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辞查到了吗?
警局里,我右手撑着椅子,左手在纸上画着什么。
万能警员查到了,死者当天离开校园后还曾去过一趟附近的小卖部
今天因为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警局里的人不是很多。
我沉浸在其中。查到地址,我带着几位警员,到了小卖部对面的一间学校,经过询问,得知当天下午有一处监控貌似拍到了江巧巧出校门的身影。
而离开校门的时间又刚好是保安换岗的时间,所以没有保安在门外值守。
小卖部的店主是一个白发老头,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耳根有些发红,眼睛是淡蓝色的,我看清有三条细细的眼角纹,岁数应该挺大的。
苏辞唉,大爷您好,请问前些日子有到见过这个人吗?
大爷没有胡子,可能是有些老花,他又推了推架在鼻尖上的眼睛,手掌是一块厚厚的茧子。
小卖部老板(袁勃)好像有点印象!
我皱了皱眉,货架上摆着几包膨化食品,另一边是一箱新进的瓶装饮料。大爷的声音沙哑中带点磁性。
苏辞你还记得她买走了什么吗?
小卖部老板(袁勃)我记得她好像就拿走了一个塑料袋,然后付了钱就离开了,看着像有什么急事。
他接着朝门外指了两指。
苏辞大爷您先去忙吧
说完朝门口走去。
他点了点头。
苏辞咱们走!
揣着兜,鞋子是最近在得物上买的,限量款,还保真!转过身子,枪揣在裤带,拴上了保险,我朝视线好的地方望了望,挺直背,前面有家药店,生意兴隆的样子。
我想到了病死的母亲。死前她告诉我,叫我学会自理,她把她毕生的钱全部捐给了山区,最后留下的一笔余款则是交到了我手上。
苏辞妈!
我想着很多很多,真的很多,话,我想对她说的,说不出了,就是会有这么一瞬间,泪水是静止的,凝结在冰冷的空气中。
就这么躺在病床上,灯光特别暗,特别特别的暗,电视机还开着,当时上初中,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母亲会病倒在床上。
苏辞你……你答应我的,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病好了就会陪我去动物园看动物,去公园放风筝,去游乐场玩旋转木马,你和我拉过勾的,拉过勾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我的手像不受控制了,泪水没过嘴唇。
窗前折着纸鹤,花束是粉红的,我痛恨它。我举不动,根本举不动,力量像是被抽空了,握着母亲的手。
苏辞妈,你看啊,你看啊,你最爱看的电视,还有这个,你最爱吃得饼干,你看上面还画着你最喜欢的小猫,你看啊,你看啊……
她就这么舒舒服服地躺下了,我又捧着她的头,我永远也不会相信,不敢面对,她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跟着笑,陪着她笑,笑的多开心……
父亲就站在一旁,就在一旁这么看着,看着,他有哭过,但不足以放弃他所谓的梦想,没有人说过他半句无情。是残酷的。
心脏在风中抨击着。我走向那家药店,母亲死前也吃过那家店的药,而那家医院则在离药店不远处的拐角处。
张望了来往的车辆,这条车道很宽,没有红绿灯,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我看着来往的车辆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
上了台阶,走进那家熟悉的药店,店主很快认出了我,母亲生前和他是最要好的朋友,所以才有了母亲吃这家店药的故事。
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朝露般清澈的眼睛,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还有那张光滑的脸。
我不爱带墨镜,尽管阳光是那样耀眼。这是我在别人眼里的印象……(6.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