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道路中央，躺着两个人，他们互相抱在一团。
“你没事吧？”
“没……没事”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下躺着的正是小关。
“额，那个，可以从我身上离开了吗？”小关的声音有些无力，娇小的身型，我能清晰地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心在炽热地跳动着。
身上的每个细胞在肆意地跳动着，双眸注视，耳根一红，双手一撑，以站起身来。
我小心地将她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扶起来，借着力，小小的手臂看起来没有一丝血色，
“你怎么在这？不是叫你在车上等我吗？”我怀着不知往哪安放的心，两手摆在身后，身上是一股特殊的香气。
柔软的肌肤，烫烫的脸不显羞涩，“车里热，我出来透口气。”我往小关身上从下到上地扫视了一遍，可能是刚刚摔倒的原因，走起路来歪歪扭扭。
下了车，我第一时间把山上看到的一切告诉了警队里的成员。回到家，洗了身澡，身上还残留着那股味道，躺上了床，熄了灯。
我从小喜欢白色，床单是白色的，墙壁是白色的，连刷牙用的牙膏的外表也得是白色的，总之一切都得是白色的。
而不例外，我最讨厌黑色，黑色代表黑暗，我怕黑，凡是有一个缺少月色的傍晚都是不完美的，我会害怕地躲进小小地被窝里，两脚缩成一团，脑袋栽在一头，整晚都睡不好，无论四季。
我侧过身，被子裹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回来时发的消息，到现在将近一个多小时，却没一个人回。点了份外卖，宵夜还在路上，肚子饿乎乎的。
小关的手机号码开头是138，手机屏幕顿时卡了一下，小关打了过来，没等我开口。
“我刚听说……凶手不久前去警局自首了。”
“是嘛，有意思。”
“你的意思是……凶手不是他？”
“你信吗？我是真搞不明白。”
“啊对了，今天……”
“啊对，忘了跟你道歉了，真对不起，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明天有空吗？”
“啊？”
“下午三点，我等你。”电话挂得很快，按下关机键，我尝试够到床边的遥控器，够不着算了，我猛得一拳砸在大腿上，心情异常复杂，凶手去自首了，越听越可笑。
可在这种时候，谁又会去相信一个有三年没办过案的小警察呢？挺有道理，要是我说我还在山上见过小丑跳舞，那岂不就让人当成一个笑柄？
外卖到了，时间刚刚好，还热乎，拎过外卖，里面是我最爱吃的韭菜饺子，唇齿间慢慢地嚼着，汁水从口中一点点的渗出来，香味扑鼻。（6.16）
“男，42岁，身高一米七，体格庞大，光头，眼角有颗痣，左臂有大面积的纹身。”作案动机具备，无一漏洞。
“2014年6月14日夜，是我杀了江巧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垂下脸。
“说吧，为什么要杀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想约她去海边看海。”
“大晚上的，约一个比你小几十岁的小孩去海边干什么，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网友，我和她是网友，因为住的进，也可能是我痴心妄想，喜欢上了一个这么小的小姑娘，也是，我不该欺骗她……”
“你的意思是，江巧巧当天晚上本应该在学校宿舍，但你却把她约来海边和你见面，是这样吗？”
“是的，我们也互相喜欢，但我骗她我今年刚好18，后来我知道这样做不好，就把真实年龄告诉了她。”
“她怎么说？”
“她不信，还说要跟我一辈子，后悔往往来不及，我们见了面，她被吓到了，怒火之下，她对我充满了杀意，不知从背后取出一把刀就要往我胸口上扎……”
“那后来为什么死的是她呢？还要把尸体切成块。”
“我……我是怕被你们发现我和她打斗的痕迹。”眼神略带游离。
“但你最后还是留下了痕迹。”
“是嘛。”低下头，泪水就哗啦哗地流出来。
“杀人后你干了什么？”
“很简单，清理完现场的痕迹后，我看见附近有一辆车，车上有一捆绳索，看着像是车主用来拖车的，我就带着这些工具爬上山逃走了。”
“那你为什么最后又想来自首了呢？”
“愧疚呗。”话语不真但也不假，确认了指纹，虽然仍报有疑惑，但警员不得不承认凶手就是他。
审判室里，警官坐在凶手对面，凶手铐着手铐，面无表情，四台手掌大的录像机下是一只拇指大的黑色录音笔，录着口供，顺理成章，连语文老师背书也没见得他能背得这么流畅。
警厅里一片喧哗，光是笑出声的就占了一半，忙完事回来的警员，像个没事人似得，关于我所发现的一切，除小关外，无一人所知。
猛得眨了两眼，走在空荡的走廊里，穿着一身小丑服，好比我就是那个跳舞的小丑，是有多么敷衍。（6.17）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