:“师兄在说什么啊?”
“山下那个屋子。”
“哦,师兄说这个啊!”林漆漆恍然大悟,“那个房子是为我自己备的,我觉得既然是要练功,必定得磨练心性,要吃得苦中苦才行,本来亦夕以为师兄会喜欢的,没想到……师兄习惯了锦衣玉食,不能过这样的日子,是亦夕考虑不周了。”
昊辰气笑了,亦夕这话里话外是说他贪图享乐吗?他苦修的时候,她祖宗都不知道在哪个旮沓角里没出来呢!
“那不如我在山上练,师妹去山底如何?”
“可以啊。”林漆漆作势起来,走了两步又说,“不过新娘子成亲之后不住新房,怕是会被……”
林漆漆话说了一半就不说了,转了个弯道:“没关系的,亦夕不怕那些闲言碎语,只要师兄觉得舒服就可以了。”说着,她继续往门口走去,心中默念“一”、“二”、“三”。
“慢着!”
果然,昊辰叫停了。林漆漆就知道他丢不起这个脸。
昊辰十分别扭,他现在也分不清亦夕到底是不是在耍他了,一个姑娘家成了亲还搬出去住确实不太像话。他都几万岁的人了,何苦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计较这么多?
“师妹就住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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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辰: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