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还没细细理完这些意料之外的意外,跳动的心却因眼前闪现的场景逐渐冷了下来。
我看到了什么?
一男一女一小孩,那男的杀了女人,又举着沾满女人的血的刀挥向小孩,孩子哭着被男人捅了一刀,他从身体里拔出刀,笑着将那刀刺在男人心脏上。
灯光下,小孩用他流着血的白瞳看着我,嘴里发着渗人的孩童笑声。
太可怕了…他在冲我走来!
那段笑声一直在我耳旁挥之不去,我就像被定住了身体,想逃,两退却怎么也迈不出一步。
我忘了眼前所看到的都是假象,是吓唬人的。我乱了思绪,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流血画面。
男人的手起刀落,女人惊破嗓子的叫声,小孩无助的哭泣,杀了男人后的笑声……
心里填满了恐惧,我害怕得都要掉金豆了。
恍惚间,一个身影拍了下我的肩膀后快步上前,我看不到微笑的小孩,眼里只有那人的背影。
是谢柒言。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那一刻,不知是什么让我的心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他对我说:“梵樱在外面等着我们,我们出去吧”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声音很干净,干净得像一滴水,清去我心里那些回荡交织的杂音,我慢慢找回理智。
我反应过来,下意识点了下头,他仍挡在我面前,等我转过身去,他才在后边跟了上来。
出了房间,我如释重负般呼出口气。梵樱见我一副很累的样子,忙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由于邂逅,我不自然的回句没怎么。
“刚才那个你有看到吗?”
我铁定这时候是脑抽了,刚儿梵樱不是在我身边的吗,理所当然是看到的,我问她岂不多余。
不过,那时候混乱,梵樱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我倒是没有发觉。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了笑:“你说那个互相屠杀的场景啊?我看了,挺吓人的是吧,那画面我看懂了,还是蛮悲催的,反映了'可怕的不是鬼神,是人心',我觉得很不错,挺刺激的”。
我本来以为她会害怕,但听了梵樱这么一说,反而刷新了我对她的认知。
很好很好,我喜欢这种刚刚的人。
我瞥去瞄谢柒言,他的表情好像添上了忧愁,兴许察觉到我在看他,他对上我的视线,我赶紧心虚地别过头。
之后,我就听见他闷闷地发了话:“我们返回吧,不知道剩下的两间还会有什么,而且不一定下一目标就是出口,我想缓缓”
原来他也会害怕吗?
他来找我的时候,可是半点恐惧都没有。
装的?还是在我面前逞强?
不知道梵樱对谢柒言是如何作想,但她一定是考虑到我们的累,毕竟我们看起来就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被老师骂后闷闷不乐一样。
“行,刚刚那一画面是挺让人难以回神的,我们接下来去方程说的那个地方吧?”
她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表,说:“时间过得真快,这都过了中午了。”
天助我也啊,下面便是方程同学的高光时刻!
我们沿路返回走出鬼屋,售票员瞟了我们一眼。时常会有些人因为太可怕了,承受不住而从入口处逃出来,他是不见怪的。
但我们三个却这么坦然自若地走了回来,半点不惊不慌,像走错地方似的,售票员看我们的神情又复杂了许多。
从鬼屋出来的那一刻,我觉得这外面的空气都清新了,大口呼吸着,全身都舒畅了,那地方还真是压抑。
已至傍晚了,气候凉快下来,我放眼望着干净的天空,嘴角浮起一笑。
“我们再搭一班车吧,去我说的那个地方。”