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峰回到学校时，已经是大课间时间。他愤懑地走到八班，刚走到门口，纸飞机就砸到了他的脸上，正中眉心，没有人道歉，所有人只是指着他哈哈大笑。
周峰“笑什么？嗯？你们哪里是学生，你们根本就是黑社会！明知道苏老师怀孕还把她推下楼梯，我告诉你们，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周峰气的指着他们破口大骂，然而他们只是百无聊赖地抠着手指甲，一边埋怨苏云容矫情。
底下有人嘟囔：“矫情。不就是怀个孕嘛，又不是公主。”
虽说是嘟囔，可周峰在讲台上听得清清楚楚。他明白，简单的思想教育和打骂对他们是无效的，开除他们，他们反而很高兴。
周峰“你们不把老师放在眼里，不把人伦道德放在眼里，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把法律放不放在眼里！”
班里的学生大多刚过14，已经可以承担法律责任，尤其是李冲，由于留级，他已经十七岁了。
派出所离这里不远，警察很快就到了，周峰简单跟他们说明了一下情况。
警察“李冲是谁？出来。”
警察的语气很平静，但又是那样地有威慑力。就是李冲，也乖乖地站了出来，虽然脸上还带着不同于这个年纪该有的不羁。
警察“你推的？”
李冲“怎样？”
警察会心一笑，也许还夹带着对这个少年自以为是的嘲笑。
警察“周老师，我们需要苏老师当面对质。”
周峰“好，就在对面医院，同志，我带你们去。”
看到警察进来，苏云容和张云雷先是一愣，随后搬了个凳子让他们坐下。
警察“苏老师，您是一场民事纠纷的受害者，对吧？”
苏云容“什么民事纠纷？”
警察“据周老师反映，是这位同学将您推下，是真的吗？”
苏云容看看李冲，又看看警察。
苏云容“不是的，孩子都大了，不可能做那种事。”
警察又看向李冲。
警察“我需要事实。”
周峰在一旁急得抓耳挠腮，张云雷不是目击者，只能旁观。
看李冲面露难色，苏云容好心地替李冲解了围。
苏云容“真的是我不小心摔下来的，李冲想拉我没拉住，还是他去找的周老师，是吧李冲？”
苏云容微笑着看向李冲，李冲支支吾吾地，不知道怎么说。
苏云容“孩子可能是见到警察，有点怕。”
警察“苏老师，既然您都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周老师，所里忙得很呢！”
周峰也有些尴尬，苏云容不承认，他就是拿出铁证也没办法，只好给警察赔了个不是，送警察出去了。
张云雷“真是你摔下来的？”
苏云容“当然啦！”
张云雷食指敲了一下苏云容的额头。
张云雷“看把你骄傲的！”
周峰进来以后，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苏云容“周老师，麻烦你了，你要是有课就先去忙，这里有磊磊呢。”
周峰没有答话，比了个手势，示意李冲往前走一步。
周峰“我知道是你，道歉！”
李冲摩挲着衣角，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可是北华初中的校霸，让他道歉？即使他现在也有些愧疚，但仍旧不知道如何开口。
苏云容“周老师，我都说了不是小李推的。这会儿差不多也就该上课了，快带孩子回去上课吧。”
周峰提着李冲的脖领子把他带走了。
李冲走在路上，心里很不舒服。他想起他带着全八班做的浑事儿：往粉笔盒里放毛毛虫，撕老师的教案，谣传老师绯闻……桩桩件，件件桩，足够他给自己来一巴掌。像这样还没有坏透的学生，上一节特殊的感化课就足以悬崖勒马。
他虽然不会道歉，也没说过谢谢，但他有自己的一套方式：回到学校，对于周峰的教训他一声不吭；回到学校，他站在讲台上，教育底下的同学。
李冲“谁以后要是再在苏老师面前吆五喝六，不听化学课，我李冲就他妈弄死谁！”
李冲把粉笔头往第一排学生头上一砸，回座位拿出化学书，从第一课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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