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霞光穿透了天空,映得云彩也泛着橙红。
苏云容独自走在铺满了枫叶的路上,背影看起来那么凄凉……秋风吹起她的裙角,却没有在她心上掀起半点波澜。
随着加拿大法治体制的完善,菲舍尔的诈骗案被查清,菲舍尔连带陈锦书将面临十年以上有期徒刑。劳瑞病倒了,拉夫也整天闷闷不乐。宋毓的父亲在宋毓结婚前夕突然猝死,母亲当晚服药自杀。
一切都不完美。
远处不知谁在弹古筝,凄涩的琴声使人禁不住热泪盈眶。
张云雷去忙专场了,还有三四天才回来。薛南渊忌日这天,两个孩子被丢给张父张母,苏云容独自一人来公墓。
公墓里什么都没有,薛南渊的墓前,只有墓碑和照片,墓志铭清楚地写着:视死如归,前仆后继。
如今她离开也有五六年了。
苏云容怀抱着菊花,带来些她最爱听的消息。
苏云容放下菊花,站起身,“病毒被扼杀,中东安宁了。”
晨光里,苏云容仿佛看到薛南渊在对她微笑。死时没有葬礼,没有尸体,什么都没留下。也许再过几十年,连苏云容也会忘记她。
说完,苏云容转身便走。墓地不宜久留,触景生情,睹物思人,总是不大美好的。
墓地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墓地里萧瑟多愁,而除了墓地,则又是星汉灿烂,秋色无边。
这时张云雷打来电话,应该是一场活说完了。
“你什么时候回家?我想你了。”
张云雷已经去了两三天,这次专场是德云社大制作,像岳云鹏、张云雷、孟鹤堂等等这样的大角儿都会登场,也会夹杂一些小有名气的演员,演出阵容非常强大,不亚于封箱,因此时间自然就长了。
“嗯……暂时回不来。”
“今天我去给南南参加家长会了,南南老师说南南可乖了。她还读了南南的作文,《我的家》。南南作文写的可好了。”
“哈——写的什么?”
“我给你念一念。”苏云容打开相册,照着图片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着。
我的家
我有一个家,我们家有六个人。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
我的妈妈特别漂亮,特别温柔。我……
苏云容就这么哽咽着念下去,张云雷也耐心地听着。作文里详细地介绍了家里所有人,除了张云雷。
就只有一句话:爸爸长的很帅,很搞笑。
“干嘛只写我一句话?”张云雷打抱不平地说道。
“对啊,老师也说这篇作文唯一的不足就在于写爸爸。南南说,他忘了他和爸爸相处的事情了。”这一刻,苏云容流下了第一滴泪水。
电话那头,张云雷也沉默了很久。
自从张惊澜上了小学一年级,他就一直在忙工作。一年到头很少回家,自己累成狗,躺在沙发上倒头就睡,每次跟家里视频的时候,也总是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演唱会和相声商演两层工作压的他喘不过气,还有其他的工作,他不得不每天到处飞,只能在飞机上休息。
“我马上回家。”
这次商演,来的演员多,因此每个演员节目就少。演完的演员之所以还留在上海,就是因为最后的大返场,张云雷原想着这次商演完腾出时间好好陪陪家人,现在他是一刻也坐不住了,即刻就想乘着飞机回家,见到家人。
“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