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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是小偷。
他一如既往地在门的角落处留下了痕迹,以便他找得到他准备下手的人家。
不过这次,他再也没有成功偷盗。
“儿子,儿子,你不能走啊,你不能再丢妈一个人在这里了。”女人边说边拉着李文,眼眶中逐渐湿润,直至泪刺入心中。
“阿姨,阿姨我真的不是你的儿子啊,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偷你家的东西。”李文一边说着,一边想着‘我也把东西还给她了,她为什么不放我走呢?’
“儿子,你一定饿了吧,妈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牛肉白菜馅儿的饺子,就在锅里头,妈去给你盛啊。”女人头上的白鬓如霜,一边笑着,却也一边哭着。说完她转身,却又不舍得李文,咬了咬牙,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李文这时候正想着“这可好了,我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这次可真倒霉。”
他离开的时候路过边上的邻居家,听门前女人们的闲聊“隔壁刘姨昨天说她找到了儿子,怎么可能啊”,“是啊是啊,刘姨的儿子参军,为国捐躯,可惜了这孩子都没能给他妈妈敬孝。”李文从他们口中知道了一切。
那个失去孩子的母亲叫做刘晓。
听完邻居们的闲聊,李文陷入沉思良久。似是做了决定,调转方向又向那个“家”走去。
“儿子,儿子你去哪了。”门前刘晓既着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到外头。
李文原是在来回徘徊,听见声音就冲进去。“妈,我在这呢。”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又不要我了。”委屈的声音里夹杂着孩子气,似是抱怨。“没有,我就出去溜达溜达,这不很久没回家了吗。”
李文被刘晓拉进家门,刘晓指着餐桌上还冒呼着热气饺子给李文拿了筷子。“儿子你快尝尝,好不好吃。”刘晓搓了搓双手。
李文夹起一个饺子,迟疑了一下又放进嘴里,嚼了几口,李文的眼泪突然滴落在那盘饺子上。
李文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饺子,不知道是因为味道太好,还是因为感到某种熟悉的温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